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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答,且言无不尽。 他的专业知识储备非常丰富,说到汽车,从车的品牌历史、动力机械、设计风格到市场价位和市场占比,都能一一全面的托盘而出,说起模型,他谈对制模过程精细化的追求,谈某个模型的收藏和传承价值,谈模型的发展史和它们集中展现出来的汽车文化等等。 这一听,全是干货,经历着头脑风暴,喻熹异常兴奋,双眼也亮晶晶的,褚陆之所说的每句话他恨不得都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他时不时给褚陆之换茶斟茶,看着他的时候满脸膜拜。他跟褚陆之越坐越近,两人几乎贴到一起了。 正所谓热爱,就差热泪盈眶了。 席澍清就平静地看着他们俩聊,他们聊到的比如“AA”,“品控”,“全开”这些词汇,他其实未必能全懂,但他细看喻熹的每一个动作和面部的微表情,唇角始终勾着。 两人聊到最近圈子里有一个模型商抢注一些组装模型商标从而搞垄断哄抬物价的无良举动,喻熹情绪高昂,异常愤慨,句句抨击。褚陆之倒是没那么激动,他只是说了句市场经济,市场早晚会收拾这种人。 喻熹微愣,随即点头,这就是高端玩家的态度,根本不屑多谈这种老鼠屎。 席澍清让人把桌子收拾了,又让后厨上了几盘很精致的小点心。 “喻熹。”他轻声提示。 席澍清考虑到褚陆之一时话说多了可能嗓子会受不住。 喻熹当即会意,“小马哥,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褚陆之颔首,“好。” 喻熹喝了口茶,转转眼珠子,又很狗腿地起身帮褚陆之捏捏肩、捶捶背。 “小兄弟是不是学过推拿?这力道刚刚好,地儿也掐的准。”褚陆之索性半阖上眼。 “推拿倒没专门去学过,只是学过一点骨骼肌rou构造分布的医学皮毛知识。” 席澍清坐得笔直,小声清了清嗓子。 褚陆之睁眼,还不等席澍清说话,他先问道:“你愿不愿意上我那车库去???” “是三七车库吗?” “嗯。” “愿意愿意,我愿意!简直梦寐以求!!!啊啊啊啊啊小马哥,咱们这就走吧?” 三七车库是褚陆之专门用来翻修存放他那几十近百辆老爷车的地方,褚陆之在此前透露过车库取名三七意为不管三七二十一,喜欢的事儿去做就是了。有点类似于那句广告语just do it(想做就做),随性又豁达,这也能体现出他本人对玩儿的态度。 他那车库里还有一些手艺精湛的修车师傅常驻,专门帮他翻新锈迹斑斑甚至散架的经典老爷车,有时也为其他老车玩家提供改造翻新服务,基本不对外开放。 喻熹老早就想去看看了,去开开眼界,去摸摸那些在汽车历史的长河中曾辉煌一时的杰出工业之作。如今要不是有机会跟褚陆之攀谈,他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去他那个令多少圈内人神往的私人领地。 他迫不及待,想拉上褚陆之就往门外冲,但他又克制地想,不行啊,不能太幼稚,要淡定淡定淡定点。 “成,走吧。”褚陆之戴好他的渔夫帽,接着走向席澍清,准备道别。 喻熹一看,席澍清望着他,面无表情。 可是...他真想去,喻熹没动,等俩老男人又礼节性地握手告别客套完,他才拽着衣摆一角,低头慢慢走向席澍清。 “席老师,我跟小马哥一起去玩耍了...” “嗯。” “我就不陪你了。”他反倒才像是那个可怜兮兮的被对象搁置在一旁的人。 “嗯。” “你放心吧,我丢不了。” “嗯。” “那...那你要想我。”喻熹撇嘴,装无辜。 席澍清沉默片刻,挑眉说:“看情况吧。” “不行!” “......” “一定要想!” “......” “一定要时时刻刻都想!” “......” 褚陆之弯弯眉笑看两人,“小喻啊,我下楼等你。” “好——” 等褚陆之出了门,喻熹故意也学着席澍清高冷的语气说:“您最近不是很忙吗,我就不叨扰您了。我走了,再见。” 反正也是不讲道理了,软硬换着来。 果然,席澍清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想,时时刻刻都想。” 喻熹扬扬下巴,傲娇道,“嗯哼。” 席澍清轻声问:“我好还是他好?” 喻熹的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得意,“你说呢。” 席澍清不语,半晌又问了句:“见过松鼠吗?” 喻熹愣了愣,心说这是怎么个思维跳跃模式啊。 他答:“当然,我小时候还爬树抓过呢。” “你见过松鼠过冬前攒着满腮帮子果仁的样子吗?” 喻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席澍清又说:“半分喜欢是整日挂在嘴边招摇过市,而我对你,是像松鼠般每日攒一点点的小欢喜,再好好藏起来。” 是十分喜欢,是时刻担心有人把你偷走了。 屋内流水潺潺,石上叮咚清泉自耳畔拂过,丝丝凉意沁人。 被突然塞了一口糖的喻熹低头嘟囔,“好齁喔。” 然后他正色说:“席老师,谢谢你。” 喻熹想表达谢谢你让我顺利地结识了小马哥。 像褚陆之这种大佬,这辈子只靠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跟他一起坐同桌聊上几句。 席澍清这是在有意的把他往他的圈子里带。 “嗯...我走啦,你忙,小马哥还等着我呢!” “下楼让宋姨给你涂点防晒霜。” “喔。”喻熹应了后又一想,忽然甩开席澍清的手,“好啊!你...你嫌我黑?行,再见,我不喜欢你了!” 他扭头就走,还不忘哼唧几声。 席澍清在原地整理袖口,笑得有点混蛋的样子,他是在逗猫儿玩。 哪黑了,喻熹的白不是薛纪良那种嫩到有点娘炮气质的白,不是林meimei那种带着病态美的白,也不是褚陆之那种有大富大贵面相的白。 他是一种干干净净、纯粹且清爽健美的白。 不过在席澍清看来,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是属于他的猫,他都喜欢。 他踱步去了另一间他专用的茶室,说是茶室,其实更像是办公室,他打开笔记本,看了看近来大体的工作安排表和今日精确到分钟的工作计划表后,开始处理邮件,撰写法律文书。 外头的人都觉得律师自由,接触了这一行才会知道,律师的自由是自由的选择地点办公,有笔记本、电源和网络的场所,随时皆可办公。 席澍清最近确实很忙,因为他觉得自己要赚钱养猫。 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