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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落在我的颈窝,“言言,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抱的太过用力,牵动了我还未愈合的疼痛,心口疼得窒息,眼眶疼得guntang,我咬着牙一忍,再忍。 程律师就在我身后,一言不发看着我们。 茫茫的初雪一片片坠落在地,融进泥泞。我木然被他抱着,木然伏在他肩头,眼前除了茫茫白色,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我平静而缓慢的开口:“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为什么我们以前在一起那么开心,现在走到了连看一眼都觉着累的地步,后来我想通了——我们的婚姻就是个错误。” 他扳着我的双肩扶正我的身体,直视着我被化妆品粉饰得无懈可击的脸。“言言,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和许小诺…….” “你和许小诺没有什么,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用再说了。我今天来法院,只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文哲磊一再警告我控制情绪,不要太激动,所以我今天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的婚姻太仓促了,没有相爱,没有相处,只是为了负责任,你就决定守着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你不觉得这才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吗?!” “我……” 他刚要开口,我又马上打断他。“别说你是为了我……也别说你对我很好,你知道么?嫁给你这五个月,是我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五个月!看在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份上,放过我吧!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我想,换做他对我说出这番话,我绝对会狠狠扇他一个耳光,然后马上签了离婚协议书砸在他脸上。 可他没有,他只是无言地看着我,眼神逐渐从惊愕变作伤痛。 “哥,让我们重新做回兄妹吧!”我一根根掰开他落在我肩头的手指,将他一个人丢在雪中,和程律师走向法院灰暗的大门。 “言言。” 我的脚步更快,不想听他说任何话,可我还是听见了。“我已经没办法再把你当成meimei了……” ………… 因为法院接受了程律师提出的不公开审理申请,这是一场离婚案并未公开,法庭里除了法官,双方的律师和当事人,别无他人,所以显得格外安静。 按照程序,法官先进行诉讼调解,面对他程序式的调解,我态度坚定不移:“我已经决定要离婚了。” 他又看向景漠宇,景漠宇的回答同样的平静而坚定。“我不同意离婚。” 命运真是很有趣,一个月前我还和景漠宇在人前百般恩爱,现如今我们坐在原告和被告的两端,隔着难以言诉的爱恨情仇,多么讽刺。 调节失败之后,我的离婚诉讼正是转入举证审判阶段。法官按照程序让双方律师一一呈上了证据,程律师不愧是资深的离婚律师,准备相当充分,除了我给她的景漠宇和许小诺的照片,近期的通话记录,她还找到了景漠宇为许小诺支付高额医药费的证据,其中包括一张许小诺在某医院妇产科做人流手术的刷卡签字存根,程律师特别指出上面草签着景漠宇的名字。 我低着头,握着笔在纸上一遍遍写着分离的“女”字和“昏”字。景漠宇也一直沉默的听着程律师有理、有力、有节的控诉。 “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养在豪华别墅三年,为她支付了三年的医疗费,在婚后还将她送去美国疗养,找机会去美国看她……除了他爱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些行为?” …… “怜悯?那么将自己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送给她,这也是出于怜悯吗?妻子在医院安胎,你去高级私人会所的包房与她见面,这也是出于怜悯吗?” ……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被告,从法律上讲,我的当事人曾经是你的meimei,你曾说过,在你心目中,她永远都是你的meimei……为什么,你会突然和她结婚?” 这个问题,让景漠宇放在桌上的手骤然收紧。 他的律师说,这涉及个人隐私,他的当事人不便回答。 程律师看我一眼,见我点头,才说:“因为你喝了被人下过药的酒,与我的当事人发生了关系,你才被迫与她结婚,我说的没错吧?新婚之夜,你还对她说过,你根本没有办法和你的meimei同床共枕,我说的没错吧?” 我手中的笔在写满字的纸上画出一条长长的裂痕,再也无法复原。我抬眼,对上景漠宇像刀锋般冷冽的目光。 我知道,我有些残忍了,可不残忍,又怎么能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上生存。 …… 不知是这些证据和证人证词很有说服力,还是程律师的辩驳字字句句如利剑一般剖开了暧昧的本质,亦或是程律师找人帮忙托的关系起了作用,总之,法官的态度有着明显的倾向性。 虽然辩方律师一再强调这些所谓的证据证词都无法给出直接的证据,证明景漠宇在婚内有出轨行为,但法官还是采信了那些指向性非常明显的证据。 直到最后,景漠宇的律师已看出局势已定,劝他认清形势,与其做无谓的抗辩,不如在财产分割方面争取应得的利益。 景漠宇冷冷勾起嘴角。“我不需要。” 因为辩方放弃争取任何权益,法官最终做出了判决——夫妻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法院判决准予离婚,在财产分割方面,同意原告的诉求,原告名下的财产属于婚前财产,归原告所有,不予分割。 临走前,我对程律师表达了真挚的感谢,告诉她剩余的律师费我会尽快付给她。她捧着厚厚的一叠资料,真诚地看在着我:“景小姐,帮你打赢了这场官司是我应尽的责任,不过我真心希望我没有赢,因为我看得出你很爱他,而他对你的爱,更深……如果你坚持离婚,是因为他和许小姐的关系,我只能说,在法律上那些证据根本证明不了他婚后出轨。如果是其他原因……” 她顿了顿,估计是想到了送我们来法院的文哲磊,唇边的笑意有几分嘲弄。“我无话可说。” 我笑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刚刚听到景先生委托律师提出上诉。很抱歉,二审的时候我希望你再找其他律师,我还有其他官司,帮不了你。” “我明白。” ............ 找不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