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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服药。是药三分毒,能少用则少用。” “行吧。”瑞王打量对方左臂,“你的手,如何了?” “托殿下的福,痊愈了。” “我看看,伤口恢复成了什么样?” 宋慎爽快挽起袖子,露出落下一块疤的左臂。 瑞王审视疤痕,叹了口气,“万幸,性命无虞。” “宋某受伤,府上既送了药材,又遣人慰问,不胜感谢。”宋慎把礼盒一推,“故准备了一份小小礼物,聊表谢意,希望殿下莫嫌弃。” “是什么?” “打开看看。” 瑞王十分好奇,依言抽了红绳,解开盖子,掀开红布,“鹰?是你亲手雕的吗?” “唔。” 瑞王难掩笑意,取出雏鹰,捧着仔细观赏,“这是只雏鹰啊,跟上次的大不一样,小巧精致,惟妙惟肖,比上次那个传神多了!” “上次是雕着玩儿的,很粗糙。” 瑞王眼神清澈明亮,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鹰羽,“这个明显用了心。” 宋慎默认了,凝视认真观赏雏鹰的人。 “花了很长时间吧?” “也没有,就养伤期间,消遣,解闷。” “费心了,雕工真不错!” “殿下不嫌弃就好。” 收礼者高兴,送礼者亦高兴,两人都掩不住笑容。 闲聊半晌,宋慎喝茶时,目光无意中一扫,发现书桌旁几上的花瓶内,清香鲜花中间,露出了红彤彤的糖葫芦! “咦?” “糖葫芦?”宋慎一怔,起身靠近数了数,“一、二、三……八串?莫非是上个月我带来的那八串?” 瑞王再度尴尬,语塞须臾,飞快换上淡然模样,慢条斯理说:“没错,正是你带来的。前阵子,本王心血来潮,照着画了幅画,画完便忘了它,下人也忘了收拾了。” 奴婢没忘,明明是您吩咐留着它,方便琢磨新画。因此,奴婢天天小心照料:融了拿去冻硬,糖稀化了重新裹……几个下人委屈垂首,不敢辩解。 暖阁温暖,山楂放了月余已变黑,糖稀却仍鲜亮?这不合理。宋慎不动声色地观察,末了提议:“食物搁久了会发臭,扔了吧。” 瑞王从善如流,“来人,拿去扔了。” “是。”下人领命,取走了糖葫芦。 瑞王定定神,把雏鹰放在砚台旁,愉快说:“难得天晴,去园子里走一走。有件事,你应该会感兴趣。” 宋慎挑了挑眉,“什么事?” “去看了便知。”瑞王背着手,率先离开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糖葫芦:住了一个多月王府暖阁,值了值了! 第29章 竹楼 “一件有趣的事。” “有趣?”宋慎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饶有兴致, “我最喜欢趣事了!” 瑞王跨出书房之前, 脚步未停, 两名训练有素的侍女轻盈凑近,一左一右,合力为他穿上绣着亲王仪制蟒纹的霜色披风。 “随我来。” 宋慎点了点头,落后数尺, 边聊边走向花园。 冬阳下, 瑞王在前方带路,玉冠束发,鬓如刀裁, 翩翩俊美恍若临风玉树,意外道:“除夕在即,我还以为你得休息到年后,没想到, 年底便来请脉了。” 宋慎莞尔,“宋某揭了皇榜, 又身负圣上嘱托与庆王信任, 理应常来请脉。其实,早就想出门透透气了,养伤时整天待在屋子里,实在闷得慌。” “才半个月,就‘闷得慌’了?” 瑞王放慢脚步,扭头, 目若朗星,自嘲中透着些许得意之色,慢悠悠说:“倘若比耐性,宋大夫绝非本王对手。本王长了多少岁,便闷了多少年,深居简出,习以为常矣。” 可怜见儿的…… 宋慎加快脚步,两人并肩,安慰道:“殿下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等天气暖和的时候,不妨多出门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开怀开胃,比吃什么补药都强!” “大夫言之有理。”瑞王欣然赞同,随手拍打道旁树丛的积雪。 闲聊片刻后,宋慎略靠近,低声问:“刺客一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瑞王敛起笑容,屏退下人,轻声答:“我与三哥联手,明查暗访,目前查到了一名武将头上。” “武将?”宋慎压低嗓门,“能否仔细说来听听?” “当然可以。你也险些被害了,并非局外人。” 不知不觉间,瑞王视对方为心腹,耳语告知:“那名武将叫聂振,出自东南军,早年调去北境,在三哥手下当参将,因违反军纪,被降职并贬回东南,怀恨于心。随后,他又犯了错,被革职后潦倒,投靠了九峰山匪首,落草为寇。” 宋慎恍然,接腔道:“去年年初,庆王殿下奉旨剿匪,一举荡平九峰山匪患。原来,聂振是匪窝的漏网之鱼?” “没错。” 宋慎稍作思索,狐疑问:“聂振恨庆王,算是说得通,但回忆遇刺当天,刺客为什么对你也一副赶尽杀绝的狠毒样儿?那架势,不像顺手多杀一个皇子,明显是把你当成重要猎物。” “宋大夫真是聪明人。” 瑞王赞赏一笑,踏进了园门,淡淡道:“前几天,我们刚查出聂振,尚未实施抓捕,他便畏罪自杀了。线索中断,三哥气得不轻。” “刺杀皇子的大案,幕后主使敢不藏好自个儿吗?急不得,慢慢查吧。” “现在只能重翻卷宗,另择线索往深里挖。”瑞王叹了口气,“皇子遇刺,坊间议论纷纭,越传越荒唐。” “确实。有人怀疑是大皇子干的,也有人怀疑是二皇子所为,甚至有人怀疑庆王。说庆王为了争储,伪造被刺案,嫁祸于二位兄长。” “简直荒谬!” 宋慎眯了眯眼睛,目光锐利,暗忖:皇帝衰老多病,几个皇子争斗不休,莫说册立太子之前,兴许新皇登基之后,朝堂仍会暗潮涌动。 九五之尊,天下第一尊贵的身份,难怪历朝历代都有皇子不择手段地争夺皇位。 宋慎意味深长,善意劝说:“眼下,有人把水搅浑了,摆明了想浑水摸鱼,依宋某愚见,干脆任由他们闹去,殿下最好离远些,免得沾一身污泥。” 争储混战,我左右不了老皇帝传位给哪个皇子,我只关心……我的病人。 瑞王听出了弦外之音,平静表示:“我志不在‘鱼’,无意蹚浑水。然而,有人看不惯我与三哥亲密,竟痛下杀手,派出刺客,意欲同时铲除两个眼中钉,令人忍无可忍,必须追查到底。” “案子固然该彻查,但你不宜劳心费神,当以休养身体为重。相信刑部和庆王早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是啊,一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