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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卧在窗前的软榻上,望着与凌雄健的眼眸颜色十分相似的夜空,想像着他们在邵伯是什么样的情况,渐渐也沉入无梦 的睡眠。 * * * 凌雄健走后的第二天。 一大早,昨日采买的东西便如约送进国公府。 可儿终于想起昨日忘记的是什么事了。她想着凌雄健和他的兵都是些北方人,很不习惯当地的饭菜。虽然他……们都不很挑嘴,只是,他 们正在做的是辛苦而危险的工作,可儿觉得应该在后勤上给予更好的保证才是。于是,便让王麻子领着几个仆役一起押着车,送到凌雄健那里 去,并且吩咐王麻子就留在那里为他们做饭。 车队刚走,仆役们便来报,在后花园里发现了一座类似温泉的奇怪建筑物。可儿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拱桥的东侧,那片树林间原本已经齐腰高的杂草全部被清理干净后,露出一条小径来。在小径的底部,便是那座奇怪的建筑物——一 座低矮的石屋。 石屋背靠着一个小土包。藤类植物和灌木沿着土包爬上石屋的墙壁和顶部,将它与小土包溶合成一个整体,远远地望去,很难注意到这里 竟然还隐藏着一座建筑物。 可儿随着仆人走进石屋。只见石屋的中央是一座底部雕刻着游龙戏凤图案的圆形汉白玉石大池子。这池子的四周,直到大门处都铺着有着 美丽花纹的大理石。在正门的方向,由池边向池底,共有四级台阶,每一级台阶上都雕刻着浅浅的花纹。即使是埋没在陈年灰尘的下面,仍然 难以遮去那花纹的精细。 可儿有些失望地看着这座池子。它看上去虽然象是温泉池,里面却找不到一滴水珠存在的痕迹。 众人猜测,可能是水路被堵了的原因。正在商量着对策的时候,小林回来了。 小林给可儿带来了一封信,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吾妻”。 可儿的心不由为之一醉。等不及询问小林情况,忙转身离开众人,走到一棵茂密的大树下,打开信封,抽出信笺。 信笺上只有短短一行,四个字。 “吾妻:安好。” 签名是一个张扬的“凌”字。 可儿略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看似粗犷的凌雄健竟然会体贴地向她报平安。 她折起信,重新装入信封,收入袖笼,这才叫过小林。 “那边情况怎么样?”她问。 “那堤坝因年久失修倒了一小段,幸亏是斗闸的下游,若是上游就不堪设想了。要说还是咱凌家军厉害,一上堤坝,那口子就眼见着堵得 快多了。”小林一脸的自豪。 “对了,长史大人说,回来要重谢夫人呢。这次因为事出突然,水一下子淹了七八个村子,所有赈灾的东西都没能及时到邵伯,幸亏夫人 细心,送去了那些救命的米粮。” 可儿笑了笑,道:“听说今儿衙门里已经开始往那边放赈了。” 她转身看着仍然围着石屋讨论的众人,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又问道:“对了,将军可好?” 小林看了看从她的袖笼中露出一角的信封,偷偷地眨眨眼,笑道:“将军很好。临走时,将军还让我在家里看着点夫人,不让夫人太过劳 累呢。” 可儿的脸红了红,不再说什么,一低头,重又加入到众人的讨论当中。 * * * 第三天。 一辆标着“明瑞祥”标记的马车停在国公府的大门前。 接到通报时,可儿正与柳婆婆、张三在石屋中寻找着出水口。听到有客来访,便携了春喜,不太情愿地来到大殿。 她的前脚刚踏进大殿,便听一个已经久违了的尖利嗓音笑着请安。 “给奶奶请安,奶奶大喜。” 可儿一抬头,却只见是“明瑞祥”的二当家,那个有些娘娘腔的王掌柜,不由笑了。 “这不是王掌柜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在钱府时,由于月例银子很少,且钱老爷借口她是一个寡妇,不需要怎么打扮,可儿自己很少添置新衣。倒是钱老爷固定的每月两套新装 ,必是指定“明瑞祥”制作的,故而她与王掌柜甚是相熟。 别看王掌柜是北方人,却生就一副南方人的清秀相貌。而且还能说一口道地的淮南方言。虽然他说话间总是喜欢带着一些女性化的肢体动 作,在做生意时倒是最爽利规矩的,很合可儿的脾气,是少数几个她真正喜欢的生意人之一。 “看我。”王掌柜扭着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叫错了,该叫主家奶奶才对。” 可儿疑惑地挑起眉。 “主家奶奶金安,小的王霖芝给主家奶奶请安。”王掌柜说着,便向可儿行了一个大礼。 可儿吓得往一边躲去。 “这是所为何来?” “咦?奶奶不是嫁给我们爷了吗?自然是小的主家奶奶,这个大礼是要受的。” 王掌柜硬是拉过她,将她按在楠木椅中。 “什么嘛。”可儿一头雾水。 王掌柜打量了她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奶奶还不知道,咱们‘明瑞祥’是爷的产业呀。” 可儿又挑起眉来。她发现,这个学自凌雄健的动作简直太有用了,表示困惑时、表示惊讶时……甚至表示愤怒时都能用上。 “前儿个爷交待柜上,叫给奶奶做一些新衣裳。幸亏往年奶奶在我们那里做衣裳的尺寸都还留着,这不,虽然是迟了一日,到底是赶出来 了。” 王掌柜的兰花指往大厅东侧的小偏厅一指,可儿这才注意到那里竟然放了四五口大木箱。 她惊讶地站身起来,凌雄健是什么时候办了这件事的?她随即想起当她提到“明瑞祥”时他那怪异且得意的表情。 王掌柜赶上来打开木箱。 “爷说奶奶的衣裳都是旧款了,让赶着京上最流行的新款做些来先用。其他的等奶奶挑好了布料再做。爷还说,要拣最精致的给奶奶,所 以我们请了白寡妇‘精绣坊’里的姑娘们连夜赶工做的绣活。奶奶是晓得的,整个扬州城中就数她家的绣功最出色。” “怎么这么些?”可儿走过去,看着满眼的桃红杏黄,竟有些眼花缭乱了。 “奶奶的衣裳只这两箱子,其他是爷吩咐让拿来给奶奶看的衣料。奶奶看中哪个就选哪个。” 可儿弯腰从箱子里挑起一件浅玫红色的衣物,仔细打量着。看形状,这件衣物应该是女人的贴身衣物“诃子”,可又不象。因为这件“诃 子”不仅比她以前所穿过的都要窄小轻薄,而且还没了肩带,更甚者,那背后还又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