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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牛rou,辣子鸡,羊骨汤……还有,” 他看向服务生。“有酱骨头吗?rou很多,能吸骨髓那种……” 服务生当场石化了。“这个……您稍等,我去问问后厨,看看能不能做。” “算了,换成干炸小排吧。” 合上菜单,景漠宇轻轻扬起脸,看向正在狂擦汗的我,眼底浸满笑意。 陈经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一看那充满兴致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指着景漠宇左手边的空座招呼我,“小言,过来坐这边吧。” “好。”我在他身边坐下。 趁着酒菜入席间,大家开始谈些场面话,他端起茶杯,掩住唇,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淡淡问:“做销售?你是怕爸爸养不起你,还是怕我养不起你?” 我不着痕迹靠近他一些,压低声音答:“我是怕我养不起你和爸爸。你把景家的事业越做越大,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身体累垮了,所以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把握一切机会好好锤炼自己,到时候好接下你未完成的事业。” 他哑然失笑。“你这番话,我是否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 “你非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其实理由说的冠冕堂皇,我不过是稀里糊涂被拉去销售部的。 记不得听谁说过:道是饭局,喝酒才是关键,说是酒局,酒色才是实质。 斛光交错几个回合,杨颖和岑助理开始轮流敬酒,他来 者不拒,面不改色,美女却有些撑不住。我不得不在陈经理暗示的眼神指引下挺身而出,接二连三端起酒杯敬他。 可能因为喝得有些急,也可能酒过于烈,几杯酒下肚,我也有些头晕,一晃神的功夫,盘子里竟多了一块干炸小排。 我愣愣抬头,身边人表情依旧淡漠,“先吃点东西再喝。” 我忽然分不清,这个局究竟是博信为景漠宇设下的,还是景漠宇为博信设下的。“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装作对我有兴趣?” 他挑眉,似乎不太赞同我的表达方式,却没有反驳。“我在给你机会,让你增加一些营销经验。你表现的很好,再接再厉!” 借着几分醉意,我笑着靠近他,右腿搭在左腿上,高跟鞋尖轻轻滑过他笔直的小腿,“你所谓的再接再厉,是指这个吗?” 他端着酒杯的手明显一僵。 “不是,我指的是……”他放下酒杯,将椅子移开些距离。“你在博得客户好感之后,应该适可而止,尝试让客户对你的产品产生浓厚的感兴趣,而不是你! ”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不过,我现在更希望他对我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不是对产品。 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酒饮至酣时,陌生人之间疏离的隔阂被打破,程总适时将谈话引入了正题,从他希望树立一个中国制造设备的优质品牌,讲到博信公司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坚持,长长一段血泪史。 末了,他还说,“我希望和景天合作,并不是为了多赚钱,钱赚的再多不过是银行里的数字,我更想真正做些事情,想证明中国制造并不比德国和日本差……” 景漠宇端起酒杯,“程总,我也希望你可以证明。” “听说景总自修过普林斯顿大学机械与航空系的课程,不知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博信的生产车间看看?” “回去让助理调整一下安排,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他并未明确答复。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场酒局也在厚重的夜色中落下帷幕,接下来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相送时刻。 两位老总自然有专车,不需要别人cao心,剩下的我们只能被陈经理安排的车逐一送回住处。 晚风徐徐,夜色迷离,我的心底荡起丝丝缕缕的牵绊,我悄悄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影,说:“陈经理,我的学校不太顺路,我自己 回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这么晚了一个人很危险。” “我住的酒店在T大附近,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淡淡的声音从景漠宇的口中传出,气氛骤然变得有些诡异。 我不想拒绝,又不好直接同意。 陈经理想回绝,又不好直接回绝。 气氛僵了一阵,陈经理终于还是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帮我婉言谢绝:“已经这么晚了,怎么好麻烦景总呢,其实也不是很绕,我们送就好。” 景漠宇没再坚持,和程总握握手,上车离开。我也只好压下满心的恋恋不舍,乖乖上了公司的车。 车子在城里转了一整圈,最后绕到了T大的门口。 下了车,冷风混着汽油味的尾气直吹而来,吹得我几欲作呕。我靠在街边的一颗老槐树下,静静捧着手机,等待。这些年,不管多想他,我都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怕惹他烦心,所以我习惯了等待,习惯了这种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的心情。 等了很久,很久,等得身体已经在冷风中麻痹。 手机终于响起了他的专属铃声:请你告诉我爱上你是一个错,别让我漫漫长夜守寂寞……解开我的迷惑,收起你的冷漠…… 确定不是我的幻觉,我按了一下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加愉悦:“我已经到学校了,你也到酒店了吧?” “嗯。”电话里传来阵阵风声,听起来不像在酒店。 “你在哪呢?” “回头。” 我回头,暗夜里,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的日子真不好过,写到现在才写完。 日更的压力真的好大,快点给我鲜花鼓励一下吧! ☆、圆房 我回头,暗夜里,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若是再年轻几岁,我一定会直接跑向他,扑到他怀里,rou麻兮兮地告诉我:“你知道么,我真的想死你了!”他应该也会揽住我冻僵的肩膀,表达着担忧的责备:“这么晚了还不回寝室,不知道晚上坏人多吗?” 现如今,他就站在我面前,手中的电话还能清晰听见他的呼吸声,我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迈出第一步,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口,故而打定了主意,他不动,我不动。 他收了电话,走向我,脱下外衣搭在我肩上。掌心的guntang隔着件外衣还是烙在我冰凉的肩头,搅乱我一池春水。 我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吧?” “没有,”他平淡地陈述着:“我一直跟在你们的车后面。” “啊?!你一直跟着我?难不成,你还怕陈经理把我卖了?就算要卖,他八成也会卖给你。” “我花了这么多钱娶你,卖给谁我都亏本。”他笑着伸手,拉起我的左手,指尖一凉,一枚铂金的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戒指上的旋纹图案映着昏暗的街灯,仄仄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