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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不犯河水。 他倒了杯热水边上楼边喝,喝的时候太急,不小心烫到了舌头,于是皱着眉轻轻吹了吹。 “哥哥!” 余浮感觉腿一紧,低头看去,陆清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抬头笑呵呵地看着他。 他的反应有那么迟钝了?人从哪里来的都没注意到。 余浮沉默了下,问道:“你是土行孙吗?” “土行孙是什么啊?” “额…就是会钻土的小矮子。” 余浮看到她佯装生气地撅起嘴,道:“我会长高,比大福还高!” 余浮好笑:“哦那你真是有志气。” 陆清恬看到他的杯子,抬手摸了摸,小鼻子皱起:“烫。”然后她拉着余浮的手,把杯子拉到面前,踮着脚吹了几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花栗鼠。 余浮坏心眼地逗她:“你要把口水都吹到我杯子里吗?” 陆清恬不吹了,生气地举起小拳头打他,她根本就没用力,捶在身上软绵绵的,挠痒痒一样。 一个温柔地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恬恬,不可以没有礼貌。” 阮氏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神态温和地看着兄妹俩,小女儿笃笃笃奔过去抱住她,她伸手抚了下她的头,抬眸看向余浮。 面前的青年穿着睡衣,外面胡乱套了件衣服,精神有些萎靡,尤其是脸上还有种病态的红。 她蹙起烟眉,有些担忧:“清止,你是不是染风寒了?” 一只温暖而柔软的手贴了贴余浮额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收了回去。 “有点烫,应该是发烧了。” 余浮慢半拍地“啊”了一声,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结果却带来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面前的人都有了重影。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阮氏和陆清恬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然后有双手拉起他,慢慢地把他引到了房间里。 现在来不及找医生了,阮氏只得先给他吃点退烧药,她给余浮掖好被子,叹了口气,把陆清恬带了出去。 余浮吃了药,在药力的作用下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总感觉有双粗糙的手在他额上摩挲着,他不舒服地偏头避开,却隐约听到一声沉沉的,夹杂了难言情绪的叹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余浮捂出了一身汗,他发现自己盖了两床厚被子,怪不得昨晚就像被五行山压着的孙猴子似的,动弹不得。 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于是钻到浴室里洗了个澡,洗完之后神清气爽,就是昨天被烫的舌头还有些麻木。 他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餐,跟阮氏打了个招呼,便把陆清恬拐出了家门,还带上了他的傻狗。 他亲自开车,到了刘妈家的院子外,按了按喇叭,刘妈早就准备好了,听到声音高兴地“哎”了声,带着她丈夫和女儿上了车。 余浮看着他们大包小包地堆了一车,看起来都是吃的,他挑眉道:“干嘛呢你们,搬家呢?带那么多去便宜他?” 刘妈的丈夫是个很和气的男人,穿了身整齐的长衫,笑着道:“不多不多,这些是老家捎来的土特产,带给你们尝尝。” 余浮也笑起来,边开车边道:“那感情好,等会儿我一定多吃点。” 一车人全笑了起来。 余浮把车开到了沈悠之家外,他来过几次,别墅没有陆公馆大,但胜在精致,一人高的围墙里围着个小花园,而且这个地方还意外的很安静。 老天爷赏脸,今天的天气也不错,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们站在铁栏门外的时候,一张大方桌正从别墅门里出来,看不到人,就像是桌子自个儿长了腿走出来一样。 孙礼庠“嗨哟”一声把桌子放到地上,看到来人,热情地迎了过来,“你们来了,快先进来坐到,老板还没起呢。” 进了别墅里,几人在欧式沙发上坐下,刘妈他们有些拘束,余浮便温声对他们道:“别拘束,就当在自己家。” 他刚说完,就听到了沈悠之的声音:“清止你倒是不拘束,刘姨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都还带东西来,你空着手来也不害臊?” “我怎么空手了,这不还带了俩吗?来,恬恬,叫大表哥。” 陆清恬很乖地叫了声大表哥,沈悠之笑着答应,又听余浮道:“来,大福,叫……” 不等他说完,沈悠之就笑骂道:“你给我闭嘴!” 沈悠之从重庆带了个厨子过来,做的一手好渝菜,又麻又辣,十分江湖,考虑到上海这边可能吃不了辣,他又在酒店里请了个厨子,于是一张桌子,一半红红火火,一半一清二白,平分秋色,引人下筷。 刘妈他们吃不惯辣的,一口菜下去个个面泛红光,而余浮甩开膀子大口吃着,丝毫没有什么不适,看得孙礼庠眼珠子都快掉到了他面前那道水煮鱼里。 饭后一群人在院子里晒太阳,沈悠之让孙礼庠把桌子摆上,道:“没啥事干,一会儿打麻将怎么样,正好人多。” 余浮看他:“麻将要晚上通宵打才有灵魂,这大白天的。” 沈悠之斜他一眼:“晚上有灯会。” 余浮立马明白了,这公子哥晚上又是约了哪位红颜知己吧,大过节的都不得清闲,怪可怜的。 余浮鄙视他:“又换人了?你简直就是个人渣,也不怕遭报应!”在一旁吃瓜的系统表示这句话非常耳熟。 沈悠之伸腿过来踢了他一脚,呆儿郎当道:“难道要像你一样?再说每个我可都是用过心的,分开了我也有好好安置,怎么就人渣了?” 余浮表示渣男从来都是这么觉得的,在现代可是要被挂微博热搜的,不过沈悠之的私事他确实也管不着,在这个时代,这些对于上层富家子来说再普通不过。 两人无言了一会儿,沈悠之忽然问:“你不是说那谁会来吗?怎么还不见人。” 余浮耸耸肩:“大概是不来了吧。” 沈悠之的眼睛眯了起来,以他多年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经验来看,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他凑近余浮,一脸八卦相:“话说你们俩在玩什么游戏吗?我看沈老板对你感兴趣的很呐。” 余浮一把推开他,说话有些打结:“你…你胡扯啥!老子只对女人感兴趣!” 沈悠之挑眉笑着:“是吗?”他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拉着刘妈女儿和大福玩耍的陆清恬,“我看你那么喜欢小不点,不如自己赶紧生个孩子来玩,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胸大屁股翘。” 此时陆清恬正好在叫余浮,他站起身,踹了沈悠之一脚,道:“我去你的!” 到下午的时候天有点凉了,孙礼庠把桌子搬回了大厅里,大家凑了一桌人,麻将才刚摆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