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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必须用心侍弄庄稼。” 刘三平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是。” 刘桐承诺道:“待有了收成,官府一定先分给连年歉收的月湖镇。尤其你们村,频频遭灾,官府正在琢磨赈济之法。” “谢谢大人!”刘三平十分动容,扑通下跪,磕头感激道:“草民一定带领乡亲们照您的吩咐办,拼力挣收成!” 一行人目送片刻,待县丞车马远去后,惯例下地忙活。 念及救命之恩,刘桐把一辆破旧小马车送给了郭家。 此车无门无窗亦无帘,吱吱嘎嘎,但总比走路强多了。 七月流火,可晌午依然炎热。 姜玉姝头戴一顶遮阳帷帽,沿着水渠北行,纳闷问:“奇怪,这渠里的水怎么越来越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几乎眼看着变浅了!”小厮邹贵蹲在渠旁,撩水洗手,担忧道:“万一干涸,我们上哪儿弄水浇地?” 刘三平挠挠头,无奈告知:“前阵子连降大雨,水渠上游八成有地方被冲垮了,堵塞不通,所以渠水才越来越浅。” “这怎么行?”主簿庄松皱着眉,不解地问:“你们一直没去上游瞧瞧吗?” 刘三平叹了口气,面露恐惧之色,忌惮答:“假如在以往,家家户户需要水浇地,早就扛着锄头上去挖通了。但今年三月底,春雨冲垮了渠岸,八个乡亲结伴修渠时,倒霉遭遇北犰人,有的被刀砍,有的身中乱箭,甚至惨无全尸!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去上游了。” 姜玉姝怜悯叹气,忐忑问:“此渠源头是在哪儿?非常靠北吗?” “牧河。”刘三平告知:“这条灌溉水渠用了上百年,祖祖辈辈不断地整理,算上其中两道山溪,总长近三十里。” 翠梅惊叹道:“三十里?够厉害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说,最初是引溪水灌溉,渐渐不够用了,便又引一道溪,谁知仍不够!祖辈们没辙,索性埋头往北开挖,最终引来牧河水,供全村人浇灌庄稼。”刘三平蹲地,望着清浅的渠水,感慨良多。 姜玉姝不得不关心,提议道:“顺利的话,土豆幼苗过阵子就会长出来,万万不能缺水!你看能不能多找些人手,带上武器去修渠?” “难呐。”刘三平愁眉苦脸,焦躁说:“其实,你们没来之前我就试过了,费尽口舌才劝动五六个壮丁,人手不足,统统上有老、下有小,谁敢冒险?事情便搁下了。” 姜玉姝与庄松商议几句后,庄松道:“三平,你再去试试,告诉众乡亲、我们已有七八个人手,但还缺二十五个壮丁。” “论理,“姜玉姝心平气静,提醒道:“水渠是刘家村的,但我们乐意帮忙。除了土豆,别的庄稼也需要浇灌啊。这几天,我发现许多人围着渠水唉声叹气,你去问问,等凑足人手再修渠,以确保平安。” “道理我明白,乡亲们本就该齐心协力的。”刘三平霍然起身,风风火火道:“行!我马上回村,叫齐人手再告诉你们。” 土豆下种后的第十九天,姜玉姝惯例下地。 “天气愈发凉快了。”翠梅跳下马车,回手搀了同伴一把。姜玉姝戴好帷帽,笑道:“此处地势比府城高多了,自然凉爽些。” 天色初亮,周延妻扛着锄头,打着哈欠迈进田垄,扫了扫四周,眼睛猛地一亮,飞奔凑近蹲下细看,惊喜大喊:“出苗了!快来看,终于出苗了!” “什么?真的吗?” 姜玉姝精神大振,紧张奔近,前后左右细看,盯着破土而出的嫩绿幼苗,喜笑颜开,兴奋道:“可算出苗了!哎,这阵子我愁得夜里睡不好觉,生怕土豆长不出苗。” “快看!”翠梅跪坐垄间,兴高采烈,招呼道:“这儿也有几棵!” 霎时,许多人闻讯赶到,热切谈论,田野间一片欢声笑语。 出了苗的庄稼急需灌溉,水渠却逐渐干涸。 七月底,刘家村的壮丁终于鼓足勇气,愿意同去上游修渠。 “姑娘小心。”小桃手提镰刀。 姜玉姝腰间别着一把匕首,步履轻快。因着流放三千里,她们丝毫不比男人慢。 与此同时 苍江与牧河的南岸一线,一队队边军戎装齐整,正带刀巡察,严防北犰偷袭——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doge 第40章 偶遇边军 天刚蒙蒙亮,晨风沁凉, 田野草木露珠点点, 打湿了行人鞋面。 “驾!”两名官差负责赶车,鞭子一甩, 小马车吱吱嘎嘎前行。车上除了主簿庄松,还堆满修渠所需的各式农具, 并有水囊与干粮。 “几十丈宽?”翠梅不敢置信, 惊奇追问:“真有那么宽阔吗?我从未见识过大江,倒想去开开眼界。” 一如在流放途中,三人亲密并行,便于互相搀扶。小桃也好奇, 接腔问:“苍江水面那么宽,庸州和西苍两岸人渡江岂不是很麻烦?” 姜玉姝居中, 边走边答:“我亲眼目睹, 江面确实宽阔,听说沿岸有好几个渡口,想过江的人就去乘船。” “苍江离刘家村远不远?”翠梅饶有兴趣。 姜玉姝想了想, “那天,我们走了大半个时辰吧, 不算远。” 刘三平听了半晌, 乐呵呵答:“嗳,不远!”说着他侧身, 抬手遥指北面群山,笑道:“你们看, 一穿过那道山谷就是苍江,我们刘家村有渡口,在江岸往东七八里处。” “没错,我记得路。”姜玉姝极目远眺,欣然赞叹:“上次刚走出谷口,抬头即见水雾白茫茫的江面,那一片石岸陡峭,水声轰隆隆的,气势磅礴,风光壮美。” 管事周延神往地说:“如此一听,有机会我定要去见识见识!” “咦?”翠梅频频扭头,盯着北面群山琢磨,疑惑问:“里长,我估摸了一下,刘家村距牧河三十里,苍江似乎差不了多远。你们怎么不干脆引苍江水?” “引苍江?不行,那可行不通!”刘三平连连摇头。 翠梅追问:“为什么不行?牧河只是支流,水量比不上苍江。” 姜玉姝扑哧一笑,拍拍同伴肩膀,提醒道:“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谷口石岸陡峭,难以开挖。” “何止石岸?那是几座石头山,恐怕猴年马月也凿不穿。”刘三平扛着长柄柴刀,充作兵器。 “原来如此。”翠梅恍然大悟。 刘三平又道:“其实,就算凿得通,我们也不敢引苍江水。” 姜玉姝一愣,讶异问:“这又是何故?” “唉,你想想,那天大伙儿去苍江是干什么的?”刘三平非常忌讳。 姜玉姝略一沉思,了然答:“哦!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