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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心。 “大尊,您怎么样了?我们收集到了几枚邪魔珠,正准备渡过死梦河。” 裴苏苏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联系他。 “别来魔域,你们帮不上忙。我没受伤,不必担心我。” 容祁不可能伤害她,但面对步仇等人,他下手可不会留情。 “可是……”弓玉有些犹豫。 “你们过来,反倒会添乱。” 弓玉细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好应下,“好,那属下将您的话传达给其他人,您若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属下。” “嗯,告诉步仇他们,我有办法出去。” 弓玉回想起裴苏苏如果修无情道,很快就可以觉醒上一世的记忆和实力,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对了大尊,祭司有句话托属下带给您。” 祭司刚刚才来找过弓玉,简直就像是预料到裴苏苏会联系他一样。 听他们提起妖族祭司,虬婴也好奇地竖起耳朵。 弓玉防备地看了眼虬婴,没有将裴苏苏是韶游这件事暴露出来,只含糊说道:“祭司说,您想知道的事情,只有您自己能给出答案,他也帮不上忙。” 虬婴听得一头雾水,连弓玉都对这句话半知半解。 裴苏苏却瞬间明白了祭司的意思。 她没有直接修无情道,纵然有容祁干扰的原因在,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隐约觉得无情道是个陷阱,想再斟酌一二。 可既然祭司说,她想知道的一切都只能通过修无情道,觉醒上一世记忆来明白,那么这个无情道,她就算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修。 毕竟她总得知道自己当初涅槃的原因是什么,不然岂不是白涅槃一遭? “我知道了。” 之后裴苏苏又安排了几句碧云界的事,便让虬婴切断水镜。 虬婴察觉到周身的灵力屏障消失,怕她再抓住自己,赶紧退到了门口。 许久后,他听到床上传来问话:“虬婴,你可修炼了分魂术?” 裴苏苏只看到容祁有副魂,但似乎从未见过虬婴的分-身。 “分魂术没那么好修炼,我试了万年都没能成功。”虬婴能分魂,但根本无法同时控制主魂和副魂。 裴苏苏眉梢微扬,有些讶异,“你身为精怪族都没能练成,容祁是如何练成的?”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魔尊天赋异禀。” 裴苏苏会问这个问题也是一时好奇,问完就不再开口,静静坐着。 她被关在石屋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更无从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 在寂静和百无聊赖中过去很久,石门附近终于传来沉沉的声响。 容祁进来时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待视线扫过床上那人,烦躁不安的内心奇迹般地被抚平。 他冷眼看向虬婴,后者识趣地退出去。 沉重的石门重新关闭,狭小的房间内只余他们二人。 “现在什么时辰?”裴苏苏淡漠看向容祁。 “亥时一刻。”说着,容祁来到床边。 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听裴苏苏接下来说道:“容祁,你还是不肯放我离开,是么?” 对上她清凌凌的桃花眸,容祁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他强自镇定,握了握拳,语气透着坚决,“除非你答应我,不修无情道。” “无情道我一定要修。” 不管是为了获得能摆脱容祁控制的力量,还是为了恢复记忆,知道自己上一世涅槃的目的,她都一定要修无情道。 但这些事情容祁都不知道,他以为裴苏苏还在恨他。 容祁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床边,带着nongnong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地望她,墨眸沉沉,翻滚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与他对视片刻,裴苏苏率先移开视线,垂眸看向绣着鸳鸯的锦被,“你若还来打扰我,我便封闭六识五感。” 容祁向前半步,语速加快,“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裴苏苏不在意地说道:“随你。” 容祁用这个借口来威胁她,她一开始确实因为对他的排斥而被威胁到了,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容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害她的性命。 既然如此,如果容祁真要对她做什么,那就随他去,她权当被狗咬了。 修仙一途,技不如人受委屈本就天经地义,这一点上裴苏苏看得很开。 早日提升实力,不再给别人欺压自己的机会,才是更重要的。 容祁绷紧下颌,身躯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裴苏苏铁了心要修无情道,他根本无计可施。 本以为能威胁她几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容祁喉结滚了滚,艰涩开口:“你就这么恨我么?”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裴苏苏话音刚落,身后贴上来一具温热躯体,下巴放在她肩上,结实的手臂将她环住,牢牢固定在胸前。 裴苏苏正准备挣脱,容祁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顿时停下动作。 “苏苏,当年一剑劈开琉光峰的人不是闻人缙,是我。”容祁低磁的声音在狭小石屋中回荡。 裴苏苏瞳孔收缩,怔在原地。 伴随着他的话语,她脑海中浮现出百年前那一幕。 一剑劈山,用的却不是虚渺剑法中的任何一式。 那样强大的威力,远不是闻人缙能施展出来的。 原来,那时候护着她,不惜与天下正道作对的人,竟然是容祁么。 在裴苏苏沉思时,容祁再度开口,气息有些急促。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你不知道我的存在。” “百年前你和闻人缙的所有相处,我都看在眼里。你们在宁安城街边的初遇,后来共同游历,还有在琉光峰上的师徒情谊,我都知道。” “甚至你们在不仙峰结侣,我也亲眼目睹。” 那个时候,容祁就坐在这间空无一物的石屋中,通过副魂,看着自己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珍宝。 曾经有无数次,他想以自己的真实身份,与裴苏苏相认。 可他不敢这么做。 闻人缙与他简直云泥之别,他怕裴苏苏见到真正的他,会厌恶排斥,会接受不了。 所以他只能在暗处窥探,随着时日渐久,他的心态由一开始的欢喜雀跃,到后来的阴暗嫉妒,见不得人的想法仿佛野草般肆无忌惮地生长,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将他逼得越来越偏执。 “苏苏,你恨我,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不要修无情道,行吗?” 裴苏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伸手覆在他手背上。 容祁以为她要答应,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了跳。 可她却说:“我说过了,有更重要的原因。” 加速的心跳迅速滞缓下来,他低声问:“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