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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室,不会真搞得特别严重吧。喻熹出了法学院的地界就在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骑着车就往北区的医务室赶。 F大的跑道cao场和各类球场集中分布在北边和西边,作为理工类的大学,男生多,篮球文化或者说是运动氛围相对就比较浓郁,因此医务室也分布在北区和西区。说白了就是打篮球的人多,可能受伤的人也多,医务室设在篮球场旁边能快速地做应急处理。 喻熹赶到医务室的大门口,看到薛纪良和周镜钟都穿着球衣,在使劲儿地拉拉扯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在互相扯皮找不痛快。 薛纪良死死拽着周镜钟说:“是,陈琚那龟儿子是欠收拾,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冲过去,咱得找人先盘盘道。” “还盘个啥?你起开,放手!我自己去!” “你能保证你不冲动?不放!” “好,我跟你说,在咱那儿可不讲究盘道,盘道就是认怂,不服就干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陈琚,唉,你不知道,那孙子就是喜欢玩阴的,现在我们在明他在暗,吃亏的恐怕是我们。先别冲动,我...”薛纪良瞥见停了单车迎面奔来的喻熹,“欸,喻熹!班长啊班长,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老王呢?伤得严重吗?”喻熹直入重点。 薛纪良抢答:“血流如注!你自己进去看看!” 喻熹抬手拨了拨被疾风吹得乱糟糟刘海,惊疑地皱眉道:“啊?这么严重?!” 血流如注,这得有多严重啊? 他抬腿就往医务室里边冲,看到同样是穿着球衣的王铭用一只棉条塞着一个鼻孔,他白色的球衣和球鞋上有零星水滴状锈红色的血迹,看样子是流鼻血了。左脸有点红肿,估计是被篮球砸到了。 王铭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护士阿姨在耐心地给他用湿棉球擦掉手上的血,清理伤口,再涂上碘伏。 皮外伤,创面看起来面积也不大。喻熹迅速断定,不严重,轻微伤。 就像是刚学步的小孩子摔了几跤,胳膊、膝盖和小腿蹭破了点皮,流了点血。 喻熹慢慢沉下悬着的心。 还好还好,所谓关心则乱,他差点忘了,薛纪良这人因为武力值比较弱,最喜欢在受伤流血生病这种事情上夸大其词。 还记得以前他们班有个同学大冬天的伤寒感冒,擤鼻涕咳嗽折腾了好几天,这不就是感冒后的正常流程吗。 结果有一天那同学坐在薛纪良的后边,薛纪良听着他哧啦哧啦擤鼻涕的声音,实在是没忍住,转头就一脸凝重正色的跟那个病号说了句:打今儿起,你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也别往心里打过了,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吧。 薛纪良这句话的话音还没落下,那位同学脸就全黑了,本就病得憔悴的一张脸,听了他这样的一番话后,显得又凄惨又古怪,整个人看起来真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 喻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那段令人无语的往事,心说薛纪良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 他捏着下巴坐到王铭身边,王铭没出声,他也不作声,就静静地陪着王铭。 不管怎样,没事就好。 薛纪良说陈琚对王铭动手动脚的,那也就是说王铭身上的这些皮外伤可能全都是陈琚动手搞的。 这个龟孙子还真是深谙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么个理儿。 护士不一会儿就娴熟的给王铭涂完碘伏,换了根止血的小棉条,都处理干净处理妥当了。 这些护理工作要是喻熹当时在球场上,他也能熟练的给王铭处理好。 喻熹从小耳濡目染,他是少见的在运动场上表现得很理性的人,他既追求运动的畅快淋漓感又善于避免减少运动造成的风险和损伤。 王铭的模样倒也说不上是狼狈,他看起来很是颓败无力,有点蔫还带着点自责和怯意,确切的来说那应该是自卑的模样。 他受了欺负不恼怒反倒自卑,陈琚到底把他怎么了,球场上到底发生什么?! 喻熹半眯着眼,先温声的跟收拾托盘准备离开的护士说了句谢谢麻烦你了,才开口问王铭:“挂彩了啊铭铭,这是怎么搞的?” 王铭仰头把后脑勺靠在身后的墙上,闭目,还是一言不语。 “没事儿,轻微伤,不会留下后遗症的。碘伏它这个棕色半天就会自动褪色的......”喻熹也不着急,他环顾四周,仿佛是自言自语,“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要不,咱们到前边那个水吧里去坐坐?” 王铭这才小声地应道:“嗯。” 之后他们一行人就去了离医务室不远处的一家水吧,喻熹按照其余仨各自不同的口味给他们点了饮品,又找营业员拿了两个冰袋。他把一个冰袋递给王铭让他自己敷脸,他则拿着另一个冰袋帮王铭敷敷胳膊肘和膝盖关节处。 “要我来主持大局,行,那咱今天把话在这儿说清楚了再回去。”喻熹一坐下就先开口了,“你们几个怎么会跟陈琚一起打球?” 球友圈子,谁手轻、谁手重、谁手脏,谁擅长什么技能、能打什么位置,一起玩一次就知道了。 陈琚的球技,跟他的为人一模一样,外强中干,花拳绣腿,总之就是水平很次的渣渣。这是除王铭这个小菜鸟外他们其余仨早就知道的事实,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跟陈琚一起打球。 周镜钟当即一挑眉,“陈琚那瘪犊子玩意儿,就他那水平,心里没点逼数吗,他也配跟我们一起玩?” “就是啊!唉,不是,还是我来说吧!”薛纪良愁容满面。 “嗯,挑重点说。”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喻熹正在图书馆挨本翻着一大摞法史书的时候,薛纪良和周镜钟带着王铭这个接触篮球不久的小菜鸟一起去玩3v3,老油条带新人,这么个玩法当然没问题。 运动中的物体都带着压迫感和势能,学篮球首先要克服一个很大的心理问题,就是害怕篮球会砸到自己。 王铭就始终有这个心理障碍,他很害怕对方给他传的球会砸到他,于是总出偏差接不住球,薛纪良和周镜钟作为过来人、作为他的室友,还是很有耐心的,一直带着节奏给他传球引导他运球。 可打野球毕竟不是篮球教练给学员一对一的训练,打了半场,同场对方的三个人就不痛快了。 他们看着王铭这个在他们六个人中唯一的菜鸟,接不住、运不准、投不进是常态,心想他完全是拉低了他们的水平,这球打得没意思也没快感,自然纷纷也都露出了不耐烦的倦态。 王铭有自知之明,他提议先休息一会儿,好自己思索一下转圜之策。 之后他一眼撇见临近的场地上有几个跟他一起上篮球课的同学,也就是都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