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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151-160)(完)

    作者:八婆kiki

    字数:28450

    ☆、(6鲜币)Nvrl

    pr。5

    阴暗冰冷的房间里,越夫人身着一席火红的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串串的珍珠

    项链,高傲又端庄。就算是深陷这样棘手又窘困的处境,她还是依然维持着自己

    的骄傲。

    检察官是个年轻的女人,三十出头,她表情严肃地望着越夫人,道:「不愧

    是越夫人,这麽快就给自己找到了出路。」A城大部分的达官显贵都与越家交好,

    凭借着越夫人昔日的人脉,在短期内为自己脱罪根本就是在检察院的预料之内的。

    毕竟在A城,就算现在不是,但也曾经是越家的天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越夫人就算输,也不可能放弃她的骄傲和尊严。

    「医院开出的鉴定和凭证全部都在这里的。我的客户要求与刘安娜小姐谈判。」

    越夫人的律师显然老练,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所有的对策。

    检察官不开口陷入了沈默。越夫人能够现在被检察院拘留完全都是归功于刘

    安娜的多项诉讼。明明就是个普通又平静的一天,可突然之间,A城上上下下却

    遍布了A真实身份暴露的消息,但A做为刘安娜发布了记者招待会,

    在数百人的见证下,安娜公布了对越夫人涉嫌谋杀鑫蕾,行贿,挪用公款,要挟

    和恐吓等多项指控。

    一下子,整个A城不太平了。数不尽的人都纷纷跳出来曝光越氏集团近年来

    最不为人知的丑闻,短短的一个星期内,越氏成为了全国最炙手可热的话题,而

    越夫人、越飞还有安娜三人之间的纠葛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人们最最好奇的八卦。

    许多人都无法理解是什麽促使安娜这样改头换面潜伏在越家,若是纯粹为了

    给越氏定罪,为何要在现在这个时候?为什麽当初会决定要成为越飞的女朋友,

    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是真是假,这些神秘又无从轻易得到答案的未解之谜更是被各

    大报社杂志社添油加醋地写了好几遍。

    检察官有些凄凉地感叹这个世道的不公平,原来只要有钱,真的还没有做不

    到的,「花钱开一张医院的精神鉴定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越夫人,您的不择手

    段,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越夫人笑了笑,因为这一周突来的各种外界打击而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

    羞耻感,仿佛检察官带有不少讽刺意味的话语并不给越夫人带来任何负面情绪:

    「这个年头,没有多少正义,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正义了。难得,还有像检察官你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该用天真还是愚蠢来形容?」

    检察官始终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她下意识地往身后瞧了瞧,随

    后转而对越夫人和随行律师说:「你们的提议,我会在日后和刘小姐提起的。」

    「麻烦你了。」越夫人客气地抬头直视那反光的玻璃墙壁,嘴角的笑容多了

    几分挑衅的得意。

    坐在玻璃墙另一头的安娜看见那个笑容,视线与越夫人触碰,好奇越夫人是

    如何察觉到自己就坐在这审视间的另一头。房间被一道隔音的有色玻璃遮挡住。

    在越夫人所在的阴暗房间里,那面玻璃纯粹只是像镜子一般的反光镜,而在安娜

    所处的稍许明亮些的房间里,她能够一字不漏的听见对面房间的谈话,并且看到

    玻璃墙外的场景。

    安娜低头嗤笑自己为了揭发越氏给越夫人定罪而憔悴消瘦了不少,可越夫人

    这个原本应该深陷沼泽的人却活得比她要逍遥自在得多。就连在气势上也依旧是

    胜了安娜三分。

    明明坐在阴暗处的越夫人一身明红,而坐在亮处的安娜却是一身黑衣,好像

    是在为谁哀悼。

    复仇的初衷和本意已经不再重要了。所谓的复仇二字已经变成了安娜的枷锁,

    而现在的她根本就是活在一个隐形的牢笼里。她做为刘安娜,在叶晨帮助她恢复

    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A城褒贬不一的jian雄。

    有人认为她勇气可嘉,为了给父亲证明牺牲自己在越家人身边桥无声无息地

    呆了一年。有人认为她蛇蝎心肠,欺骗越飞和其他所有人的感情,并且怀疑她揭

    发越夫人的动机。各种各样的流言,不一样的揣测,安娜都无心去理会。

    这一周,她断绝了和越飞的所有联系,现在暂居叶家,本是想要等\法院开

    庭之后宣判结果之后便离开A城的,可现在看来越夫人似乎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出

    路,安娜根本就无法等那麽久。

    根据法律,精神病犯触犯刑法皆属无罪,那样的话,不论越夫人犯下多大的

    错误,她都不具备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最多也只是沦落精神病院一段时间,可

    这样就能让越夫人悔改,对曾经犯下的过错反醒麽?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安娜并没有回头,知道来人是谁,她轻声地招呼道:

    「你来了啊。」

    明亮的房间,阴暗的安娜,乔杰夫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他的视线直接就集中

    在对面房间的越夫人身上:「发生什麽事了麽?」

    「越夫人让医院出了一张证明,证明她精神状态不稳定,这样一来她似乎能

    够逃掉大部分的刑事责任。」安娜眯起眼睛,顺着乔杰夫的视线一齐盯着依然在

    和检察官对话的越夫人。越夫人始终都是笑着的,那个笑容看得安娜心中发毛,

    更让她不安。

    乔杰夫将一叠报纸丢在安娜面前四方形的桌子上,那醒目的头条在瞬间就拉

    开了安娜的视线:「我坐公车的时候看到这个的…今天是第八天了,你连续八天

    占了A城的头条了。」

    安娜苦笑着指了指头条的内容,抬头问乔杰夫:「你现在还有心情泼我冷水

    麽?亿万富翁独女再度归来,化身魔女傍大款复仇这样的标题还能上日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八卦刊呢。」

    乔杰夫原本还有些戏虐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他弯下身,与坐在椅子上的

    安娜保持着一样的高度,他认真中带着些恳求的语气说:「安娜,就到此为止吧。

    已经够了,跟我回美国不好麽?」

    「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麽?越夫人她刚刚逃脱了所有刑事责任!她还是赢

    了!」安娜并没有激动得大吼大叫,她似乎已经无力再做什麽抗争,就算心里再

    翻江倒海,表面上她也不过只是稍稍提高了声音而已。

    知道安娜的辛苦,也目睹她越发憔悴的容颜,乔杰夫着实为安娜心痛:「适

    可而止吧,你已经快失去自我了。」

    安娜无言以对,因为心里最深处,她已经累得苟延残喘。她在匍匐,在那不

    满荆棘碎石的道路上,仍由一切在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再拉开口子,就算这样,因

    为她的骄傲,她的自尊还有她的倔强,她依旧再前进。虽然目的是为了让越夫人

    付出代价,可过程却是在不断地伤害安娜自己。

    也许冥冥之中,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安娜就是应该在这里,在走到这一步

    的时候,决心放弃。

    乔杰夫见安娜默不做声,理解她现在是在做着心里斗争,于是进一步开导她

    道:「你真的应该换一种考虑方式。你的复仇明明就是很成功的!你看,孟金全

    失去了他所有的钱,越氏企业亏损眼中,越程俊心脏突发去世,越夫人现在在A

    城也名声狼狈,他们输了,安娜,是他们输了。」

    乔杰夫的思维方式也并没有错。也许这样的场面与安娜最初预想的稍微有点

    出入,可也并没有太多差距,唯一个例外也就只是越夫人。不过复仇的这一路,

    实在是让安娜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安娜真的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可能性。

    「足够了。就在现在,给这一切闹剧画上句号吧。」乔杰夫牵起安娜放在膝

    上的手,用麽指揉了揉安娜的无名指,感叹道,「责任比爱情更重要,如果你还

    是因为越飞所以放不下的话,那就想想你的未来。你应该趁早全身而退,然后去

    一个崭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在A城待得越久,你未来幸福的可能性就越小。」

    重新开始。这正正就是安娜所需要的。她需要一个可以忘却过去,从零的基

    础开始生活的地方。做为一个人,她有必要为自己负责,更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做

    打算。乔杰夫的话,一语道破重点。

    「我现在并不是以一个爱慕你的人说这番话。而是做为你最好的朋友,做为

    你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幸福。所以跟我回美国吧,去那里重新开始,如果你不

    希望我的存在让你想到过去,我会退出你的生活。」乔杰夫的脑海里不断地出现

    公交车上那个老年人所说的话,责任远比爱情更重要。老人的话敲响了乔杰

    夫心里的警锺。乔杰夫不能放任安娜在复仇还有那会害死她的爱情里迷失自我,

    安娜还有她的未来,她不能再一次毁在A城。

    安娜想哭,可发现眼睛可悲得干涩。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叹,南觉也许就一直

    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保佑越夫人,保护着越夫人不受到她安娜的伤害。明明安

    娜就答应过南觉,她不会动越夫人的。

    现在,安娜愿意正式履行这个承诺。

    「安娜,离开吧。越家输了。到此为止。」乔杰夫牵起安娜,想要将她带出

    房间,可就在出门的那一刻,安娜停住了脚步。

    「Jff,我也没有赢。」安娜缓缓抬头,目光清澈地看着乔杰夫,「这

    一场战斗,两败俱伤,我连重头开始的力气都不知道有没有。」

    乔杰夫怔住了,他沈默片刻后,回答:「现在还不算太晚。」

    安娜笑了:「Nvrl,不是麽?」

    Nvrl,可是安娜累了。

    这一切的一切,就在今天,由安娜自己来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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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52

    看守所的走廊阴暗,好像能够将身着朴素黑裙的安娜吞噬一般。乔杰夫的目

    光扫到走廊尽头靠着墙壁站着的黑衣男子,嘴唇瞬间紧绷,他轻轻拍了下安娜的

    肩头,提醒道:「叶晨在这里。」

    安娜抬头顺着乔杰夫视线的方向看见了同样也是一身黑衣的叶晨,手指间从

    刚才目睹了越夫人的再一次开脱就一直是冰凉的,她什麽都不想说了,不愿意再

    继续在A城纠缠下去,这一切的一切需要一个终止,一个句号。

    没有说一句话,安娜一步步走到叶晨跟前,逃避叶晨执着又不符合时宜炙热

    的目光,她低头感叹说:「我输了。」

    「我帮你。」叶晨连理由都不想要听,他知道只要安娜不放弃,那麽这一场

    复仇游戏,她就一定不会输。更何况,安娜一定会得到他的帮助,越夫人的下场

    他绝对能够确保是凄惨的。

    「不需要。」学着叶晨精炼简短的语句,安娜直接拒绝了叶晨的提议。已经

    够了。叶晨半是逼迫半是诱导地让她在没有多少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对全世界公开

    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的一生现在正在被不同的报社揣测、遐想,她的动机受到

    了数不尽的质疑,包括她的私生活也成为了八卦杂志的热门看点。

    叶晨的表情僵滞了片刻,随即问道:「你在怪我?」是不是因为当时南觉跳

    崖之后,安娜就一直在怪他没有给她余地?可那都是为了安娜好,若是安娜当初

    还是装作什麽都没发生那样回到越家,天知道她什麽时候才会给越夫人致命的一

    击。

    安娜轻笑着拉开她和叶晨之间的距离,说是言不由衷还不如说是在自欺欺人:

    「当然没有。这一切都是命,是我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才导致自己现在那麽累。

    和你没关系。」和任何一个旁人都没有关系,决定是她的,仇恨也是她的,要怪

    还真的怪不了别人。

    「你现在就准备放弃?」当初不是安娜一直在那里歇斯底里她无法在做了那

    麽多之后放弃一切努力,可是现在,她却偃旗息鼓准备投降。这样的她让叶晨心

    痛。

    安娜拉起叶晨的手,推起他西装的衣袖,露出他手上那价值百万的昂贵名表,

    她看了看指针,再次笑道:「上午九点五十分,还不算太晚,我应该能在今天之

    内,清理完我的烂摊子。」

    那冰冷的手指刚从叶晨的腕上离开就被他反手抓住,他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

    「你这是什麽意思?你准备逃跑麽?」

    「逃跑这个说法太难听了。」安娜苦笑着扳开叶晨钳住她的手,再一次撇了

    一眼他手腕上的手表,提醒道,「真的,做为叶家最有潜力的接班人,你现在应

    该出现在你本应该出现的地方。」早晨十点,虽然还不是叶家最繁忙的时间,但

    叶晨不应该跑到A城郊外的这里。他也背负着他的责任,他有他的生活,安娜觉

    得现在是时候,从叶晨的生活中退出了。

    叶晨看懂了安娜脸上的神色,他当然知道这个神情意味着什麽,他早就该料

    到的,只是太害怕去想。每一次一想到她有可能最后会选择离开,会永远从他的

    视线中消失,叶晨就会觉得烦躁,让他眼边的那泪滴纹身隐隐作痛。

    沈默并不是最好的对应方式,叶晨在那一瞬间矛盾了起来。该不该挽留她?

    还是说就这样放任她离开──那等同于一辈子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你要一个人

    离开?」

    「不,她和我一起走。」乔杰夫为安娜解围,他从叶晨身边拉开安娜,丝毫

    不畏惧叶晨逐渐变得好斗又危险的眼神。

    安娜淡淡地站在乔杰夫身边,不去纠正乔杰夫的说辞,但心里却又有另外一

    番打算:「你如果想要将这叫做逃避我也无所谓了,毕竟,我已经没有继续

    战斗下去的力气了。」早就在很久以前安娜就已经耗尽了体力,只是一味地在逞

    强,在透支精神,现在当一切到了这样的局面,安娜完全不知道她还能否坚持到

    重新开始。

    叶晨丝毫没有将乔杰夫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安娜心中最重要的人从来就不

    会是乔杰夫。他不需要担心乔杰夫带走安娜,因为就算安娜真的最后选择和乔杰

    夫离开,那麽最后这个乔杰夫也无法留住安娜。

    「叶晨,放我走。」安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但这却是一个请求,「这

    对谁都好。」

    如果再挽留她,再与她争执是非,她就真的要失去自我了。

    若是现在能够让她离开,还能为她保留下那一点,仅存的自尊和骄傲。

    这样的决定,是对所有人都好的。

    叶晨摇摇头根本无法赞同,他冷俊的脸庞上失去了淡定。安娜这样唐突地决

    定离开根本就是自私的。明明就是最胆怯的选择,为什麽她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地

    让他放任她离开?:「你有想过越飞麽?想过那个被你伤害得最深的人?」

    谁都知道叶晨对越飞并无多少好感。现在提起越飞也根本不是出于同情越飞

    或者是在乎越飞的前提,叶晨的目的是在于刺激,甚至是出于伤害安娜的心

    态。他知道安娜的痛楚,知道她在公开身份之后就断去了和越飞的所有联系。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道歉,什麽都没有。安娜自责到想都不敢想越飞进来过

    得如何。她只是想要离开。快点将这一段埋入过往。虽然那一道疤痕还未痊愈,

    还在流血,无法触及,因为一碰就痛得入骨。

    「安娜是个独立的人,她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乔杰夫拽起叶晨的领口,

    他与叶晨一样高大,若是真的打起来,应该难分上下。抱着这样的心态,乔杰夫

    等不及叶晨可以先动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为安娜修理叶晨一顿。

    叶晨再一次无视多管闲事的乔杰夫,他目光穿过乔杰夫的肩头,直直地停留

    在安娜的脸上:「所以你要抛下越飞逃走?你想过他会怎麽样麽?」

    安娜别开目光,心里反驳道,你根本就不在乎越飞。越飞的死活和你无关,

    为什麽还要将我的伤口重新剥开之后再撒把盐?

    她很清楚,叶晨只是想要安娜留下来。利用她的愧疚,她的自责还有她所有

    这些年来一直会拖累她的良心。只要再多想越飞几分锺,安娜真的有可能会改变

    主意留下来。

    「不劳叶少爷你cao心,我很好。」

    平静又温润的男声从走廊末端传来,末端的窗户里投射进大片阳光,让走廊

    阴暗处的三人看得刺眼。一身白衣的越飞很好地与黑衣的安娜还有叶晨成了对比。

    安娜的身体在听见他声音之时就僵住了,可心跳却在身体僵持的那一刻奇迹

    般地跳动地越来越快。原本好像无力濒临死亡的思绪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好像又都

    活了过来。

    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力,好像已经超过了她自己的想象。

    现在离开究竟还会不会太晚,安娜真的一点无法回答自己。

    一个在明,三个在暗。

    但四个人的心思,没有一个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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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鲜币)Hppvrf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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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53

    那麽近的距离,空气中甚至隐约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但是立场却大有不

    同。曾经,不论如何,越飞都能够相信安娜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可现在,短短

    两周时间,他们这对原本再紧密五间不过的恋人之间多了那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信任是要靠时间去积累的,但摧毁那一份信任只需要只言片语。安娜当然明

    白越飞的处境,也知道他的立场,她并不勉强他什麽,只是在苛求自己不要因为

    越飞的出现而改变主意。

    「试试看。」叶晨再度不满与因为越飞的出现而分神的安娜,他眼中满是挑

    衅,但只要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挑战叶晨,那麽后果不堪

    设想。

    「什麽?」安娜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手足无措。光是一个叶晨就够难的了,

    可是命运就是嫌事情还不够复杂,偏偏要让越飞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看守所。

    叶晨挑眉,不去看安娜,将视线转向乔杰夫道:「你把她带走试试看。」就

    算他放任,越飞也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毕竟,安娜还欠越飞很多解释。

    一旁的越飞听见了这句话根本就不惊讶。他毕竟少年时和乔杰夫打过些交道,

    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当初安娜唯一仅有的交心朋友,做为朋友会去保护安娜完全是

    正常的。

    只是……叶晨说乔杰夫要带走安娜。

    那也就意味着,安娜会跟着乔杰夫回美国。那样,她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好,她走了,这一切也就会结束了。

    越飞的生活在安娜身份被公开的那一日起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所熟

    悉的一切在那一天起就变成了截然陌生的世界。他当然有怀疑过安娜,但从来没

    有想过安娜会是刘安娜,毕竟郑媛媛的出现完美地给安娜做了掩护,避免了一切

    嫌疑。

    「不要威胁他。」安娜心烦意乱却装作平静地让叶晨不要百般刁难,她只想

    要离开,仅此而已。

    至于是不是和乔杰夫,这并不重要。

    安娜不知道日后在未来当她回头看这段闹剧一般的往事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

    定,可是总在两个抉择之间徘徊犹豫不决不能让事情有任何的好转或进展。当卡

    在命运的交接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到未来。

    也许,未来她还能够幸福,她能够忘怀过去,她能够潇洒自在地开始新生活。

    也许,她会自艾自怨,会消沈,会颓废,会变得更加懦弱胆小,然后一辈子

    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就算安娜自己心里向往的绝对不可能是第二个也许,但命运这样无法预知,

    那第二个也许会发生的几率和不确定性让她恐惧,阻挠着她做出最重要的决定。

    「刘小姐!我的客户要求和你谈话。」越夫人的律师从审讯室走了出来,对

    走廊里的其他三个年轻男人视若无睹。

    安娜自嘲地叹息,越夫人到了这种境况还是脱离不了她那氏族女主人高高在

    上的架子,但现在她们之间的谈话是最必要的,越夫人还欠安娜一个解释:「是

    该和她谈谈了。」

    终于,能和越夫人坐下来,用最真实的面目来得到一些折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