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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灼……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暮色更加深沈,沙砾漫天的荒凉山道上,两人一前一後再次驾马疾奔起来,渐行渐远,只留下二串深深的马蹄,又渐渐消失於无形…… 三日後, 辽国深宫,僻静幽暗的小院内。夜幕暗垂, 破旧的木屋内,一点烛火飘摇,寂寞而又黯淡,透过那简陋的窗户,便见一个消瘦面容苍白的男子裹著一床破被卧在床塌上,身边坐著一个身穿粉衣,面容娇柔的女子,那女子眼眸含著水光,正拿著一块帕子轻轻擦拭著他的脸庞。 “七皇子今日可好歇了?” 迟暮步子极轻的走入门内,关切的询问道, “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却吃不下什麽东西……才吃了药,就又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奴桑儿看著床上男人日益憔悴的面容,担心的紧紧咬住唇,目光湿红的抬起眼帘问道,:“郡主她们还没有找到证据麽?我们就只剩下十天的时间了……要是再找不到方法……救七皇子,我真怕他会……” 奴桑儿说著说著,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她不敢哭的太大声,只是用手掩著口,哽咽著落泪不止。 迟暮见她这般样子,不由也是心情沈重,看著她掩著口不敢哭出声,不由想起那日晚上回来时,看著她赤裸著身子,蜷缩在草垛上咬著手背落泪不止的样子,不由心痛如绞,如同火烧,既恨自己的无能,又恨耶律弓麟的心狠手辣, “meimei……对不起……”他心痛的揽住她的肩膀,轻拍著她的後背,拧著眉头愧疚的道,:“……是哥哥没用……是哥哥无法保护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哥哥……” 奴桑儿摇著头,含著泪抽噎著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只觉得浑身都好累,好累……累到想要就这麽依靠在他的怀里, 再也不要醒过来。 一阵微风吹进屋内,案子上的烛火晃动了几下,又黯淡了几分。 “你们在干什麽?!” 一个 愤怒的带著隐隐妒意的声音如炸雷一般的在屋子外响了起来。 这低沈的近乎吼叫的声音让奴桑儿和迟暮皆是一惊,奴桑儿匆匆的抬起头来,却愣住了,那目光如同被冰冻住了,再也挪不动分毫的定定看著屋外站著的男人、 “为何不回话?没听到本王在问你们麽?!” 耶律灼眉头一拧,大声呵问道,他本欲是想要来看耶律渲云的,却没想到竟然会在此看到奴桑儿,更没有想到,还会看著她和迟暮两个人之间如此暧昧的举动,心头没由来的就是一阵烦躁怒意,器宇轩昂的俊容上醋意横生。 还是迟暮率先反应了过来,急忙跪下行礼道,:“迟暮参见五王爷,方才属下见虞萝公主她太过担心七皇子,方忍不住出言安慰,我们之间是清白的,还请五王爷明察!” “出言安慰,就能搂搂抱抱?” 耶律灼面色依然不善,一双乌黑凌厉的眸子狠狠的瞪著迟暮,仿佛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奴桑儿也才回过神来,收回怔怔然的视线,含著泪有些急切的解释道,:“……我们真的没有什麽,真的没有……你……你不要误会……” “误会?难道每一次都是误会麽?!!” 耶律灼脸色发黑的瞪大眸子,提高了声音正欲发作,床上的男人却仿佛嫌吵一般的皱了皱眉,低低的咳嗽了几声。睡得有些不安稳。 耶律灼看了一眼床上脸色雪白的男人,勉强按捺喷薄而出的怒火,冷厉瞪了一眼迟暮,吩咐他好好照看耶律渲云,便一把抓住奴桑儿的手腕,将她粗鲁的拽了出去。 小院外,偏僻的竹林一角, 皎洁的月光如潮水一般漫涌而来,将周围的花草也照出几分柔和静谧之色、 奴桑儿噙著泪,怔怔的看著对著自己怒目而视的男人,看著这阔别已久的如画眉目,看著他苍远辽阔的眸子中熟悉的狷冷霸道,看著他成熟俊挺的面容, 她就这麽一直看著,仿佛怎麽也看不够似的,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多少个夜晚,她都会因为想念他,而在夜里默默流泪,眼泪,似乎怎麽流也流不完…… 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却又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站在她对面的耶律灼却完全弄不懂她在想什麽,他的脑海里只是不停闪现在刚才她主动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的画面,那画面足以让他气的发狂。 他冷冷的抬手大力恰住她的下巴,目光里杀气腾腾的怒吼道, :“谁准你不经我同意就离开‘梦华庭’的???你为什麽这麽下贱?这麽喜欢对著其他男人投怀送抱麽??!!你的身子就那麽yin荡的想要男人麽?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羞耻!”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奴桑儿被他掐的生痛,却没有挣扎,只是目光痴痴的看著他,流著泪怔怔问道,:“……灼哥哥你这麽生气……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你的心里还有桑儿对不对?你还喜欢著桑儿,是不是?” 耶律灼面色一僵,板著脸松开手,将头转向一边冷声道,:“现在是本王在问你话,不是你问本王” 怒桑人却仿佛听不懂他说什麽,只是直视著他深黑的不见底的眸子,噙著泪傻傻的问道,: “灼哥哥,你为什麽不回答我?你是不是还喜欢著桑儿?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桑儿?还是你真的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你和她……你们真的成亲了麽?” 见耶律灼拧著眉头不说话,乌海一般的浩瀚深眸让人看不出里面的情愫,她咬著唇微微垂下眼眸,目光却是不经意的落在他金褐色的腰带上挂著的一个造型独特的绳结。 那个绳结的样子那麽独特,独特到让她一直难以忘却,她记得耶律渲云曾经告诉过她,这种结叫‘偕老结’,是契丹人特有的习俗,凡是成过亲的男女腰际上都会佩戴一个‘偕老结’,象征著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看著他腰束上那刺目的红结,她眸中如火苗一般的殷切与痴迷一点点的熄灭下去,化为灰烬,冰冷的散落在泪光里。 “桑儿……” 见她这般脸色,耶律灼目光一惊,他心虚的用手遮掩住那一枚‘偕老结’, 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拉住她,但是她却是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慌的湿红著眼眶连连後退 “……别碰我……原来你们真的成了亲……你们……你们……” 她落著眼泪,不想再说下去,只是抹著眼泪,翻身就往回跑。但是耶律灼比她动作更快,一把便抓住了她的胳膊,拖入了自己的怀里,沈声道, “不准走” “放开我,放开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