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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九音的手脚开始乱动着,想要摆脱这束缚,一张苍白的脸,憋得有些发紫。到后来,九音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掐死自己。 田尔嘉忽然就松了手,颓废的坐在床边,痴痴的笑起来,眼底隐约有些泪光。 九音睁开了眼睛,吃力的看着他,嗓子像是被一切两半了一样残破,断断续续的说道:“二哥怎么松手了呢?” “娆娆临死前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照顾你。可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找死一样,我怎么照顾你?我凭什么照顾你?九音,你给我活着,我要你痛苦的活着,比死海还难受的活着!” 九音再次闭上了眼睛,她是要活着,可却不是痛苦的活着,她要活得更好。 23 上一次淋过雨,眼睛有些发炎,医生重新给九音包扎过,眼睛充血的厉害,有好几次都流了血泪出来,吓人的很。 医生总是劝说九音,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的养病,唠唠叨叨的说一大堆,把医者父母心这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热情的都让人怀疑,田尔嘉到底给了他们多少钱,他们这样的尽心尽责? 自从上一次,田尔嘉送九音来了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距离那天,到底过去了多久,九音也不知道,她对时间没概念,对白昼和黑夜没有概念,对人也没有概念。 她很配合医生的治疗,护士递过来的一大把药丸,她从来不抗拒,甚至没有糖果也可以吞下去,没有水,也可以将药片含化了。可那舌头,好似已经麻木了一般,尝不到任何的味道。 三餐变着花样的送来,色香味俱全,那卖相绝对看不出是医院食堂里做出来的东西,九音吃在嘴里,也是如同嚼蜡。 九音仍旧做梦,一个比一个恐怖的噩梦。梦里面,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张牙舞爪的向九音扑来,幽怨的喊着九音的名字,一遍遍的问九音,爱不爱她。很快的,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将九音缠住,用她浑身是血的身体,越来越紧,九音都快要窒息了一样。 九音害怕极了,但是跟许多做恶梦的人一样,张开嘴却什么都叫不出来,好似喉咙被人堵住了一样。想要清醒过来,眼皮却睁不开,完全不听使唤的,可继续这样的沉睡,又被恶梦纠缠着。她觉得恐惧,那些梦真实的可怕,不断的重复着,是她跟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梦,梦里面,她跟那个接吻,那个女人的手在她的全身抚摸,然后zuoai,用手或者其他的道具。 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的梦,让她恐惧的梦,偏偏还是一个春梦,而梦里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她知道就是田娆。 害怕成这个样子,她潜意识里,还是想做这样的梦,最起码的,还能见到田娆,在梦里,她不再反抗了,任由那个女人为所欲为,只当作是田娆回来了。 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濡湿了,精神不佳,再到后来,她的感冒完全好了,她就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人也越来越沉默,萎靡的像是枯萎了。这种状态,与她原本想的背道而驰,她想要好好地活着,可是却如此。 再后来,每到天黑,护士会给她一些药,九音真的就睡着了。只是她越来越依赖,这种药物为她带来的片刻安宁,药量也越来越大,很多时候,护士都不敢给她吃药,她就自己偷偷的拿药服下。 又是那个梦境,比以往还要真实了几分,田娆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嘴唇被吻住,窒息一样的感觉,猛烈的让她都快要承受不住,一声声的嘤咛从唇齿间流出来,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她猛地惊醒了,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经历,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拆下去了,九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身的疲惫,她用力的按着床头的铃,不一会儿护士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脸焦虑的问道:“田小姐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没事了,醒了就好。” 九音喘着粗气,护士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拍着,她突然抓住护士的手,吓得护士下意识的就想往回缩,九音却抓得更紧,骨瘦如柴的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 “今天几号?” 护士愣愣的,这位田小姐住院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关心日期的问题,看了看手表,凌晨已经过了,迟疑了一下,护士问道:“今天是七月十八号,田小姐你怎么了?” “十八号了?真的是十八号?” “是啊,凌晨刚过呢,十八号了。” 九音噌的一下掀开了被子,挣扎着就要下床,却被护士给拦住了,“田小姐你要做什么?” 九音没理会她,再次用力的推开她,穿上鞋子就往外奔。 护士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田小姐!这大半夜的,您到底要做什么?” 九音还是不说话,只顾着要出去,护士死死地护住了门口,不让她离开这里,田尔嘉走的时候说过,好好照顾她,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谁担待的起? 只听哐当一声,护士被九音退到了,装在柜子上,身体滑下去,坐在了地上,九音撒腿就跑,也不管护士在后面喊了些什么。 “田小姐!你回来啊!你这是去哪里?回来啊!”护士急的快要哭出来,田九音瘦弱成那个样子,恨不得风过都能带走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九音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护士面上一喜,“田小姐,有什么话慢慢说,别到处乱跑。” 九音低着头,盯着护士的口袋,迅速的伸进手去,将护士的钱包掏出来,再次的逃跑。 护士呆愣的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嘴巴大张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也叫病人?片刻之后,护士大喊了一声,“抢钱了!” 走廊上哪里还有九音的踪影,她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夜深人静,护士的那一嗓子,尤其的突兀,却病没有人理她,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又喊道:“田小姐跑了……” 话音未落,从值班室里出来一个男医生,一边跑还一边系扣子,显然就是突然被吵醒的。 “田小姐呢?跑了?”男医生问道。 护士方才闪了腰,这会儿怎么都站不起来了,不然也不会让九音跑了。护士点点头,将方才发生的都说了一遍,医生一拍大腿,满脸的焦急,“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呢?这下怎么办?田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田先生交代?等着下岗吧!” 护士还一脸的委屈,她喊了,可是没人理她。 又找了几个护工,一起寻找九音,门卫那边问过,并没有看到九音出去,又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