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天像缺了个口子,雨跟泼水一样浇下来。 八河路年代久,排水系统做的不够完善,遇到大雨的天气路面就会积一层水,半天也消不下去,这种天气不会有客人来‘kilig’,就算有也无法忍受寒冷的室内——她们下午发现‘kilig’的空调坏掉了。前段日子的温度不冷不热很适宜,以至于到突然变天用上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这种情况在以前从未发生过,听晚一向细心,把店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小到音响、灯光设备都会每日调试,她自责这段时间对‘kilig’的确疏忽了许多,把重心放在了别的地方。 兰苓和听晚并排站在门口,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她们本来连工作的衣服都换好了,发现没有空调无法营业,于是又换了回来。 “十一月下这么大的雨真是怪事。听晚mama你等会怎么回去,有人来接吗?” 听晚望着被雨水打得蔫头耷脑的花朵出神,这一场突然的暴雨将她心血付之一炬。她手指在袖口下无意识拽住边料,眼里有些许愁绪,“我住的近...忍忍就回去了。倒是你,该怎么办?” 兰苓语气轻松,没有丝毫担忧,“我爸说要来接我,今天反正没人,等会让他把车开进来。” ‘kilig’大多数员工或是看天气不对提早就请了假没来或是走掉了,少数还留在店里的人都是在等人来接,她们有家人有恋人,听晚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束灯光刺过雨幕照过来,汽车喇叭声响起,兰苓看到熟悉的车身喜道:“我爸到了。” 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雨衣的中年男子,他艰难的撑着一把伞,伞面被风吹的往后翻实际遮雨的作用为零。 “苓苓!”他埋着头一路匆忙跑过来,将伞拨正,见到一旁的听晚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件雨衣递给兰苓,“今天这天气都说了让你请假,非要来,等会全淋湿了又要感冒。” 他语气埋怨又难掩其中关切,兰苓闻言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听晚,她家里人一直不支持她做这个。 听晚不在意,雨水顺着风刮过来,她往后退了几步。 “听晚mama我走啦——你注意安全!”兰苓被男人罩着朝车的方向走,扭头冲听晚道别,女人的身影化作朦胧黑影看不真切,似乎抬起胳膊冲她摆了摆手。 听晚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等什么,寒风吹到人身上冰冷刺骨,迟早是要回去的,她却抱着一丝过会可能雨会小一些的希望站到现在。 期待无望,想到家中还有人在等着她,听晚从一旁的伞架中抽出一把伞,低头抬头的功夫,有个人穿过厚重的雨帘挟着一身雨水的气息在她面前站定。 “听晚...”女人微微喘气,浑身湿淋淋的,牛仔裤被浸成暗色,茶色长发缕缕黏在脸侧脖颈,梢尖向下滴着水,暴雨天雨伞的作用微乎其微。 听晚楞了片刻,看清她狼狈样,眉头拧到一块,“见月?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 池见月没答话,名贵的真皮水桶包被她拿来当放衣服的工具,大衣外还套了层防水袋,她将衣服抖开披在听晚身上,望了眼黑黢黢的店内,“我不来的话,怎么知道你又骗了我。” 听晚穿好大衣,顺着她目光看去,以为是在说空调的事情,自觉理亏,下一秒池见月突然凑近,脸上残留水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手在她大衣兜摸索,拿出件东西。 听晚瞳孔缩紧一瞬,怔怔看着她手中的手帕,上面的暗纹、刺绣陪伴了她许多日夜,早已深深印在脑海中,无比熟悉。 瓢泼的雨声中,池见月的话宛如惊雷响起,“我的手帕,怎么会在听晚这里?” 她没注意到女人的神色,唇角勾着笑,声音轻快,有种拨云见日终于得知真相后的得意,“听晚mama不是说没见过嘛,原来不是落在酒店...是有人拿走了啊。” 听晚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长睫敛去眼底情绪,又听女生接着道:“听晚,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呀?” 她嘴唇翕动,低低的声音几乎和雨声融为一体,“不小心装包里带回来了,一直忘记告诉见月。既然这本身就是见月的手帕,那么现在物归原主。” 巧妙的避开了问题,池见月轻哼一声,将手帕随手放进兜里,看透她的口是心非,总之心里有了判断,也不再强求。 “今天‘kilig’休息?”她一来就注意到店里空落。 听晚点头,池见月替她把伞撑开的时候触到手指冰凉,女人如雪般的皮肤看起来羸弱,只有鼻尖是冻出来的一抹通红,小声嘀咕:“幸好我来了。” 听晚扯出笑容,声音温润,“谢谢见月。” “你这些花...”池见月余光瞟到支离破碎的花丛,她知道听晚有多爱惜这些亲手培养的花朵。 听晚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淡然道:“没关系,还会再有的。” 雨势庞大,伴随猛烈的寒风,就算撑伞风仍然卷着雨水四面八方扑过来,听晚家离‘kilig’不远,两人跑回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仍是被雨水洗刷一遍浑身湿透。 池见月进门就开始一件件脱衣服,身上的衣服湿得可以拧出水,黏在皮肤上带着刺人的痒意,非常难受。 “去泡个澡吧。”听晚跟在她身后将地上的衣物捡起,丢到浴室的脏衣篓里。 池见月正有此意,“那我用这个,你用主卫?还是...” 女人轻轻笑起来,眸子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池见月登时耳根发热,动作极为迅速的关上浴室门。 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听晚笑容一点点消失,转身去厨房煮了壶姜茶,回到卧室,衣柜里原本装着手帕的首饰盒待在原处,她在拜托池见月拿衣服后才想起来,结果还是晚了。 幸好...池见月没再多问。 首饰盒失去意义,听晚毫不留恋的扔进了垃圾桶。 水汽蒸腾,寒意祛除,池见月泡在热水中整具身体松弛,她仰靠在浴缸边沿,懒懒的看着手中的手帕,可能是放在听晚衣柜中久了,手帕跟着沾染上听晚的气息。 丝绸质地柔滑,上面的刺绣纹路再清楚不过,看着看着却从其中察觉到一丝违和的陌生感。 池见月许多贴身物品都是由池家定制,根据她的癖好印有专属的标志,她也不是什么场合都方便携带手帕,大多时候是当一次性物品,用过就丢掉了,现代有纸巾替代,手帕对于她们这批人来说实际最常使用的方式是出于风度在他人身上沾染污秽的时候送出去...因此她携带的都是干净崭新的。 这副手帕...虽然干净,质感却不大相同,仿佛放了许久。 脑海中有记忆一闪而过,池见月困惑的皱起眉。 ———— 最近下决心锻炼码字速度,以后争取每章都长一点。 快知道原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