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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过分了。 唉,此事可大可小,不该瞒着娘娘。 即使我不禀报,娘娘也早晚知情,到时,我难逃责罚。 王全英犹豫不决,迟疑答:“娘娘有所不知—— 第36章 风波 “娘娘有所不知——” 宫规森严,在妃子面前, 奴婢是没资格抬头挺胸的。 王全英躬身回话, 意欲禀报瑞王与宋慎过分亲密一事, 但话涌到喉咙口时,却停下了,吞吞吐吐,迟疑不决。 惠妃毫不知情。她停下脚步, 扭头看着矮胖老太监的头顶, 纳闷问:“有所不知什么?” “有件事,老奴得禀告您。” 王全英越发弯腰,盯着御花园小径的鹅卵石, 烦恼思考:唉,到底该不该告诉娘娘? “说吧,什么事?莫非琛儿又与宋大夫闹不合了?” “咳,他们仅在初相识时闹过不合, 后来相处得……挺好的。” 惠妃颔首,“这就好。宋大夫医术高明, 良医难寻, 琛儿当礼贤下士,切莫怠慢他。” 如今王府里谁不知道宋大夫是大红人?谁敢怠慢?都争相巴结呐。王全英暗暗苦笑,恭敬告知:“娘娘放心,殿下生性大度随和,从未怠慢过任何一位大夫。” “理应如此。” 儿子孱弱,娘永远放不下心。惠妃叹了口气, “唉,琛儿那身体,常年离不开大夫和药,更加要敬重大夫。尤其不能得罪像宋大夫那样有真本事的良医,倘若把良医气跑了,琛儿下次发病时,真不知应该找谁救命。” “没错,娘娘顾虑得极是!” 其实,这也是王全英最大的顾虑,害怕惠妃一听便火冒三丈,激愤之下,严惩勾引了自己乖儿子的公狐狸精,致使瑞王失去可靠良医。 “你方才想禀报什么?”惠妃手握精致团扇,在两名亲信宫女的搀扶下,沿着小径观赏沿途花木。她清瘦端庄,高门贵女出身,知书达理,一向欣慰于儿子的聪明与孝顺,做梦也梦不到儿子会对男人动心。 王全英躬身尾随,倍感为难,暗忖:娘娘待我恩重如山,赏识信任,一力提拔了我;殿下待我不薄,视我为心腹,任命我当大管事。 并且,宋大夫对我也不错。初时,我嫌弃他是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士,鄙夷怠慢,他却没记仇,不仅不计较,熟悉后还乐意给看病,治好了我的老寒腿……王全英受了诸多恩惠,夹于三方之间,绞尽脑汁考虑须臾,最终退缩了,选择把秘密咽回肚子,若无其事地禀告: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您一声:前阵子,宋大夫正式投入殿下门下了。” 惠妃脚步一顿,惊喜交加,“是吗?奇怪,之前提了几次,他都不答应,为什么突然愿意了?” 肯定是为了方便接近殿下。王全英不敢抬头,心虚答:“兴许是想通了,良禽择木而栖嘛。” “好事啊。” 惠妃欣然一笑,“宋大夫成了王府门客,既会更用心为琛儿治病,又有利于他的前程,两全其美,实乃明智之举。”她吩咐宫女:“立刻备一份贺礼。” “待会儿你带回去,交给宋大夫,告诉他,如果能令瑞王康复,宫里必有重赏!” 王全英心虚得一脑门汗,弯腰应了个“是”。 “我一向觉得,宋大夫医术精湛,为人细心、有耐心,又礼仪周全风趣幽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月初,他主动为我调整了药膳方子,吃着效果比太医院强多了,太医尽开些四平八稳的方子,吃与不吃一个样儿,皆不如小宋尽职尽责。” 惠妃对宋慎印象极佳,高兴得称“小宋”,赞不绝口,“今后有他照顾琛儿,我放心多了。” 唉,我的娘娘哎,您之所以格外赏识宋慎,八成因为那小子把您当丈母娘了,大献殷勤,不遗余力地讨好。 王全英欲言又止,憋得难受,捧着礼盒,心事重重地出宫了。 一场能掀起巨浪的风波,在老太监的犹豫中平息了。 瑞王一无所知,近期天天从清晨忙到深夜。 一则身体好转,编撰病倒前未完的书;二则,想赶在盛夏之前听竹风,亲自督建竹楼。 于是,几个管事脚不沾地,指挥大群工匠忙得热火朝天,后园竹楼于月底竣工,家具陈设如流水般搬进去摆放,装饰得古朴素雅。 这天清晨,瑞王进书房落座,亲手写了一份请帖,搁笔吩咐:“派人给宋大夫送去。” “又写了请帖啊?” 瑞王喝了口茶,“他是南境人士,住竹楼长大的,念叨几次了,说等后园竹楼竣工便想认真逛逛。小事一桩,本王应允了。” 王全英拿起请帖看了看,掩下愁虑,嘟囔说:“又不是外人,送个口信即可,用得着您亲自写帖子邀请吗?架子真大。” 瑞王反驳道:“关架子什么事?本王设宴庆祝竹楼竣工,邀请宾客,本就应该下请帖。” “殿下对待门客是不是太好了点儿?”老太监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劝道:“依老奴愚见,最好宽严相济、奖惩并行,免得惯坏了宋大夫。” “这是自然。” 瑞王翻开未写完的书,提笔蘸墨,慢条斯理说:“假如他犯了错,本王定会责罚。” “可是、可是……” 瑞王疑惑抬头,“难道他犯了什么错?” 老太监不敢挑明,憋闷答:“暂时没发现。老奴只是怕他恃宠生娇,今后难以管束。” “恃宠生娇?” 瑞王失笑,语气宽容甚至纵容,“他天生率性跳脱,喜欢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有些闹腾,但心术正,行事有分寸,无需管束。本王才懒得费功夫管他。” 老太监心思转了转,凑近告知:“听说,自从南玄武堂开张后,前去求医问药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险些踏破了医馆门槛,其中有不少达官显贵,宋大夫却一概不重视,坚持按照病情轻重安排诊治,得罪了好些权贵,甚至当众强硬拒绝,让安阳伯府陈公子下不来台。唉,真是鲁莽。” 瑞王淡淡道:“安阳伯府算什么?勋贵子弟仗着家世,盛气凌人,不仅蛮横威胁大夫,还打伤了医馆伙计,委实嚣张。” “几天后,陈公子落单时遇袭,挨了一顿殴打,鼻青脸肿,也不知是谁干的。” 瑞王蘸了蘸墨,稳稳落笔,“想必是作恶太多,遭了报应。活该。” “是不是宋大夫干的呀?” “为何怀疑他?” 老太监观察主子神色,“因为宋大夫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受不得一丁点窝囊气。” 瑞王摇摇头,“哪里?他是恩怨分明。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何错之有?” “这么一听,就是他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