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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去找平阳,找舅舅,找皇后,找皇上。我着这辈子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些天说得多。” 他的手指勾画她的脸,那线条圆润一如白净的鹅蛋壳:“你不是我见过得最漂亮的女人,不是最温柔的,甚至不是最聪明的,可你偏偏是最叫我伤心的。那日你说你没有冬衣,我从这府里出去就直接去了宫里。我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是没有女人衣裳的,只有去皇后那讨一些。我心里想着你,惦着你,可是从宫里出来经过酒肆却看见你和李敢坐在那说话,走进了便听见他叫你珠儿。我便生了老大的气,然后还出手打了你。可是你处处护着李敢怎能不让我难过?我当时只想杀了他。霍去病自小就心火旺,性子不好,但是每跟你在一起我便觉得温和,便心里喜欢。自从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很孤独。明珠,我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额头温柔的抵着她的,他坚挺的鼻梁在她脸颊上似有似无的擦过。明珠只觉得浑身无力倚到他的身上。他低头吻她的唇,明珠紧闭了,他也不强求,只是在上面缓缓蠕动,不依不饶,迂回萦绕,直到她接纳…… 他横抱起她,把她放在塌上。明珠身子一紧,他是想…… “仔细再着了凉,病就不易好了。” 他坐在了塌旁的几案上。他抱起她,让她的上半身坐在自己的身上,下半身还是在床上。棉被裹的结实,只给她露了一个头。他把手伸进棉被来,在里面搂着她的腰,他的下巴轻轻的摩擦她的额头。 她心又软了几分。 外边的天开始蒙蒙亮,他叹一口气,“今年的这一天又过去了。我本想带你出去玩,好好过的。现在只好等明年了。明年可是整十。” “什么?” “我的生日。” “初五?” “嗯。明珠,自此以后我每个生日你都陪我好不好?一起看太阳升,然后再看它落。” 他半夜来找她,是因为他的生日他想跟她过? “你身段娇贵,有那么多人巴巴的想为你过呢,你又何苦找我这样一个不识抬举的。” “还恼?” 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他叹一口气,强行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 明珠轻轻抽泣,她放弃挣扎。 他听见她的嘤嘤哭声,“不肯原谅我吗?” 原谅还是不原谅?她怎敢不原谅?她的心逼着她原谅。 她不恨了,竟不恨了。她费尽心力的想恨他,想把他从心里剔除。可是现在她做不到!自从她坐在姑父的膝上翻第一页的时候,她便爱上了他。别的女孩开始约会谈恋爱,她却躲在屋里盯了他的名字痴痴发呆。素未谋面他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能见他一面已经是她生平最大的愿望。如今竟被他抱,被他吻,就算被他打她也不再恨。 她捶他的胸膛:“我真是没骨气,你一个吻你几句话,我就不在乎你曾经差点杀了我了。真是,很没有骨气……” “对不起,你不知我事后多后悔。下次我再生气你就要跑,知道吗?” “我跑得掉吗?” “……” “霍去病,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的!” “不会的!我改我改!” “你保证以后对我好,不发脾气?” 他沉吟一声,说道:“你是我要来厮守终生的人,那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人,我也必定只爱你一个。我答应好好待你、护你、爱你。可是你若对我不忠,我却饶不了你!” “怎样不饶?” “我会杀了他,把他曝尸荒野。然后把你囚禁,待我打完了匈奴,便先杀你再自杀。我们同xue而藏,死也死在一起。所以,你要想好了,跟了我你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人!你跟我吗?” 他眼里期盼她的回答。 她是该高兴还是该恐慌?随后,她莞尔一笑,“我要说不呢?” 他愣了,眼里的期盼变成了痛苦。 她翻身拉过他的下巴亲了一口,“霍去病,我们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我答应了,你不能反悔。” 他双臂如铁钳一样紧抱着她,她觉得身子都快被他挤碎了,可她高兴—— 霍去病,你真是她明珠今生的劫数!她在劫难逃,她甘愿被你拥着陷入这万劫不复。 第10章 明珠叩响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进来。” 卫青在书案前盘膝,手里捧了一卷竹简。明珠走进一看是隶书写成的“淮南子”几个字。 卫青放下竹简,让明珠在正对面的葡垫上坐下。 “病可好了?” “多谢府里的照顾,没有大碍了。” 卫青摆摆手,起身站立朝明珠作了个辑:“老夫代去病赔不是了。” 明珠一看慌忙站了起来,她扶了卫青:“大将军千万不要这样,明珠受不起!” 卫青直身长吁一口气:“去病自小是被人宠着长大的,不免有些任性。明珠,你要是一意想跟了他,你得吃些苦了。” 他示意明珠坐下,把一收,饮了口茶慢慢说道:“平阳把皇上的意思向你说了?” 明珠点点头。 “不过,你可以放下心来。今日我进宫里见了皇后,听皇后的意思是皇上并没有说要你。” 君心难测,一个意思还要通过怎么多人旁击侧听。 明珠心里嘘了口气。 卫青把粗糙的大手往怀里一揣,又说道:“今日叫你来是想把几件事跟你说一说,以后怎么做也好有个底儿。免得受了小霸王的气,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的表情不再轻松:“不怕你笑话,去病长大的环境里见的,接触的有许多是放浪形骸的女人。我jiejie少儿,也就是去病的娘,是个风流的主。当年喜欢上了同在平阳县一个叫霍仲儒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选个时机两人结亲就罢了。可是少儿却偏偏躁急,与霍仲儒私通生下了去病。之后又耐不住寂寞又看上了陈掌,也就是去病现在的继父。因为母亲作风,他自小留了个厌恶。越长大就越跟她疏离。除了他自己的亲娘,还有些宫里的的亲贵小姐也是他鄙夷的。他要是在意你的言行就说明他在意你的人。他对自己将来妻子的专守相当严苛。这些他自己有没有跟你说过?” 明珠摇头,“他跟我说了他的这个厌恶,但没说原因。” “他是个私生子,他得受别人的冷眼折磨,还得受自己心里的孤独——没有爹。老夫也是个私生子,自小受了许多皮rou之苦,这并不算什么,全当是强身健骨。但至少我还有些兄弟姐妹,还有些同是苦娃的玩伴。去病却没有。他出生不久我们卫家已经显贵,自小出入宫廷,事事有奴才侍候,可谓养尊处优,自小却没有什么说话的人,他偏又生了个孤傲的性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