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云见日,雨日初霁。 不解那少年到底哪里不对劲,闵上轩有了危机意识,看着百狐,正思索一切可能并思量堤防,却发现百狐一个目光剐过来,刚刚暖色神态消失无踪,还对他招手,一副要他过去私谈模样。 蹙眉,闵上轩嘱咐下属稍候,才踱了过去。 “不许再动那个何清秋身边的白圭了!”闵上轩刚过去,百狐就这样阴寒带怒道:“那是真的白圭!你这傻子!差点又要被你这凶手给害死了!” 眉头点点紧蹙,闵上轩举起自己漆黑佛珠缠绕的手腕。 “代价还没筹好,术法连起头都还没,怎么可能是真的她?”闵上轩凉凉嘲弄,“看过那么多假货了,竟然还被愚弄,真不像你,百狐。” “我杀的假货可不比你少,我可不像你们人类一样,只能依靠不可信的眼睛,”百狐哼笑,指指自己鼻子:“虽然有香火与道符焚烧的术法气味,但那的确是白圭。” 说着,百狐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得意展示。 神色正随着百狐的话阴晴不定,待闵上轩看清百狐手上东西,却真正楞了。 最初少年手中躺着块普通小小鹅卵石,但转瞬,鹅卵石一蹦,膨胀成了只毛茸茸黄松松的可爱小鸡,正欢欣鼓舞的在百狐手中拍翅鸣叫。 无疑的,这是白圭那千载难见特殊能力,玉石奇兽。 呆在原地,闵上轩看着百狐浅笑单手将小鸡捧在掌中,眸光明媚。 “这是白圭送我的,她老觉得狐狸只喜欢鸡,从以前就爱送这种东西。”说着说着,语气虽是埋怨,百狐却笑了出来。 耳边百狐喃喃说话嗓音渐弱,闵上轩只觉背脊一吋一吋冷了。 他想着,想着何清秋出手相护的古怪,想着那日自己紧掐白圭颈项时,她那句:“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的确像是白圭,比先前任何一个假货,都更加真实。 因为那个白圭,是真的归返人世了。 ***** 与百狐分别后,白圭过起捉迷藏一般的日子。 奇兽们大大升级,让她能颇远就知道追兵或危险接近,无论对方是月沉殿人马,还是有潜在危险的江湖鸡婆名门。 但无人相伴终究是乏味的,于是白圭找来了伴游。 没有像曾经那样上人贩子市集找人,也没有呼唤任何往日故人,而是再度呼唤了何清秋。 燃烧独特木符,看那符咒再度起火然烧化做幽幽蓝光,散佚,然后将那个寡言却滴水不漏将她庇护的何清秋,带回她身边。 也许是白圭真想想再赌一次,想要相信那箫吹的比谁都幽咽的青年,那她从其他魔教亲手救下、并宣誓要以性命报答她恩情的青年,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背弃她。 但多日不见的何清秋再度来到白圭眼前时,却带来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我查到了你那术法的施法者,本以为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杨书彦,没想到却不是,”何清秋绕到白圭身后,端详百狐所留守印同时,这样道:“是妳的前主上,郁柏。” 白圭呆在原地。 她一直知道将自己复生必不是杨书彦,因为如果是他,必定在她复生时第一个前来相迎,但她不曾想过,将自己自黄泉招回的竟是郁柏。 竟是当年一走了之,让她与杨书彦被套上犬宫终生枷锁的郁柏。 “郁柏?”白圭狂乱的笑了,这太荒谬:“那家伙这是听见我悲惨死法,内疚了?还是想要将功赎罪重回月沉殿,再当殿主?”她讽刺着:“如果是,那很明显的丁哲骧那家伙,是不会让郁柏那混蛋这么容易得手的。” 何清秋却仿若未闻,只是又烧起了安魂符,然后刺开手掌让血液汩汩淹过符灰。 “来,”将那捧血与灰凑近白圭,青年温声道:“张嘴,啊。” 被何清秋那面无表情、却骗小孩喝药般的“啊”口型弄的脑中一片空白,白圭反射喝下那捧血与灰。想着,这么温情的喂药模样,与初见何清秋的那清冷形象,真是反差不小。 兀自呆楞,何清秋却很快到外头洗好手,然后又坐回她身边。 “今后想去哪?” 不容拒绝将白圭手拉过开始把脉同时,何清秋这样轻声问她,白圭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旅游兼跑路途中。 拿出怀中满是皱折的地图,她端详起上头注记,陷入沉思。 要在安危、距离、各派地盘与追兵都得考虑的情况下,选出个最佳地点,还真不容易──白圭目光逡巡,然后落在某处自己那歪斜的三字上。 无双馆。 有天下第一乐馆之称的无双馆,出产独特的顶级歌姬、乐伶与舞伶,表演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一站上舞台,就能让观众如坠幻梦。 白圭想起那日饭馆里所听见的,自上方传来的独特歌曲与唱腔,也想起自己还是犬宫之主,偷偷摸摸变装蒙面与伙伴同去欣赏的那些表演。 依稀记得身边坐的是百狐,可是无双馆的表演,却让那聒噪不休的家伙从头到尾都安静无声。 无双馆的表演者们宠喜欢在表演时走下台来,在观众头顶甚至是座位走道穿梭,让人感觉像误入鬼市鬼戏那种华美异常,带着不属于人世气息的世界。 坐席间黄灯笼盏盏,好似随时会有妖撑着艳红油纸伞,打你身旁走过。 表演者甚至人人都会轻功,辅上他们的表演人人都像天外飞仙,迷幻华美的可怕,恍若梦境。 “我们去无双馆吧,”白圭嘴角噙笑,抬眸对上何清秋目光,笑道:“现在我大约不必易容变装也不会被拦下,能正常入座了。” ***** 白圭跟何清秋说,说她想听那叫于双双的歌姬唱歌,却让何清秋困扰的皱起了眉。 “因为惹出不少事端,于双双名气很大,且不常驻馆表演,要听上一场她的表演有难度,”何清秋平静对她解释,可是同时也放轻声音,安抚:“但我会尽力替你试试。” 白圭乖巧点头:“真的不行也不勉强,只要是无双馆的表演,我就很满意了。” 然后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像这样仰赖一个人,并且乖巧的像是孩子。 面对喜怒无常又阴沉的殿主丁哲骧,白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