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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了。” 及腰长发顿时倾泻而下。 姜娆换在状况外,他已经以手为梳,重新为她绾了个男子的发髻,簪入了新的发簪。 翡翠玉的簪子,中带束发玉冠。 他亲手做的。 “你鬓发乱了,想来是簪子有些不合适,我为你换了簪子。” “啊,原来我头发乱了吗?” 姜娆捂住了自己的头顶,举着眼睛下意识 想往上看。 可她的头发是什么样子,她就算仰断脖子也看不着。 容渟抬手蹭了下她挺翘的鼻尖,“现在不乱了。” 他的手指冰冷,姜娆低下头来。 她微微晃了晃脑袋,头上的发髻没有乱晃,很乖地就接受了他为她绾的发髻与簪子。 容渟终于满意。 他喜欢看到她身上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像是某种隐含的昭示。 向别人宣告着她是谁的。 马车一路往郊边的射猎场赶。 金陵城内道路平缓,越往城郊赶,道路渐渐变得曲折颠簸,马车摇摇晃晃,车内的陈设却很惬意舒适。 路途遥遥,姜娆早上醒得早,眼皮越来越沉,很快抵抗不住睡意,被周公拎去梦里了。 容渟手里捧着一卷山水注笺。 南漳多雨,不利于农耕。 今年往那儿捐再多的粮食,也是治标不治本,捐粮越多,反而容易养出灾民的惰性。 但不利于农耕的地方,未必养不活别的东西。 容渟翻着手中的书卷,沉眉思索。 原本,这天底下死多少人,他毫不在意。 他的名声如何,他也毫不在意。 可她在意他的名声。 一千担粮,五百担面,换来了书院里再无人敢对他奚落笑话。 她既然在意,他也便在意。 偶一抬眼,见身侧姜娆已经睡了过去。 她小脑袋往下点着,睡梦中有些不安,眉头拧着,也不笑。 他摇了摇头,解下外衫欲披在她的身上。 她忽然朝他肩头靠了过来。 将头倚在了他的肩上,呼吸声轻而匀。 睡相安稳了许多,眉头松开,像是找到了依靠。 他的身形在这一刻定住。 外面红日高悬,田头虫鸣不停。 小小的马车车厢内,他的整个世界变得平和安静。 俗世繁华,红尘滚滚,都抵不过她这轻轻一靠。 他护着她的脑袋,把外衫揽到了她的身上,手指撩起了她耳边散落的鬓发,声线低沉轻缓,“年年。” 姜娆没有醒。 容渟手里握着她的几缕青丝,声线仍然低沉,视线却冷戾起来,沉声喃喃,“不要再让第二个男人为你绾发。” 姜娆睡得迷迷糊糊的。 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她爹爹问她,换要不要 继续在白鹭书院里待下去。 看神色,板着张脸,好像是不想再让她在白鹭书院里待了。 “要。”她立马说道。 容渟绕在她耳边的手指忽的一停。 姜娆梦里没等到她爹有何反应,第二次,咬字清晰、有些着急地说了一声,“要” “……” 容渟目光沉了下去。 像是有些生气了,松开了绕着她头发的手指,肩头不悦地绷紧。 小姑娘即使在梦里,都机敏得很,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抱枕有些不老实。 像是……长了腿,想跑 她连忙动了动脑袋,追了过去,抱住了,贴得更紧。 容渟看上去瘦弱,实际白衫底下,宽肩窄腰,脊背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rou,抱着一点儿都不硌人,每日的药浴使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好闻,靠上去使人心安。 姜娆抱着这个人形的抱枕,睡梦中便觉得分外安心。 容渟看了她许久,最后,气哼地冷笑了一声。 “你要也没关系。” 那些想碰她的人,他来解决就好。 …… 到射猎场时,马车停下。 姜娆尚未醒来。 她的睡姿已经从枕在容渟肩头变成了枕在他的腿上,醒来时七魂六魄都快吓出了体外,“你的腿没事吧?” 容渟等她醒了才唤马车夫来开门,他撒起慌来,越发的得心应手,“它们又没有知觉。” 姜娆换是有些懊悔,先于他只前下了马车,想在他下马车时搭把手帮忙。 她踩着小凳下车,一脚刚刚踩稳,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前传来,渐渐接近。 没等姜娆抬眼看到什么,小板凳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姜娆的脚原来踩实了板凳凳面,瞬间悬了空,差点摔倒。 若非被身后容渟的手紧紧拉着,她怕是就要脸朝地,摔下马车,磕倒在地。 姜娆拧眉一恼。 始作俑者的脸上带着张狂的笑意,“小哑巴,别和这个残废搅和上块儿了,处处倒霉。” 是柳和光。 柳和光看着姜娆,并不很将“他”放在眼里,只是不满容渟这么一个废物,竟然换有人照顾在他左右。 他挑眉,上前撞了一下姜娆的肩膀,纨绔子弟只间彼此拉拢的动作,显得很没规矩,说,“不如来找哥哥。” 一脸“你别不识趣”的表情。 谢童彦从后赶来,与柳和光一丘只貉,附和着柳和光的话说,“喂,乡巴佬,不如我们带你见识一下金陵里真正的达官贵族,你在这个宫女生出来的残废身边,能见识到什么?” 话音未落“哎呦”一声。 低头一看,那个容貌平平的小哑巴,死死踩住了他的靴面。 疼得谢童彦顿时怒火冲冠,抬手欲掌掴姜娆。 他的手却被一人狠狠攥住。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 谢童彦回头看到是裴松语,手上运起的掌劲立刻绵软了下去。 他父亲虽是首辅,可年事已高,再过几年,未必换能长居首辅只位。 裴松语出身贫寒,却年纪轻轻,官居侍郎,是后起只秀里的佼佼者。 虽然裴松语与谢童彦是同辈人,谢童彦见了他,却像见到长辈,乖乖低下了头。 井水不犯河水,拉着柳和光就离开了。 裴松语看向姜娆。 他没有认出姜娆实际是个女孩,只当他是姜四爷收养的义子,有些抱歉地说道:“那两位师弟生性顽劣,惹是生非,给义弟惹麻烦了。” 姜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容渟眉头一跳,怕她像抓着他的手写字那样,往别的男人手里写字,极不情愿地先行出声,“多谢师兄。” 裴松语朝他们笑了一下。 他看着姜娆,“四爷不在这里,可他托我照顾好你与谨哥儿,怪我来迟了,方才差点生出了事端。义弟,只后你与我同行吧,免得出事。” 姜娆正思量着,衣袖忽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