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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起来比较滑,荏哥就分出左手扶着。 骑到一半,他觉得左手胳膊肘痒痒,一时脑筋短路就用右手去挠。 于是他就没手扶电瓶车龙头了。 多亏戴着头盔,他没能当场摔死,但也摔得够呛,从肩到腿擦伤了一路,还把小脚趾弄骨裂了。 管老师听说消息吓了一大跳,急匆匆赶来将荏哥送医院,挂骨外科急诊的时候顺便挂了个精神科,问医生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吃什么药能补,现在治还来得及吗? 医生说,孩子是好的,你们家长不要胡思乱想,毕竟发育有早晚。 管老师说:“他双手脱把骑电瓶车啊!” 医生说:“这个不叫精神障碍,属于思维中断导致的行为紊乱。” 管老师说:“他都伤成了还在大马路上一瘸一拐捡了六十多本书,又硬把电瓶车骑回来了。” 医生说:“那是要查查,孩子是不是对疼痛不敏感?” 陈荏敏感得很,骨科医生要给他打石膏,还没碰着呢他眼眶就红了,直往后头躲。 医生说:“同学你别躲啊,你脚趾头折啦!” 陈荏又痛又尬,问管老师:“林雁行呢?” 管老师说:“哎哟,这当口你要他干嘛?” 陈荏有个毛病,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脚,一碰就浑身发抖,从脚心酥到天灵盖,不仅仅是痒,而是……你懂的。 有些人的脚是敏感部位,换言之能起.性。 虽然他现在疼得要命,但天生的东西改不了,他那小白脚丫子一抓到别人手中,腰就软了,腰后面那根麻筋更像通了电似的。 他要脸啊,死都不愿意在骨科医生手里乱扭,所以得有个力气大的来拽住他,比如林雁行。 再说荏哥都摔成这样了,撒个娇不行?? 正文 第74章 荏哥那个娇气哟 着当口把林雁行喊来,管老师还挺犹豫的。 林雁行看到陈荏受伤必定生气,再一问谁是罪魁祸首,那他管清华就跑不了。 虽说他和林雁行有个师徒的名分,那小子不至于欺师灭祖,但林雁行的炮筒脾气上来谁也扛不住。 管老师二十六岁生日没过呢,还是个宝宝,他怕怕。 可转头一望,陈荏在那边叫得跟生孩子似的,骨科医生刚摸到他脚踝,他就叫着躲:“不行!” 医生说:“同学,健全的人生总比残缺好啊,你骨头裂缝了,我得帮你接上!” 陈荏吓着都喘:“裂就裂着吧,您别碰我脚!” 管老师一看这可不成,我儿已经丧失理智了,必须把他弄晕啊! 于是他举起手掌,走到陈荏跟前在他脖子上狠狠击落。 这一下不轻不重,把陈荏和医生都惊着了,陈荏含泪问:“管老师,你干嘛打我?” 医生也问:“老师,他脖子上有蚊子?有蚊子也先别拍,你抱住他的腿别让他乱动!” “……”管清华自觉已经用上八成力了,果然是武功不如人。 陈荏惶惑地表示:“医生,我老师帮不上忙,他一没经验二不比我壮!” 医生说:“那你别瞎用力,疼的时候坚持,不疼的时候休息,跟着我的口令来,呼,吸,呼,吸……” 管老师说:“我还是把林雁行喊来吧!” 林雁行正在学校打球呢,一听陈荏受伤了,撒丫子就往自行车棚跑,然后把车骑得跟风火轮似的。 他闯进急诊室,骤见陈荏面色惨白满脸是泪,魂儿都吓飞了,连声问:“怎么了?摔哪儿了?!” 陈荏本来坐在诊疗床上,扑过来一把抱住他腰,说:“卧槽!” 医生无奈道:“你槽?我还想槽呢!既然你要的人来了,赶紧配合好吧!” 陈荏就把小脸往林雁行怀里埋,簌簌发抖地央求:“医生要给我打石膏,我他妈害怕,你抱着我啊!” 林雁行好端端的突然被投怀送抱,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四周如云雾团绕,有白日飞升之感,满脑子念头只精简到两个字: 抱我。 好! 林雁行一出手就把陈荏从头到脚锁死了。 医生夸道:“对了,就这么抱。” 他举着湿石膏片说:“我来了啊,别让他动啊!” 管老师见状赶紧跑出处理室,以免过会儿殃及无辜。 陈荏心想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早死早超生,强行闭上眼睛说:“来吧!” 结果刚被冰凉的石膏片触及脚面,他就“呀”地一声叫了出来,他都听不见自己声音成啥样儿了,医生听得见,说:“这孩子怎么叫得像猫似的?” 林雁行咬紧了牙,心想何止像猫似的?像猫叫似的! 他浑身的骨头都被陈荏这一嗓子叫软了,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儿蹭个电线杆子都能热,何况怀里抱着日思夜想、喜欢死了的人? 要不是深知此时关键,稍微挪动都会造成医生的偏差,他大概就疯了,会抱着人直接往炕上滚之类的。 陈荏在他怀里筛糠似的抖,他也跟着抖,只不过一个抖的是恐惧和尴尬,一个抖的是渴望和燥热。 “别动啊,配合医生啊,”林雁行短时间内一头热汗,用语言分散陈荏和自己的注意力,“乖啊,快了快了。” “别啰嗦……嗯……别……”陈荏从鼻子里发出带着哭腔的腻音,他不是故意的,是真撑不住,生理性落泪。 他平生最紧张的两件事合二为一了,可不要命嘛? 怕被人摸脚、怕羞只是一方面,他上辈子死亡的根源就是骨折,有点儿创伤后心理障碍。 他反正不出声,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林雁行没法哄他不掉泪,只得傻傻地看着,泪线从陈荏眼眶里满出来,凝聚成剔透的大珠儿滚落,小珠儿则挂在纤长浓黑的睫毛上,颤颤巍巍好不可怜。 头发被搓揉得一塌糊涂,眼睛是红的,鼻尖是红的,面颊也是薄红的,只有嘴唇被他咬得发蓝。 陈荏的长相深具迷惑性,这得怪他那天生似蹙非蹙的眉头,他明明不可怜的时候,你都觉得他可怜,何况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