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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昀讪笑:“不管不管,不跟你多聊了,我去工作了哈。” “嗯,去吧。” 杜昀走后,季临扭头发现自己的杯子见了底,闻羽抽了张纸巾,按了按自己的嘴角,勾起嘴角一笑:“牛奶挺好喝的。” 哪里好喝啊。 他根本不爱喝甜的东西。 ☆、第 22 章 这才几月份啊,夜晚竟然有了一丝凉意。 季临跟在闻羽身后,悄悄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刚才被打断的——那个更加无理的要求,他还没来得及思考。 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是不是意味着他还能抱有一分期待,可是为什么当年又会说出那种对他们“这类人”满含恶意的话呢。 那张深恶痛绝的脸,季临至今还忘不了。 他又想不通了,他似乎很容易在感情方面走入死胡同,就像他哥挖苦他时说的那样,学习方面是个神童,感情方面是个幼童。 “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闻羽的声音从前头传了过来。 季临一阵沉默。 “对不起。”闻羽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轻声说,“还有九年前,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季临眉头紧锁,正要开口,忽然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果奶的甜香伴着一股微弱的酒精味一道飘进了他的鼻子里,最爱的味道混杂着醉人的酒香,麻痹了季临的嗅觉神经,他眯缝着眼,神思恍惚。 闻羽敞开风衣把季临包裹住了,他皱眉看了眼酒吧门口停放车辆的方向。 “怎么了?”季临蠕动了下。 “别动。”闻羽按住他的脑袋,小声说:“有狗仔。” 季临愣了愣。 “这里是gay吧,你想被拍到吗?”闻羽抬手覆上他的后脑勺,轻抓了两下头发,轻笑:“然后自证今天的热搜,顺便再公开咱俩的关系?” 季临又开始不安分地蠕动。 闻羽啧了声,裹着他往前走。 只要不拍到脸,他俩顶多就是一对刚从酒吧里出来的情侣,毕竟不是那边的人也不会随便来这种地方。 “你口罩呢?”闻羽问他。 “忘拿了。”季临声音闷闷的,“狗仔走了吗?” 其实早就跟丢了,闻羽却故意骗他:“没有吧,好像还跟着呢。” 两人面对面,一前一后,裹着一件风衣往前缓步移动,闻羽倒着走,走得有些吃力,却乐在其中。 季临脑袋贴在闻羽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加快了。 想问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过几天要去趟威尼斯。”闻羽说。 很自然的语气,还真挺像情侣间的闲言细语。 季临也很自然地问:“去威尼斯干什么?” “去采风。”闻羽胸口有些发热,全是从季临脸蛋上传来的热度,“回来电影也该开拍了吧。” “……嗯,应该。” 季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地窜进闻羽的脖颈间,暖暖的,痒痒的。 闻羽发现季临虽然个子挺高,但在自己眼里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跳级过来看着营养不良的学弟,身材瘦削,抱在怀里跟个竹竿似的。 “你是不是瘦了?”闻羽忽然问。 季临愣了愣:“……嗯,我最近在减肥。” 其实他才刚开始减,也就瘦了三四斤,这点微小的变化连他哥都没注意到。 “都这么瘦了,还减肥?你们明星都这么虐待自己?” 季临抿嘴笑了下:“不是,我是为了拍电影才专门减的,Xavier这个角色,我觉得需要那种消瘦又病弱的状态。” “季同学做事真的很认真啊。”闻羽摸摸他的脑袋。 被夸赞的季临同学心底窃喜,表面淡然:“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 闻羽轻笑了声,忽然问:“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季临茫然。 “我老说你不适合演Xavier,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季临不爽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反正这个角色已经定了,就是我了,你想改也改不了。” 可爱又可人的傲气,闻羽淡淡一笑:“他配不上给你演。” 威尼斯闻羽去过很多次了,他偏爱这个被水偏爱的城市,不过这次他没待多久,跟季临说来采风,其实就是散散心。 至少在回巴黎前,他指望自己的心情能稍微愉悦点儿。 不过期间还是有不少糟心事。 闻羽到威尼斯的头天晚上,就收到了项南的跨国电话,说是上次被传到网上的探戈视频,有娱乐公司的星探看到了,不知道上哪调查到的项南的电话,打电话问他闻羽有没有意向签约娱乐公司。 向闻羽抛出橄榄枝的娱乐公司还不止一个,闻羽吩咐项南,一一回绝了。 “他们可真有本事,我的电话都能查到。”项南在电话那头吐槽,“娱乐圈的人太可怕了。” 闻羽哼笑:“不然你以为人rou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哎,我要换手机号了,诶不过,你说他们怎么没查到你的手机号啊?” 闻羽坦然道:“因为我每次填信息的时候写的都是你的手机号啊。” “我靠,闻羽你有病?!!”项南气得爆粗口。 “作为助理,这也是你职责的一部分。”闻羽理直气壮,“行了,挂了,别给我打电话了,再打拉黑。” 威尼斯飞巴黎很快,闻羽散心散够了,转天就去了巴黎。 溢满浪漫风情的一个城市,对闻羽来说却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美好回忆,踏进眼前这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时,他甚至本能地感到恶心。 照理要来打声招呼,闻羽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院子里。 打理花园的阿姨看到他惊喜地喊了声:“小少爷,你回来了?” “嗯,文姨,好久不见。”闻羽浅笑着点头。 闻羽回国后,回巴黎的次数屈指可数,眼下忽然回来,文姨掐算了下日子,心里了然。 “老爷在书房跟人下棋呢。”文姨小声说。 “嗯。”闻羽应了声,心里对“少爷”“老爷”这样的称呼唾弃不已。 走进屋内,会客厅中央的墙壁上仍旧挂着那幅莫奈的,当然了,这只是仿品。 画作素雅惬意的风格跟四周富丽堂皇的装潢显得格格不入,闻羽一直觉得,除了这幅画,这间屋子的一切东西都跟那位老爷子一样,毫无品味可言。 闻羽上楼换了身衣服,已经有人通知老爷子他回来了,刚下楼,就遇见老爷子跟他的棋友在会客厅道别。 抬头望见闻羽,本来喜笑颜开的老人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回来了都不知道要先跟长辈打声招呼的吗?”他拄着拐杖,声色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