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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你的道路,我也同样如此……仅此而已。” * 大祭司并未禁止旁人前来探望被禁足的副祭司。 他自己都会每天去探望。 旁人揣测他的态度,便知道对副祭司的惩戒多半只是做给别人看,不能当真,是以对待副祭司仍旧恭谨,吃穿用度不敢大意。 还是裴沐觉得他们吵闹烦人,轻易不见这些熟或不熟的男人们。她现在觉得有点腻味,认为这山上大多数男人都没什么好见的。 不过,既然星渊堂只有男人能进,接下来的三天里,她仍旧见了三个大祭司以外的男人。 第一个来的是姚森。 他自称是受了妫蝉的托付,替她前来看看裴沐。 这位年轻俊朗的首领,站在空洞的神像之中,隔着禁制光符,好一番慷慨陈词: “……阿蝉和我,都认为副祭司大人做得对。即便是奴隶,但随意欺侮女人的祭司,只是不值得维护的畜生……” 裴沐斜倚在石壁上,懒懒一挥手,啼笑皆非:“姚森,我知道你不过是转达阿蝉的意思。” 姚森一脸真诚:“这也是我的想法。” 裴沐冷眼瞧他:“扶桑首领怕是觉得我遭遇挫折,正是拉拢我的好时候,才顺着我的心思说些漂亮话吧?” 她一语点破,姚森也并不慌张,反而厚脸皮地笑起来:“副祭司大人果然发现了,真是慧眼如炬。” “你们这些所谓的领袖……” 裴沐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 “你同阿蝉将要出征,早些回去休息罢。告诉阿蝉,我并无大碍,不必挂心。” 姚森点点头,正要离开。 裴沐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听闻你要前往驻扎的地方,离阿蝉不远?” “正是。副祭司大人是想问……?”姚森神情微动,似乎有所预料。 裴沐直言:“我问你,假如这一次遇到了七年前的状况,阿蝉也陷入危机,而另一边有‘更有价值’的人同样需要你的驰援,姚森,你会如何选择?” 说到妫蝉,一直挂着虚假笑脸的扶桑首领,露出了肃穆的神色。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思索片刻,方才郑重开口。 “不敢欺瞒副祭司大人,若是别人,我的选择与七年前相同。可是对阿蝉,”姚森笑了笑,似是自嘲,“我会让其他人去救该救的人,自己单枪匹马也要冲去阿蝉身边。如此说来,我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是一名优秀的部族首领。” 裴沐垂首,笑了笑。 “这样的问题,或许本就没有对与错,只有如何承受后果。”她轻声叹道,又摇摇头,“去吧。” 这是第一位访客。 第二个前来的,是一名陌生男子,不过有些面熟。 “见过副祭司大人。属下是青龙大人的随侍。”他跪在光符之外,声音铿锵有力,“前日发生之事,已传信青龙大人,并得到回信。青龙大人令属下告知副祭司大人,日后但凡副祭司大人有所需求,青龙大人都会竭尽所能。” 裴沐笑了:“你们不怕被大祭司厌弃?” “青龙大人说,这只是他个人的答复,与青龙一系无关。” 裴沐失笑:“知道了。” 这是第二位访客。他所带来的消息,多少让裴沐有些宽慰;这令她感受到,这偌大扶桑部中,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在乎女孩儿们的事情,也不是只有儿子会得到格外的看重。 第三位访客是朱雀祭司。 他是在第三天的深夜里来的,也就是他本人将率领妫蝉出征的前夜。 裴沐见了他就跳起来:“你来做什么?!” 朱雀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显得他秀丽的容貌分外柔和,结果裴沐一跳起来,他也跳了:“我来怎么了?!” “你明天就要出征你来干什么?!”裴沐怒道,“你要是休息不好,指挥时犯浑,伤到了阿蝉怎么办?快滚回去睡觉!” 朱雀:…… 他走到光符前,悻悻坐下:“原来是挂心妫蝉。” “不然还有谁?”裴沐没好气回道,又顿了顿,“阿榆和阿谷如何了?” 这个问题她昨天也问过青龙祭司派来的人,但那人过分板正,只说阿榆无碍,却并不知道阿谷这“一介女奴”的状况。 还好,朱雀果然是知道的。 “她们两人都没事。”他说,“就是阿榆颇为伤心。她原本想叫人医治阿谷,结果没人愿意,说她是杀了祭司的贱奴。最后,还是我来用巫术……我分明不擅长治疗的巫术。” 他摇了摇头,又从腰间的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隔着符阵递给裴沐。 “阿谷醒后,说要谢谢副祭司大人,就求我把这条手链送你,说是亲手编织的。”朱雀挤了挤眼,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我瞧她对副祭司大人很钦慕,反正她现在处境不佳,阿榆护着她也艰难,不如副祭司大人将那小女奴收了?” 裴沐接过手链。这是一条靛蓝色的细链,虽然没有额外的装饰,却编织得十分精巧,说得上是一门手艺了。 她将手链戴在腕上,说:“替我多谢她。” 朱雀痛快道:“是我要多谢副祭司大人替我护住阿榆。” 对朱雀祭司而言,重要的是姚榆。至于阿谷,他大约也并无特别想法。 裴沐无意指出这一点。言语是无力的;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就只能自己付出行动。 何况,她还有其他一些事想稍微确认一下。 “朱雀祭司。” “什么事?” 裴沐含着一点笑,注视着他:“你托人将手链送来就好,实在不必在出征前夜亲自跑一趟。” 朱雀苦着脸:“我有什么办法?阿榆这几天心情波动太大,现在又时时念着副祭司大人,总觉得副祭司大人是为了她才受难。她又来不得星渊堂,只好我来了。” “是啊……” 裴沐仍注视着他的脸,那张秀美的、柔和的、毫无心机的、依旧年轻的脸。 “朱雀祭司一直都是很重情的人。”她轻声说,“我明白的。” 在这句话说出之后,只有极短的刹那,在朱雀祭司那柔和单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极深沉的阴郁。 他状似不经意问:“你被困在这儿,那神木怎么办?” 裴沐顿了顿,也回答得漫不经心:“我跟大祭司大吵一架,很不愉快,所以跟他说我这段时日都不要过去神木厅,叫他自己想办法。” 朱雀笑出声:“不愧是副祭司大人,真敢同那位置气。” 他不再多问,转身离去。 裴沐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言。 …… 之后,就到了朱雀祭司等人出征的这一天。 这一天里出发的人有朱雀祭司、白虎祭司、姚森。他们各自率领军队,按照顺序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