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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决定明早旷工,谁也别想打扰他。 他走出洗手间,又出了酒店。 管逍坐上了车后排座,上车后随意栽在那里,怎么舒服怎么来。 车开到一半,管逍胃里翻涌,赶紧叫助理靠边停车,抱着树就吐了起来。 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这么喝。 吐完了,神清气爽了,一抬头。 管逍懵懵地看着前面坐在雪人旁边的男人说:“死酒鬼?” 第13章 冻死你 死酒鬼怕不是真的死了。 当管逍吐完,准备火速离开的时候,好死不死,又看见了那个让他想起来就难受的酒鬼。 看见那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走,不然等会儿还得接着吐。 但是他刚转身走出几步,突然就觉得不太对劲。 那个酒鬼坐在一个堆得很丑的雪人旁边,大半夜坐在雪地里已经够奇葩,手边还有个酒瓶。 酒鬼倚着身后的石狮子,像是……死了。 “管总,没事儿吧?”助理见他半天没上车,拿着纸巾跟水下来了。 “你去看看那人死了没。”管逍接过他手里的水瓶漱了漱口,“要是死了就报个警。” “啊?”深更半夜听见这话,怪瘆人的。 助理怯懦地看看他:“管总,我怕鬼。” “……哪儿来的鬼?”别说,还真有,管逍在心里吐槽:这他妈不就有个酒鬼么! 他自己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那人。 其实管逍刚刚也不确定这就是那个酒鬼,因为对方低着头,这地方光线还暗,他只是凭直觉断定是对方。 没想到过来一仔细看,还真是。 “死了?”管逍踢了一脚那人的鞋。 “没死啊……”看着眼前这人动了动,管逍遗憾地说,“还以为终于喝死了呢。” 助理好奇地问:“管总,你认识他?” “不认识。” “啊,那咱走吗?” 管逍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站住了。 他回头看那酒鬼,想了想,说:“赵越,你打个车,送他去酒店。” “啊?”助理一脸茫然,“为啥?” “哪有为啥?”管逍一边喝水一边回头瞄酒鬼。 “可是……你不是不认识他吗?”助理实在不理解,他家老板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管逍说:“有点儿眼熟,可能梦里见过。” 助理说不出话。 管逍转过来,垂眼扫着瘫在那里睡着的人说:“虽然这种烂人的死活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毕竟也是个喘气儿的,大冬天遇见了,不管他的话,死在路边还给警察叔叔们添麻烦。” 助理还是说不出话。 “你带他去酒店吧,给他开个房间塞里让他睡觉就行,别的不用管,票据都留好,明天找我报销。” 助理不说话,但一脸悲壮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管逍的催促下,助理过去,费劲地扛起了路边捡来的酒鬼。 助理问:“管总,给他塞后座吗?” “塞什么后座?”管逍差点儿吓得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扔地上,“你俩打车走!我车上可不能放他!” 脏死了! “啊,那你怎么办?”助理还记得老板喝了酒,可不能酒驾啊! “我自己叫代驾,你赶紧把他带走。” 就这样,管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助理带着醉成一滩烂泥的酒鬼去了酒店,而他自己,坐在车里,吹着暖风,等代驾等到睡着。 管逍的助理满腹疑惑地把不省人事的酒鬼带回了酒店,开房间的时候才想起他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也没有这人的身份证,可他又必须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 无奈之下,助理只能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甚至还贴心地照顾了一下。 助理的原则是:但凡是老板特殊照顾的人,我也必须认真对待。 就这样,陈白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睡了一宿一千多块的酒店。 第14章 赔死你 陈白尘是被尿憋醒的,早上六点多,天还黑着。 天黑着,但房间里开着一盏落地台灯,睁眼时不至于让他陷入一片死寂和黑暗。 陈白尘是懵的,他头痛欲裂之余还受困于持续发烧的身体,一针没打完的吊瓶显然并不能让他的重感冒好起来。 但现在最需要面对的问题并不是他的身体状况,而是他为什么会在酒店里? “你谁?”陈白尘从柔软的大床上下来,用脚尖踢了踢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人。 这人穿着西裤跟衬衫,看起来像是个卖保险的或者房屋中介。 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的赵越睁开眼,看见那个邋遢的醉汉正一脸严肃地站在自己面前。 “哎,你醒了啊。”赵越站了起来,“你好你好,有什么需要的?我给您叫个外卖还是买点儿喝的?” 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陈白尘后退了半步。 “等一下。”他抬手,手指抵住赵越的肩膀,“你什么人?我为什么在这儿?” 赵越笑了:“管总您认识吧?管逍。” “……不认识。” 他真的不认识。 看脸能认得,但这名字,没听过。 赵越尴尬了一下,心说原来老板真的是在做慈善。 “那……好吧。”赵越说,“就是您在路边喝多了,睡过去了,我们老板怕你在雪地里冻……坏了,就让我带你来这儿休息了。” 陈白尘皱着眉疑惑地看他。 “你们老板认识我?” “可能,”赵越想了想,“也可能不认识。” “那他帮我干嘛?” “人好吧,”赵越说,“你知道的,成功人士都喜欢做慈善,他应该也是为了积德吧。” 陈白尘这人从来都不会不明不白占别人便宜,他摸摸口袋说:“多少钱?” “嗨,不用,我们公司跟这家酒店有长期合作的,到时候财务一起结账。” 陈白尘想说不行,他不想欠别人的,但是尿急,他摆摆手:“等会儿说。” 陈白尘冲进了洗手间,放水去了。 赵越站在那儿,琢磨了一下,决定给老板发个消息。 但早上六点,他老板根本不理他。 陈白尘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又问多少钱,赵越说什么都不告诉他,陈白尘无奈,拿着东西下楼了。 他记住了房间号,直接到前台去退房。 不退不知道,一退吓了陈白尘一跳,一晚上一千二。 陈白尘皱着眉说:“你们这床是金子做的?埃及法老睡过?” 他说完,见前台的姑娘一脸尴尬,自知失言,无奈地认命,付了钱。 从酒店出去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雪。 陈白尘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保安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