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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寺庙的一路上,顾初宁就同宋老夫人说话解闷,到了佛寺休息一番才去佛堂诵经做功课。 宋老夫人由嬷嬷陪同着去了宝殿同师傅们一起做功课,那里都是京里的贵人,俱都跪在蒲团上诚心诵经,佛语喃喃。 顾初宁一个小娘子,自然不便跟过去,早有通透的知客僧将她领去了一处没人来往的小佛堂,那里只供了菩萨,案几上莲花灯的光古朴明润。 待知客僧走后,顾初宁将抄好的经书放在案几上,然后诚心念佛。 也不只是最近这些事,顾初宁想起了早前她曾做过的那个梦,在梦里陆远……身死,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这个梦,顾初宁依旧冷汗淋漓,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愿身边的人都能平安终老。 礼佛的时间过得很快,顾初宁起身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不过廊廊殿宇下却亮堂的很。 廊柱房檐下都挂了大红灯笼,在这黑夜里竟显得十分漂亮,珊瑚都赞了几句:“姑娘,其实这佛寺里头到了晚间是真漂亮。” 顾初宁点了点头,在佛寺里头,好像时间都变缓了,莫名就觉得十分安稳。 顾初宁就往禅房走,回廊漫漫,顾初宁转过一个回廊却看见了陆远,他穿了一身素净的袍子,身后跟着程临,正往前走。 顾初宁很是惊讶:“你的伤好全了?”不过心下也暗暗感叹了起来,竟能在这儿遇上陆远,后来她一寻思,可不是会遇上陆远,上回就在寒山寺遇上过一回,想来他是时常来这儿礼佛的。 陆远眉头微动,显然也是惊讶的,然后才道:“劳表妹挂心,我这伤已经好全了。” 程临在后头暗暗点了点头,自家大人这话可没撒谎,大人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伤,这伤也就是刚开始有些险,后头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陆远顺口问道:“不知表妹来此是……” “这不是老夫人过来礼佛,我就想着也跟着过来拜拜佛,正好前些日子抄了经书,供在案前求个庇佑,”顾初宁回道,然后她指了指方才的小佛堂:“就供在那座佛堂里的佛像前。” 陆远抬眼望去,只见是一座寻常的小佛堂,只不过前头坠了块牌子以示区别。 二人说话闲话以后就各自回去了,珊瑚还在顾初宁后头感叹起来:“姑娘,我发现咱们总是遇上表少爷,这可真巧。” 顾初宁:“……”好像是有那么一丝巧。 这边,程临跟在陆远的后头,然后轻轻合上了门扇,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跟在陆远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许多内情,大人每月十五都要过来,今天又是十五了,程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默然无语。 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放下,程临只希望大人能尽快走出来,顾小姐就很好,他想。 佛堂里,长明灯的光古朴的很,香炉里的香燃了起来,飘起丝丝缕缕的香,缠绕在屋里。 … 五日之约很快就到了,顾初宁一早就遣了珊瑚去春风楼订了一个雅间。 一大早珊瑚就忙活着帮顾初宁梳头,顾初宁的头发又黑又好,实在是难得,她特意给顾初宁梳了一个垂髫分肖髻,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少女的发髻,只是结鬟于顶,然后垂下两束未挽的长发,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发髻,在顾初宁身上也显得十分的漂亮。 珊瑚看了看镜子,然后心里默默叹道,姑娘可太美了,既明媚又妩媚。 珊瑚忙活完了发髻,又开始给顾初宁寻衣裳,她寻得是一件银红百蝶穿花的襟子,实在是好看的紧,顾初宁却皱了眉头:“换件素净的过来。” 除了这话就再没说旁的了,可珊瑚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明白姑娘这是生气了,也看清了她那点小心思。 珊瑚闻言也不顶嘴,转身就去寻素净简单的衣裳过来,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浮躁了,可谁眼见着沈世子那般的人物对自家姑娘这么好都会生出几分心思的,她瞧的清清楚楚,沈世子对自家姑娘是不一样的,沈世子又是那样的家世人品,若是姑娘能嫁进去…… 顾初宁接过珊瑚新拿过来的衣裳,这衣裳还是纪氏给她裁的,上身是月白色绣淡色花儿的襟子,下身则是白素纱罗裙,上头是画了些绿水罗纹,看着清净又得体。 顾初宁叹了口气,这样的衣裳才是合适的,她若是穿了先前珊瑚给寻的衣裳,那成什么人了。 顾初宁看的明白,珊瑚还有些不服气,她也是头一次说了重话:“珊瑚,我是什么样的家世门第你也知道,仅凭着容貌就想嫁进去那样的人家,那是在做白日梦,那样的人家只需略抬抬手,咱们就在这京城过不下去。” 珊瑚的头上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是她糊涂了,她以为沈慎对姑娘有些不同,再凭着姑娘的容貌就能嫁过去,可她也忘了,那是累世的门第。 珊瑚的眼睛里都含了泪:“姑娘,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了。” 顾初宁拍了拍珊瑚的手,她明白珊瑚也只是盼着她嫁入高门大户,可这事哪有这么简单的,所以她必须得狠下心训斥一下珊瑚:“好了,随我出去吧。” … 春风楼。 沈慎看着窗外的景致,然后笑道:“这春风楼的景致当真是不错,”他和顾初宁分坐两侧,中间则是平整的八仙桌。 顾初宁叫了小二过来:“沈世子想要吃什么都尽管点,这一席菜我还是请得起的。” 沈慎闻言笑了一下:“我听说这家店的菜色极是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点了好几个菜,有酒酿清蒸鸭子、西湖醋鱼、糟香鹌鹑等。 沈慎结结实实的点了好几道菜,他也是想通过这一段饭让顾初宁轻些压力,也算是把这事过去。 顾初宁又添了几道时蔬和汤羹,这才算完,她很是感激,沈慎的心思她都清楚得很,都是为了她着想,这样轻松的请一顿席是最好的。 二人自然不能只吃饭,还是要聊天的,第一个要说的自然就是那天惊马的事了,沈慎同顾初宁说了那天的后续:“你放心,我后来特意遣了人去瞧那条街上的摊贩,都说那马主人赔了钱,态度也算好。” 顾初宁放下了心:“那天我就瞧着这马主人不是有意的,为人也算是谦虚,就是这马性子太烈了些,”她说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