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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顾初宁的发,这孩子实在命苦,前十五年过的清苦,嫁了人又遭了这事,她一想起来就心疼。 顾初宁从宋老夫人的怀里出来,看向济宁侯,坚定的道:“父亲,我觉得阿远一定还活着,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缘由。” 济宁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沉吟道:“为父也相信阿远,可眼下这等情况……”到底是难解啊。 顾初宁半垂着眉眼,掩住了所有的情绪,她想起方才的决定,然后道:“父亲,我想去找阿远。” 登时,屋里静的吓人,济宁侯反应过来后直接摇了摇头,面色坚定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远去千里,还是那等危险之地,”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何舍得,如何放心。 宋老夫人被吓了一跳:“芜姐儿啊,你爹说得对,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那边儿可是在打仗,旁人逃都逃不及,你如何要过去,再者说了,那边不安全啊,你若是过去了,指不定遭到什么事儿呢,”她说着叹了口气:“祖母知道你和阿远两情相悦,可这种时候,你哪里能逞强。” 济宁侯也是这个意思,那边多危险,一个不好就危及人命,更何况,就算顾初宁过去了,能不能找到陆远还两说呢…… 顾初宁的唇瓣紧抿,她想起了那个雪谷的梦,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远去死,现在陆远失踪了,定然没有收到那封信,也就说明他还是很危险,现在还没下雪,他还没死,可再拖一拖,就说不定了。 所以,她得亲自过去找陆远,告诉他这件事,这样她才能安心,若不然陆远还是不能避免死亡。 顾初宁的手紧紧的握着,既然陆远没有收到那封信,她就亲自过去找他,她相信,她一定会找到陆远的。 顾初宁抬起了头,眉眼坚定:“父亲,阿远生死不明,我身为他的妻子,怎能就这样看着,何况,若是他真的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济宁侯和宋老夫人都为之一震,谁都没想到顾初宁竟然这样深爱陆远。 顾初宁想了想,道:“父亲,其实我做过一个梦……”然后将那个梦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她发现济宁侯的面色果然凝重起来。 她明白,就算知道她和陆远的情深,济宁侯也绝不会同意她过去的,她得再加砝码,于是她将这个梦说了出来,济宁侯果然认真思考了。 宋老夫人被唬地一跳:“芜姐儿,你是不是胡思乱想做的这个梦?” 顾初宁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祖母,其实这梦我确定是会真实发生的,因着先前我做了一个梦,确实重演了……”她只说了这么多,欲言又止,却更让人相信。 济宁侯果然认真道:“那你如何知道阿远现在没有……死,”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顾初宁回忆梦境:“还没到时间,梦里那片雪谷上覆满了雪,”现在这时节纵然北境下了雪,也没有覆盖的这样深,所以她确定陆远没有死,现在的生死不明定然有缘由在里头。 顾初宁向来性子和顺,从不撒谎,她又这般认真,言语之间宋老夫人和济宁侯都相信了。 济宁侯的手不自觉的握着椅柄:“那为父遣了人去北境寻阿远,你在家等着就行,”现在书信是送不到了,只能遣人过去,可他还是不想让顾初宁冒险。 顾初宁却摇了摇头:“父亲,没人比我更熟悉那个梦的。” 顾初宁接着又道:“父亲,我可以扮成一个小厮,明日不是有送粮草的军队过去吗,我可以混在其中,等到了北境再寻阿远,跟着军队,定然安全的很。” 顾初宁上前,纤细的手指握住了济宁侯的胳膊:“父亲,女儿此行绝不会有危险的。” 济宁侯的心登时就化了,他的心也渐渐动摇,顾初宁说的不错,押送粮草的军队定然安全,到时候顾初宁扮作男子混在其中,他再派人保护顾初宁,应当是没危险的。 济宁侯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时候你扮作男子,不要暴露身份,叫人以为你只是个小兵就成,等到了地方,也是如此,要处处小心啊。” 顾初宁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爹,女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她心下松了一口气,终于答应了。 … 济宁侯在朝中几十年,自有自己的势力,不可小觑,他立即就将顾初宁安插到了押送粮草的军中,军中有许多他熟悉的将士,到时候略加照拂就成,他又派了好些将士在暗中保护顾初宁,算是万无一失。 待回到了小院儿,珍珠面色担忧,她劝道:“姑娘,您可还怀着孩子呢……”这样千里迢迢,北境又那么冷,顾初宁能不能受得住啊。 正在收拾行李的珊瑚闻言动作也顿了顿,她虽没说话,可也同样担心。 顾初宁抚了抚小腹:“珍珠,我会没事的,蒋大夫说了,这孩子生的健壮,何况我此去安安稳稳的,不会有事的。” 顾初宁低下了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这胎做的稳,肯定没事,此时她只庆幸济宁侯和宋老夫人不知道她怀孕的事,若是知道了,恐怕她磨破嘴皮子都没用,这事她得一直瞒着。 顾初宁安抚珍珠:“我和珊瑚走了,你在府里可得管好下面的小丫鬟,不能叫旁人知道,还有祖母和父亲那头,也是一丝口风都不能露。” 顾初宁出去这事自然是不能为人所知的,要暗中进行,这段时间就宣称她病了,要修养,珍珠就得管住下面小丫鬟的嘴,责任很重。 珍珠还是应了诺,她是顾初宁的丫鬟,就得听顾初宁的话。 珊瑚继续收拾起冬日的厚衣裳,第二日一早,顾初宁和珊瑚换成了男装随军去了。 押送粮草的军队将士很多,安全极了,顾初宁平日就待在马车里,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济宁侯安排的将士也对她照拂有加,一点儿都没遭过罪。 就这样,当顾初宁感觉越来越冷的时候,她终于到了北境。 和一直照顾她的将士们辞别,顾初宁才离开,待离开之后她瞠目结舌,无他,只因济宁侯实在安排了太多人保护她,此时都暗暗的跟在她旁边,顾初宁舒了口气,这可真是安全的很,她一点儿也不用担心。 北境的天儿很冷,呼出的气都虚白一片,珊瑚跺了跺脚:“姑娘,这儿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太冷了。” 珊瑚帮着顾初宁拢紧了衣裳,好在这地方人少,若是有人瞧见了还真会觉得珊瑚女气的很。 一直跟在顾初宁身后的章肃开口道:“小姐,一路奔波您也累了,咱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