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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条上面画了很大的圈,还是这个吧,他有点等不及了其实。 六月六日下午。 “只留三十张桌子就行,”盛长青给他们很长的宣纸,“墙壁上的名人名言也都要蒙起来。” 姜衢接过:“阿绿,你是不是得给我弄个副劳动委员什么的,一下午球也没打,光给你上蹿下跳了。” “我扛着压力帮你争取不补习语文英语的时候也很辛苦,”盛长青丢扫把给他,“赶紧弄完,晚上请你们吃晚饭。” 姜衢笑了笑:“我要吃贵的,一般的瞧不上。” “请你们下馆子。”盛长青说。 陆淮拎着椅子从后门进来,姜衢一眼看见,急忙打发了盛长青跑到他边上:“晚上出去吃饭!” “你不是说不回家吃饭姥姥生气吗最近。”陆淮从他手里接过扫把,“坐着吧。” 姜衢反向坐着,手肘叠在椅背,眼睛跟着扫垃圾的陆淮转:“今天阿绿请吃饭,姥姥不会说的。” 他们有好几天没一起吃晚饭了,难得公费恋爱,姜衢特别高兴,咧着嘴笑,看向陆淮的时候眼里带着兴奋的亮。 “嗯,”陆淮抬手在他发旋上拍了拍,拿过桌上的宣纸,“这么热还穿外套。” 姜衢挑挑眉,两条腿在地上扒拉扒拉,给椅子换了方向,看着陆淮贴宣纸:“穿外套的目的是为了秀出里面的私服懂不懂,谁真的想穿外套。” 陆淮单手撑着桌子跳下来:“那你秀一个。” 姜衢挑了挑眉,把校服往后一掀,两只手臂挂住,重新趴回椅背:“帅不帅。” 陆淮站在原地没动,眼睛轻轻笑了,背过身挡住教室里其他人的目光,勾了勾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指。 姜衢心跳很快,仰着脖子看陆淮,抿着嘴角尽力不要露出太愉悦的表情,但最是没忍住咬着唇笑了。 “姜衢!你看见抹布了吗?”付申奥拎着桶子进来,“盛老师说一会儿结束了出去吃饭,你知道吗?” 好好的气氛被破坏的七七八八,姜衢胳膊肘一翻,把外套重新搭回了肩上,撸起袖子:“抹布不是在你脸上吗!” “啊?”付申奥摸了摸脸,“哪里啊?” 陆淮笑着重新踩上桌子,姜衢起身,拍了拍付申奥的肩:“平时没事多向沁沁她们咨询去哪里买防晒。” 付申奥才反应过来姜衢说他黑,瘪住下唇:“嘤……” “是这个教室吗?”门外几个男生背了书包往教室里看。 郭沁正好拉着拖把回来:“你们找什么?” “哦,我们来熟悉考场。”其中高个儿的男生指了指门上已经刮花的班牌,“这里是77考场吗?” 郭沁抬头看了一眼:“我也还不知道,你们再等会儿吧,监考老师应该要过来贴考场了。” 姜衢仰头看陆淮:“买水去吗?” 陆淮搭着他的肩膀跳下来:“从喝水到放水,都要我陪同啊。” 姜衢卡了一口气,好半天才笑出来:“神经病。” 他们从过道里走,到前门的时候,陆淮突然停了,姜衢一脑门砸到他后背。 “陆淮?”门口有声音。 姜衢很警惕地从后面出来,见是个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男生,手里拿着市里统一发放的文具袋。 高考的? “让一让。”陆淮说。 那人一点都没有要挪动的意思,眼里的惊喜和快乐非常直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郭沁闻声而来:“哦,这两个同学来问咱们班是不是77号考场。” 姜衢眯了眯眼,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他先开口:“校门口贴了示意图,我们这整栋楼都是30-60考场,不可能有77号。” 看似是回答沁沁,实际上是说给那人和陆淮听的。 “哦这样,”那人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还是笑,“我们可能看错楼号了。”他身上很有学长的友好风格,“陆淮,今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考试?一中组织了模拟高考,我可以和年纪组长说一声,让你一块儿,到时候批成绩的。” 陆淮没什么表情:“不用了。” 姜衢有些意外,陆淮没有像上次遇见一中人那样给他摆脸色。 “没事,那我先考,争取比你先拿下省第一的头衔,明年你拿的时候,估计就没我这么万众瞩目了。”他笑着拍了拍陆淮的肩,却被陆淮侧身躲过,但也不介意,挥了挥手,“先走了。” 还没走远,又转回来:“我微信加你吧,以后有事常联系。” 姜衢觉得自己头顶绿的发慌,再不说话真就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他抓了陆淮的手腕:“还喝不喝水了。” “走吧。”陆淮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还是笑,没纠结微信号的事,侧过身让他们先走。 姜衢一转过楼梯口就松手了,自顾自下楼梯,也不和陆淮说话。 这人他不认识,但是听那么嚣张的语气,不用猜也知道是今年省第一的种子选手了,那一脸要和陆淮惺惺相惜的样子,看了就气。 会读书了不起啊,能安排陆淮去模拟高考了不起啊,信不信爷马上打个电话给教育局举报你们学校。 陆淮竟然对他态度还挺好。 想陆淮刚来六中的时候谁都不放在眼里,竟然没给刚那人摆脸色,双标的离谱。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会不会,他就是那个……陆淮非常欣赏的人? 到目前为止,所有出现过的人里,他是最大嫌疑人。 “你走慢一点。”陆淮从后面拉他外套的尾巴。 姜衢回头:“跟不上就回你的77号考场去。” 陆淮笑着将他往自己身边拽了两步:“我不认识77号考场在哪里。” “那可真巧,不认识77号考场的人凑到一块儿了。”姜衢抬了抬胳膊,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拎起来。 陆淮只能过去搭着他的肩,将他锁在自己臂弯里:“我和他不熟。” “关我什么事。”姜衢左右动了动肩,“热死了,别抓着我。” “三十多度你穿外套就不嫌热。”陆淮松了手,让他站在屋檐下,“喝什么?” 姜衢:“最贵的。” 陆淮笑着,转身进了店里,出来的时候又冲他伸手。 “干嘛?” “老板说醋坛子在门口,让我自己装。” 姜衢抬头瞪着他:“你才是醋坛子!” 陆淮在他手里放了一盒雪糕,明显心情挺好:“小点声,醋坛子。” 姜衢皱着眉看他半晌,抬腿就走,心里酸溜溜的情绪过去,他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自己,为一个陌生人介怀到和陆淮生气。 但他不能否认,他现在很介意陆淮欣赏的那个人。 少年人的感情过于热烈直白,一星半点就卷成连天业火割过心原,迎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