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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明旗帜,白圭漠然看着那如玉青年,“你身上没有犬宫咒印,我们都知道明阳堂绝对愿意收你的,你当然可以从新再来,一步步找到你要的,而不是在我身边打转。” 白圭顿了顿,沉沉看向闵上轩:“我已经没什么好利用的了,闵上轩,我……” 她还来不及说完,闵上轩就已上前抓住了她。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闵上轩急切却语调压抑,唯恐惊退她般道:“十年之后的今日,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 闵上轩跟她说,他无力也无法永远活在过去还有亡者阴影里,说那些虚伪固执与刻板印象严重的正派,甚至还说月沉殿其实才是他最熟悉的归属。 但那些自白对白圭而言,简直像是一派谎言。 她狐疑望着闵上轩,指控:“你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魔教,就是我们。” “那是从前,白圭,在灭掉纪原门后,我才看清很多东西。”看见白圭肯和他好好沟通,闵上轩难掩急切,“不管是前殿主、丁哲骧或妳,都只是被卷入数代的恩怨,然后结出新仇,你们其实只是想守住月沉殿数百人口。” 闵上轩哀碗说明着,可是却见白圭仍带着敌意看他。 “但我留下是因为你,白圭,”几乎是绝望的,闵上轩看着她,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活生生的回来,回到我身边。” “我倒觉得你只是良心不安,罪恶感太重,”白圭冷哼,慢慢隐入人烟稀少的巷弄,往城外走去:“那么多年里你有数不清的机会回心转意,可是你却没有,那么多人挡在你面前你一样跨了过去,走到了今天,闵上轩。” 他们来到郊外,天色点滴暗了,城外晦暗,隐约能闻到城中饭菜香味,却感觉很遥远。 白圭转身看着神色凄惶的闵上轩。 “十年前我的死虽是意外,可是你终究会亲手将我抹杀,不是吗?只是我死的太惨,让你良心发现,”白圭垂眸轻声道,平缓的像在陈述一既定事实:“如果你真的感激我曾救你一命,就放我走吧,闵上轩,我们各自别过。” 白圭却看见闵上轩凄惨的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曾看过这样神态落魄的闵上轩,就连那日将垂死闵上轩从树上救下时,那人都不曾这样悲惨凄惶脆弱,那神态让她难受,却也让她没有真实感,像在做梦。 “我做不到,白圭。”青年满脸泪痕,凄惶至极:“复仇之后我才明白,除了妳之外,我其实什么都没有。” 而看着白圭那没有波澜的神情,闵上轩想着,白圭大约真的是铁了心要与他别过。 往日如碎片蜂拥至闵上轩眼前。 让他惊愕的,白圭的用心与将他解放,想起招魂堂这名讳多年来的血淋淋提醒,想起刚开始还是稚气女孩的白圭,然后日日与他并肩生活,一点一滴慢慢成长,长成温柔的少女。 “我就是知道她心肠软,才这样利用她。” 想起自己曾和寒山城同党这样嘲讽过,到这些年即使用尽一生所有,也不惜换取剎那阴阳交流那样的疯狂。 是如此渴切希望能够将白圭带回,然后让她蒙上双眼与双耳,重回两人先前那些日子。 要是一切能再重来就好了。 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要了了,愿被拔去所有尖牙,被套上最沈重枷锁,都没有关系。 只求能永永远远当她最忠诚的狗。 *下章预告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丁哲骧那家伙一站起,白圭立刻发现两人因身高而生的距离,仰望与俯瞰,瞬间有了压迫感,而丁哲骧一双漆黑色眸子看她,像在打量只愚笨的家犬。 “我倒是知道你过的不好,白圭,”青年不冷不热道:“没想到死过一次,你还是一样天真愚蠢,笨女人。” 41陆 陆 那日闵上轩在她面前崩溃,所有温雅骄矜都裂成碎片,那个青年是如此不堪一击,即便白圭已对其心灰意冷,还是有了不忍。 可是这场激烈对白在两人间造成的失序,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当今的月沉殿殿主,丁哲骧,亲自来找白圭了。 某个乏味的初春早晨,平时都要睡到午后的白圭,难得被从被窝唤醒。 “小姐,小姐!”负责她起居的那个丫鬟比平时还要神经兮兮,会武的手劲把白圭摇的晕头转向,“殿主亲自来了!就在路上快要到了呢!小姐!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 啥?那个她一手推上殿主宝座的阴沉怪胎要来,关她啥事! 见鬼,她现在已经不是需要看他脸色的苦命犬主了好吗? 白圭翻白眼:“丁哲骧威风个屁!来就来我还要盛装跪拜见他不成!” 可是丫鬟明显惧怕丁哲骧胜过她这懒骨头,不由分说将她从床上扛起放到一边,开始脱脱穿穿洗洗擦擦,最后连发髻发簪都上了,可说是全副武装。 看来还是活在闵上轩统治下的好,白圭双目无神,至少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正装,而是吃。 好不容易穿戴完毕,白圭被紧张兮兮的丫鬟往喉咙塞了碗粥,就被急急推往正殿。 初春时节,庭园的花开满了枝头,晨光烂漫,而白圭神情抑郁,脚步拖沓。 她的确猜到,丁哲骧迟早会知道闵上轩藏着自己,可是却不曾想过那从前总嫌弃自己的战友,竟会这样不远千里、迂降尊贵的移驾来找她。 肯定不是啥好事。 大厅门扉被丫鬟谨慎推开,晨光翁细尘漂浮,白圭站在原处,定定看向正殿上那两人。 坐在位上是那做啥都阴沉的丁哲骧,正阴沉喝茶,阴沉的看她,而旁边的闵上轩衣装潇洒,无懈可击依旧,只是神色不安局促,正背手站在一边,忧虑看她。 白圭明了闵上轩的忧虑。 身为丁哲骧盟友与战友,两人携手走上这一代权力舞台,丁哲骧一直都待她不差,可也算不上善待她,两人就是那样微妙的关系── 主上与下属,曾经的领航者与幼雏,从初识就互看不顺眼,可是又被系在同条船上,彼此维护。 但十年过去,看见丁哲骧那依旧唯我独尊猖狂模样,白圭仍想一掌拍掉其手中guntang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