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唯梦闲人【入梦,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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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年间,泰山。 今日正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站在山巅便能看见不远处翻涌奔腾的万里云海,让人一见便有心胸开阔、豁然开朗之感。 吕洞宾有些感慨,怪不得人皆道泰山雄伟壮观,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而此时他身侧那一直呆滞麻木的幼童,不知为何却上前一步,主动站到他身边去看这万里流云。 他一愣,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大喜。 “师父……” 谢云流睁开眼睛,只见身前是万里云海,恍惚间才发现自己观云悟道,闭眼时曾经的一切仿若黄粱一梦,虚幻又不真切。 但那又确确实实带着一股预言般的真实。 他转头便发现身侧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顿时愣了一下,急忙低头行礼。 而对面的恩师却不似以往那般出尘,只是分外欣喜地应下来,“好,好,乖徒儿,你可算是病好了!也不枉我这一番关照!” 吕洞宾朗声笑道,“你一朝悟道,是你有天道机缘在身,竟还是个举世罕见的奇才!如今愿意拜我为师,那今后便随我修道吧!” “是,师父。”谢云流听到这话,便一时也将这异样抛在脑后,喜悦地行了一礼,认下了弟子的身份。 一晃几年过去,谢云流随师父吕洞宾在扬州定居,每日与那街头混混厮混,只是他心性直率,武力又好,一段时间便成了混混的头子,让这群混混颇为信服。 街坊邻居多少都被谢云流帮过,见此情景不是没担心过谢云流被这群斗鸡走狗的家伙们带坏,只是找上门去的都被吕洞宾一句他自有缘法打发了,后来见他每日路过时与往常无异,便干脆也不再多事。 再后来的某日,扬州城竟有流寇上岸,然而还没等作乱,便被谢云流带人剿了个干净,一场大乱消弭于无形。 “走吧,徒儿,随为师去长安。” 吕洞宾见谢云流此番风头尽出,一时间颇有些飘然之色,思来想去觉得不应该再在此处停留。恰好长安那边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有意相邀,他便招呼谢云流随自己一起北上入长安。 此时长安不如后日繁华,却也尽显首都的气象。 谢云流随师父入了长安,不知为何想到了当时梦中那人眉间的朱砂——“师父,我听说长安城里有一李姓人家的小儿子天资聪慧,我莫不是要多了个师弟?” “天资聪慧?”吕洞宾听到这话,挑了下眉头,“徒儿,你是不是记错了?长安姓李的那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我曾见过,怕是修道无缘,人家也不会放人跟我清修的。” “师父不打算收徒?”谢云流惊讶道。 “不打算,李家家大业大的需要个继承人,就算有缘,我去要了人,怕是人家也不会给我。”吕洞宾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倒是陛下给我下了旨意允许我在华山上清修,还题了纯阳宫的名字给我,允许我开山立派。云流,眼下还是这事情比较重要,你若是想要师弟师妹以后宫里少不得要收些弃婴或是弟子,到时候你做主抱养一个便是。” 谢云流却似收到很大打击一般落魄失语。 * 与现实不同的发展让谢云流怀疑那年在泰山所见所闻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只是心头的一丝疑惑却是始终无法消散,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大增多。 “……温王?公子可是记错了?小人未曾记得宫中有人得封温王。” 长安街口一家不起眼的糕点店,店主大隐于市,是隐元会的一个重要据点。江湖人想要购买消息的,很多都会来这里交易。 此时谢云流站在台前点了两样点心要人打包,手里习惯性地点了一个自己并不是很爱吃的款式,后来才想起来这款式好像是梦中那人喜欢的。 “是吗?那就算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心不在焉的说,“李家那位大公子,怎么说?” “天资聪颖事业有成,有龙凤之姿。只是时常跟着商队天南地北地走,不常回长安。”店家掂了掂银子,见他一身道袍,才问道,“公子可是纯阳宫里的道长?” “嗯。”谢云流发了个声音表示认同,之后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拎着糕点回了华山。 他近些日子常常做些梦,梦中皆是与现在这般截然不同的生活,他有一个温和聪明的师弟,被自己教导着长大——他们是最亲密的师兄弟,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甚至也应当能与对方携手相伴,度过下半生的道侣。 只不过现实却是师父门下依旧只有他一人,后入门的小辈们每每见了他都会行礼,一切与梦中无二的景象却因为少了一个人而让他倍感寂寞。 这种情况直到吕祖闭关,他代对方前往名剑大会之后,到达了顶峰。 “小二,来两间上房,其中一间僻静些!”他进店的时候喊完,方才想起来这次纯阳宫来的只有自己一人,叹了口气道,“罢了,退一间,只要一间房就行。” 他揉了揉额角,颇觉头疼。 恍惚间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应该是在名剑大会结束之后,他在藏剑安排的院子里住下,夜半忽然来了兴致去泡温泉,却忽然好似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师兄,想泡温泉的话,须得换了衣服再去。” “……师兄年少时也曾游历江湖,竟是没来南方看过吗?” “……师兄,一会儿可要与我双修?” “谁?出来!”谢云流猛然回头,却只见池边桂树摇曳,树影婆娑。 “……云流,云流?” 吕洞宾近日可算出关,正巧见自己的爱徒在眼前转悠,便干脆将人抓来上课。谁知话说一半,便见自己的徒弟又在走神,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一时有些疑惑,“近日神思恍惚,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师父担心了。”谢云流行了一礼,“只是师父,徒儿确有一事不解。” 他看着纯阳宫脚下的万里云海,只觉得这翻涌的云海似是隐隐扭曲成一不断游动的阴阳鱼之状,不由轻声问道: “师父,你说蝴蝶和庄生,哪边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吕洞宾听到这话,惆怅地叹了口气,“你想好了?” “想好了,徒儿绝不后悔。” “也罢。”吕洞宾摇头,“两边都是真,两边都是假。既然已经想通,此界便留不住你了。徒儿,随心即可,你且去吧。” 谢云流抿唇,拜别师父,转身向着那太极鱼状的山间云海一跃而下。 那流云的涌动随着风的流动不断转换方向,随后一道猛烈地向着那太极鱼奔涌而去,融入其间,越来越声势浩大——直至最后,似乎连四方的空间都被拉扯入其中,撕扯出了一片扭曲的空间。 谢云流蓦地回头,却发现吕洞宾本人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