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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征南(4.1)

    【穆桂英征南第四卷之困龙山】(1)

    作者:sss1

    楔子铁马冰河入梦来

    山麓的那边飘来一层薄雾,天气开始变得有些捉摸不透,把山下密密麻麻的

    敌阵笼罩起来,若隐若现。

    一名容貌俊美的绝色少女坐在高头大马上,身披黄金锁子甲,头戴凤翎盔,

    两条雉鸡翎高高地垂在脑后,手里握着绣绒刀,面色凝重。谁也想不到,这名年

    仅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竟是三关兵马大元帅。而与她对阵的,是名震天下,变幻

    莫测的天门阵。今天,她将要面对辽国勇将萧天佐和大辽护国法师颜容。

    就这样,少女静静地默立着,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她目光一凛,

    一声娇喝:“击鼓,前进!”

    身后的鼓手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击响了战鼓。少女一提马缰,大喊:“扬

    名立万就在今朝!诸军听令,杀!”随着她的一声令下,身后无数军马应声而动,

    如潮水般向敌阵涌去。

    大宋兵马冲入敌阵,天门阵中一百单八个小阵纷纷击破。少女元帅更是勇不

    可挡,挥舞着手里的绣鸾刀密不透风,所到之处,辽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如入无

    人之境。辽军元帅萧天佐见势不妙,提兵来战,与少女大战五十回合,终被少女

    一刀砍于马下。这下,宋军士气大振,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前方闪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人,道人打扮,四十多岁,却须发俱白,一副

    鹰眉倒插入鬓,如罗汉般凶神恶煞。身穿乾坤阴阳道袍,头戴七星冠,手持叉条

    杖,下跨金蹄麋鹿。他身后跟着一名年纪稍轻,却满脸杀气的小道士。这两个人,

    正是大辽护国法师颜容和他的师弟洪飞。颜容把叉条杖往前一指,大喝道:“无

    量天尊!穆桂英,你好大胆子,竟敢来破天门阵,贫道让你有来无回!”

    少女元帅穆桂英微微一笑,狡黠地说:“牛鼻子,本帅倒要看看,你有什么

    本事,让我有来无回!”

    颜容大怒,一拍麋鹿,举着叉条杖兜头打来。穆桂英神色自若,身体往旁一

    偏,躲过迎面一击。当下也不示弱,看准破绽,挥起大刀,对这颜容的肩膀砍去。

    这一刀,她颇为自信,刚才就是用这招“后发制人”,才将萧天佐击杀。像颜容

    这种怪力乱神的道人,绝不可能躲得过这一刀。

    颜容确实没能躲得过,刀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脖子根部。但穆桂英却

    脸色大变。原来,她的大刀,像是砍在石头上一样,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震得

    她虎口发麻。不,不像是砍在石头上,如此使劲的一刀,就算是磐石也会被削成

    两半。像是……像是砍在百炼精钢上。

    穆桂英骇然大叫:“金刚护体?”

    颜容哈哈一笑:“小丫头,算你有见识,正是金刚护体。”刚刚还是得意大

    笑的脸,陡然一变,凶神恶煞地大喊一声:“穆桂英,受死吧!”他举起叉条杖,

    迎头又是一杖打来。

    穆桂英避无可避,只得把刀一横,硬接了这一招。

    颜容的手上功夫还真不弱,这一杖似含有千钧之力。穆桂英虽然勉强接下了,

    但她胯下的战马却四蹄一软,被砸地跪倒在地。穆桂英感觉对方的力量压顶而来,

    别说是战马了,连她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了了。

    正在相持间,颜容回头大喊:“洪飞,你还楞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洪飞双腿一夹,驱动战马,挥起叉条杖,对着已经腾不出手来的少女拦腰横

    扫过来。

    情急之下,穆桂英双腿一蹬,身体就势往旁边一滚,弃马步战。别看她年纪

    不大,功夫却深不见底。就在她身体刚落地的霎那,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降龙木,

    趁颜容收力不住的当下,对着他的天灵盖使劲砸去。

    降龙木是穆桂英的传家之宝,能克一切阴阳法术。颜容的“金刚护体”在她

    的痛击下,简直不堪一击。顿时,堂堂的辽国法师就被砸得脑浆迸裂而死。

    洪飞见师兄已死,吓得魂不附体。

    穆桂英拖刀来到他的面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出家人素来慈悲为怀,你

    却助纣为虐,今天本应也一刀将你杀了。但念你是被同门蛊惑,罪孽不重。我大

    宋乃仁义之师,不妄杀戮。愿你好自为之,速速遁去,从此归隐山林,莫再出来

    作恶。若是再让本帅碰见,定斩不饶!”

    洪飞本想拼死一战,为师兄报仇。但转念一想,道行如师兄那般都死在她的

    手上,自己与她交手,无异于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但他也想不到对方竟肯饶自

    己一命,生怕她反悔,带着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等走出数百步后,回过头来大

    喊:“穆桂英,你休要得意!放过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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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兵临寿州

    穆桂英从梦中醒来。原来,这只不过一场梦而已,一场二十年前惊心动魄、

    气壮山河的梦。那时的她多么英武,多么豪迈,斩萧天佐,杀颜容,一时间天下

    震动,番王俯首,兵锋所向尽披靡。

    当时,她和洪飞结下了血海深仇。那个当年道行并不深的小老道发誓复仇的

    声音,言犹在耳。直到今天,穆桂英还能清晰地想起那张因恐惧和仇恨而变得狰

    狞的脸。从那以后,洪飞就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遁入深山,

    遍访名师,准备卷土重来。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他终于再次出现在天下人的面

    前。这次,他的身份是南唐大国师。

    虎兽岭上的硝烟还没散尽,由萧赛红统领的陆路大军和陶珍、陶宝统领的水

    路舰队已经抵达了寿州城下,穆桂英坐镇中军,对南唐的王城寿州完成了合围作

    战。南唐的大军龟缩在城里,不敢和势不可挡的大宋军队交锋。

    寿州城高池深,自五代起,一直是南唐国的王城,经过百年的加固,已经固

    若金汤。萧赛红连日对寿州炮击,却始终打不开一个缺口。

    从征讨南唐的座关卡朱茶关,到今天的兵临寿州城下,已经过去了整整

    四年。在这四年里,大宋将士上下马不解鞍,兵不卸甲,每天都过着饥餐死马rou,

    渴饮刀头血的日子。现在虽然寿州还在顽强抵抗,但是长攻必下,南唐的这场征

    战,终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穆桂英忍着脚上的隐隐作痛,吃力地站了起来。虽然离三江城之难已经过去

    了大半年,但她被缠成金莲的小脚依然疼痛不已。被陶珍、陶宝救出后,回到宋

    营,她几次想去除这羞人的缠足布,但现在她已经成了小脚,不缠足反而连路都

    不会走了。

    佘太君、杨金花、吴金定等一干女将,见到穆桂英的双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都吃惊不已。这些女将,从小习武,不缠小脚,因此谁都没有类似的经验。

    倒是史文英是大家闺秀出身,已经缠惯了小脚,她仔细查看了穆桂英的小脚

    后,道:“meimei,你的小脚已经缠成,若弃之不缠,不仅可惜,连走路都成了困

    难。依我看,还需缠着。”自从得知了穆桂英曾被魏登纳为妾室后,一向受礼教

    影响的史文英,就一直把穆桂英称作meimei。

    穆桂英很是无奈,只好继续裹上缠脚布。只是她需要经常行军打仗,而她素

    有的战靴,现在又比她的脚大出了许多,她只好在鞋内塞些棉花布条当作填充,

    这才让她可以正常行走。

    在三江城破后,一直跟随在穆桂英身边充当她的贴身侍卫的佟风,赶紧扶住

    了她。

    穆桂英走到地图前,道:“寿州城历来是江南重镇,一面环江,两面环山,

    能对其发动进攻的方向只有一个。”她指着寿州的东面,继续说:“西北方有一

    条青龙江抱城而过,陶珍、陶宝的水军兵力不足,只能作为封锁江面用。我们宋

    军的主要进攻方向,还是要走陆路。”

    众将皆点头称是。

    萧赛红道:“连日的进攻,却动摇不了寿州成的分毫。不如我们切断了城里

    的水源和粮草,让他们不战自乱。”

    穆桂英摇摇头,道:“寿州不比三江。它是百年的南唐王城,其城内的积粮,

    纵使吃上十年,也能应付地过来。所以,我们除了强攻,毫无其他办法。”

    萧赛红道:“本帅已经下了一道命令,派人连夜赶去应天府,调集投射车和

    火炮来寿州。等火器一到,万炮齐发,足以垒平寿州。”

    曾杰出列道:“启禀两位元帅,这几日我在青龙江边看到不少从上游漂下来

    的浮尸。奇怪的是,这些浮尸既不穿南唐的号衣,也不穿大宋的号衣,竟都是民

    夫模样。”

    穆桂英略一沉吟,道:“难道他们在上游建筑工事,已经做好了寿州城破后

    的准备?”她的眼光投向地图,顺着淮河和青龙江往上,那里有一片山峦,估约

    着方圆数百里,赫然标着三个大字:困龙山。青龙江抱城而过,向西北方向而去。

    而山峦却从两边把青龙江钳制起来,故名曰困龙。穆桂英对曾杰道:“本帅命你,

    速去打探一番,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打探到什么情况,速来向本帅汇报。”

    曾杰领命而去。他回到自己的帐内,换了一套民夫的衣服,藏起兵刃,往青

    龙江上游而去。

    穆桂英回到虎皮交椅前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如果南唐真的在青龙江上游

    修筑工事的话,那么寿州已经不是她需要重点攻击的目标了。她必须在南唐修完

    工事前,把困龙山和寿州一起击破。要不然,她的十余万大军将顾此失彼。

    这时,有蓝旗官进来禀报:“启禀穆元帅、萧元帅,寿州城内遣人送来一封

    书信。”

    穆桂英和萧赛红对视一眼,道:“呈上来。”

    蓝旗官将书信交到萧元帅的手里,萧赛红拆开信封,展开纸页,读道:“南

    唐国主李青顿拜大宋兵马元帅穆桂英、萧赛红:南唐建国以来,已有百年。承唐

    祚,延汉宗,比年丰稔,兵食有余。自太祖南下,后主归顺,南唐撤都金陵,苟

    安寿州。念太祖皇帝威仪,孤世守江南,秋毫不敢犯也。今孤受小人唆使,再焚

    兵燹,使江南陷于水火,黎民遭于涂炭。况天兵南下,兵锋难挡。孤幡然悔悟,

    已诛杀唆使小人。久闻穆、萧二位元帅威名扬于四海,仁义播于天下,孤自请于

    阁下,于三日后献寿州于两位元帅。望江南从此息兵,永无干戈,唐宋可结好秦

    晋。”下面是南唐国主的一颗硕大的金印加盖。

    众人一听,无不欢欣鼓舞,互相击掌庆贺,道:“南唐要投降啦!”

    萧赛红不动声色,拿眼望着穆桂英,听她决断。

    穆桂英道:“此事不可尽信。寿州城里,拥兵十余万,南唐各路州县,散兵

    不下三十万,其尚可一战,岂有不战而降之理?”

    呼延平哈哈大笑:“穆元帅此言差矣,想当年太祖皇帝下江南,南唐后主不

    也不战自降?由此看来,南唐李氏,都是怂货,哈哈!”

    众将听了,也大笑称是。萧赛红把眼一瞪,骂道:“奴才,休得胡言!穆元

    帅久经战阵,她打过仗比你见过的还多,难不成她还要听你使唤?”

    呼延平低下头,怏怏而退。

    穆桂英道:“此事明日再议。尔等且先散去,容我思量再三,再作决议。”

    回到寝帐,穆桂英还来不及卸去甲胄,突然倒在床上,双腿夹得死死的,嘴

    里“唔唔”地呻吟不止。

    佟风急忙问道:“穆元帅,可是体内yin毒又发作了?”

    穆桂英脸色潮红,点点头道:“自三江归来,不知何故,总是发作,且一次

    强似一次,实难忍受。”佟风见过她最羞耻的样子,而且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为

    人正直,穆桂英已经把他当成了私下唯一信赖的人了,所以什么话都可以对他说

    的出口。

    佟风点点头,道:“那……小的先行告退了。”他识趣地退出了帐外。

    一开始,穆桂英还以为是自己身体虚弱的原因,无法抵抗残留在她体内的春

    药余性。可是现在大半年过去了,毒性发作的次数却是有增无减。这和她在狄营

    归来的情况大不相同,许多时候,她按捺不住,不得不自行解决自身的需要,才

    能暂时平息yuhuo。

    穆桂英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内。尽管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屈服在春药的yin威

    之下,也不想如此不堪的自慰,但她却无法忍受如此的欲望折磨。她的指尖,感

    触到自己的xiaoxue里早已泛滥成灾,yin水不断地向外溢出,沾湿了裤裆。她的手指,

    开始在自己的xiaoxue里扣弄起来,由此带来的快感,让她的身体禁不住一阵阵的颤

    抖,嘴里也不住呻吟。

    “穆元帅!”佟风突然在帐外叫道。

    “何事?”穆桂英略有不快,但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重要的事情,佟风

    是绝不敢打扰她的。她连忙起身,整理好心情。

    “萧元帅求见。”佟风道。

    “有请!”穆桂英不敢对她拒而不见,因为两人都是身为元帅,且情同姊妹,

    如不是有要事相商,萧赛红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她。

    萧赛红同样也是身负重甲,走近帐内,两人寒暄一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

    入主题道:“李青为人多险诐,此番投降,恐其中有诈。”

    穆桂英点头说:“只是三日后就要入城受降,不知当去还是不当去?”

    萧赛红沉吟片刻,似下了决心:“meimei不必担忧。你我同为元帅,我当是可

    以替你去受降仪式。”

    穆桂英想也不想,马上拒绝道:“不行!此去前途未卜,桂英怎能让jiejie去

    冒这个险呢?”

    萧赛红开着玩笑说:“meimei你这四年来出生入死,平南的功劳都让你给抢去

    了,多少也分点给姊姊啊。何况如今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应尽少劳神。李青

    那豺狗之辈,怎能敌我呼家虎狼之师?这样吧,明日你陈兵城外,万一城中发生

    变故,你立刻带兵攻入城里,给我做个接应即可。”

    穆桂英沉默了许久,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三日后,乌云压得很低,但没有下雨。呼杨两家元帅、上将齐集,如众星捧

    月,拥着老太君、八贤王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驾临寿州城下。

    寿州,南唐国都。建于江南水泽之上,终年雨水充沛,像一叶漂浮于水乡之

    上的扁舟。城西北有一条青龙江环抱,南面倚靠群山,依山傍水而建,易守难攻。

    看上去,虽然不及东京汴梁那么雄伟壮观,王气十足,却也城坚池深。高大绵长

    的城墙上,无数箭楼密布罗列。在三层高的城楼上面,迎风招展着无数的旗帜。

    城墙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不停的巡逻游弋,手上的长矛在昏暗的阳光下闪闪

    发光。城前一条巨大的护城河,挖得既深且宽,宛如一条天堑,一座足可并排走

    过四匹马的吊桥横架其上。宽敞宏伟的城门上,用石灰砌出三个灰色的大字:寿

    州府。

    城下,宋军旌旗招展,两匹骏马在阵前并驾齐驱。左边竖着一面大旗,上书

    “天下督招讨,兵马大元帅,浑天侯”,右边的旗帜上书“大宋督师,抚南大元

    帅,平西侯”。浑天侯指的就是穆桂英,平西侯指的就是萧赛红。两个旗鼓相当

    的女人像煞神似的巍然立于阵前,令南唐兵将两股颤颤,不敢直视。

    黑云压城城欲摧。寿州城在宋军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仿佛随时都有可以被夷

    为平地。

    宋军的两位元帅更是盛气凌人。穆桂英和萧赛红两人都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特点却各有不同。穆桂英眉宇间透露着英气,让人无法逼视,仿佛天底下的一众

    宵小,都能被她轻易捻碎一样。而萧赛红出身皇族,本是北国公主,自小就养成

    了颐指气使的皇家风范,让人见了,就会情不自禁地跪拜在地。

    两人对望了一眼。穆桂英点点头。萧赛红双脚一磕飞虎檐,飞马奔到城下,

    对着城上的士兵喊道:“南唐军士听着,吾乃大宋抚南大元帅萧赛红,应南唐王

    之邀,前来受降。尔等速去通报!”

    过了好一会儿,城上有人喊话:“吾家王爷有请大宋元帅入城!”

    萧赛红回过头,看到穆桂英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却笑着对她点点头,又对

    城上喊去:“既是投降,为何不出城相迎?”

    城上又喊:“王爷乃万金之躯,岂能轻易出城相迎?”

    萧赛红回道:“我乃一国之公主,不迎是为失礼!”

    城上的人接过话头:“你是契丹人的公主,与我汉家王朝无君臣礼数关系。

    若你们宋军诚心受降,请进城一叙。我家王爷已在铁瓦银安殿设下宴席,恭候大

    驾。”

    忠孝王呼延庆飞奔上来,将她拦住:“母帅,别去!”

    萧赛红轻轻一笑:“不必担心,你们都在城外候着。谅李青也不敢怎么样?

    他若是敢有二心,我在城里,你们在城外,我们正好打个里应外合,管教他寿州

    落入我们手掌。”说完,她一挥令旗,高喊一声:“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