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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喻熹:老师,这不可能吧,他或许只是未注明出处。 ——你说的是引用,未注明出处是格式规范问题。他完全是剽窃,这是态度问题。 抄了多少? ——一段。 多少字? ——132。 所以,您让他... ——重写。 整篇重写? ——嗯。 喻熹搁下手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学委,你的论文是不是抄袭了?”喻熹沉脸走向薛纪脸,边问道。 薛纪良猛然睁眼,一下子坐起来,语气激动,“我那不算是抄袭吧?就几句话,我自己都理解了,还改了不少字,这都算抄袭?” 喻熹沉默,他也不知道怎么具体的去评判抄袭,可能确实是席澍清的要求太高了吧。 “我就是觉得那几句话太好了,不用太可惜了,我改了好几遍,我那就算不是原创,最不济也算是理解之后的借鉴吧,又不是原句照搬,我怎么就态度不端正了......” 薛纪良的语气放平和了一点,似有点认命,最后竟然还带出了点哽咽的的腔调,“我真是怕了这老师了。” “唉……”喻熹和周镜钟同时叹了口气。 这事吧确实不好怎么接话。 现在看来,薛纪良肯定是借鉴了几句话,但就偏偏不凑巧的碰上了要求非常严格的席澍清,而且还触碰到了底线雷区。 一个本科大一的学生,写论文只是完成作业不是要去发表,一般的老师连格式都不作要求,更别说是内容了。 如果薛纪良的论文字数过万了,其中他借鉴了132个字,这种情况,一般的老师根本看不出来,或者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干脆两只眼都闭着;或者还有的老师,选择性的失明,说不定还会夸赞他的论文写得好、写得有水平。 可席澍清偏偏就是个特例,他还有个马甲,是学者。 出身学院派,受过多年传统的学术研究训练。规范、考究,治学严谨、一丝不苟,决不允许出一丝的纰漏。对自己的要求严格到令人发指,对学生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就算薛纪良完全是原封不动的照搬了132个字,也可以要求他把那一段删掉嘛,非得要求他重写一整篇吗。 喻熹觉得自己的背脊发凉,他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受到了来自老师的一种威严。 他庆幸,还好,还好他的文笔虽然不成熟,但除引用外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写的。虽然引用了庞德的话一时马虎没写参考文献,但也写出了“庞德有言”四个字,以此提示读者这是庞德的名言。 难怪席澍清并没批评他。 那他帮自己找那本庞德的论文集,这么说来是早料到了他需要用到那本册子咯?他大可以一句话责令他自己去找到出处,补上参考文献。 难怪那本册子里有书签,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跟薛纪良现在的情况一对比,席澍清对他简直可以说是仁慈。 怎么识人?从细节处看。 喻熹的鼻头发酸。 他觉得席老师在严格要求的作风下,费劲的帮自己找书,什么都替自己提前考虑到了,对他简直是太好了。 他自己深思了半天,拿起手机给席澍清发消息:席老师,你是魔鬼吧? 对喻熹来说,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吐槽,席老师你也太严厉了吧;二是感动,席老师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好到我的心都被你吃了。 席澍清过了好几分钟才回复:扣子要从第一粒开始扣。你们之中有的同学,可能将会走上学术研究的道路。一个学者,若是学术不端,是会被整个学术界除名的,这也将会成为其一生相随的污点。本魔鬼希望你们都能严于律己,洁身自好,避免污点沾身。 喻熹把这一小段话看了好几遍,他非常欣赏、敬仰这种态度。 有些人真如同高山,只适合仰望。哪怕他自己攀登不上这座高山,他也会努力的向这座高山靠近。 喻熹鬼使神差的打了几个字:老师,我能不能成为你的例外? 席澍清过了很久很久都没回。 喻熹的心一点点的在下沉。 事实上,席澍清开了静音,他整理完了下周的教案,关了电脑才拿起手机。 他盯着例外两个字看了许久,然后起身,下楼,去一楼的酒柜里拿出一瓶修道院的精酿啤酒,取出专用的啤酒杯,坐在吧台前独饮。 屋外的月光照不到席澍清的脸,屋内吧台上的灯光晦涩暗沉。 此时此刻,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直到喝完杯中的酒。 席澍清才打开微信,回复了一句。 ——睡吧。 切莫抄袭,这是态度问题,当心除名警告。(现在好像叫翟天临警告?)我在学校那会儿我导师就天天这么跟我叨叨??。 29、来势汹汹。 为了避免自己过度的胡思乱想,喻熹决定先安慰安慰薛纪良。 喻熹搬凳子坐到薛纪良身边,虽然这事儿吧搞得特别尴尬,但他们知情者如果一句话都不说,只会让当事人薛纪良更加介怀,以后相处起来也尴尬。 抄袭、弄虚作假肯定是不对的,但怎样才能让薛纪良好受一点,这安慰的话该怎么说,真是门艺术。 “纪良,你听我说,咱们吃一堑长一智,别人写得好,咱们可以引用,可以当素材积累着嘛。” “多大点事儿啊,重写就重写呗,写完了咱又是条好汉。” “你也知道席老师的要求严格,我看他这是重视你,你想想啊,才几句话他都能挑出来,这证明什么,证明他没敷衍,他还是认认真真的看了你的论文的,有些老师,看都不看,你说咱们写了一场,有什么意义......” ...... 喻熹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周镜钟也偶尔嗯几声帮腔几句。 他知道薛纪良在听。 终于,薛纪良慢慢的睁开了眼,坐起来,拿起眼镜戴上,边叹了口气,神色动容,“行了行了,你歇会儿。” 他站起来,不再是面无表情,他露出了倦色,关了经曲,“我回家去休息一天,明天就不来学校了;喻班长,明天上午的课导员那儿就交给你了,你看情况办吧,我周末再去图书馆赶论文。” 说完他就拿着手机准备走了。 “行,点名的事交给我,你放心吧。”喻熹把薛纪良送出门,边沉声正色说道。 薛纪良无疑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而席澍清却毫不留情的折了他的颜面,看他这样子,这下真是真受了不小的打击。 人心何其复杂,就连毛主席在诗句里写的下五洋捉鳖、上九天揽月的期盼,都早已能靠现代科技实现了,但我们还是仍然无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