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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然后把脑袋埋了下去。 霓雨:“………………” 这是一只公豹。 这只公豹它正在舔它的蛋蛋。 “好了,你不用演示了。”霓雨将猎豹的脑袋抱起来,“乖乖,我眼睛瞎了,我不学了。” 猎豹估计没能听懂这句话,与霓雨对视片刻,在霓雨下巴上舔了一口。 病毒影响反应,所以在一分钟之后,霓雨才意识到,豹子是在舔了蛋蛋之后,才来舔自己的下巴! 浴室,霓雨可劲儿搓着自己的脸,倒不是嫌豹子脏——那家伙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动物,说不定比他还爱干净,但是口水黏在皮肤上到底很不舒服。 水流水温是由AI管家控制的,霓雨随口问了它一句“先生今晚会回来吗”,AI就和他聊上了。 “那只猎豹是沉驰先生的母亲留下来的,沉驰先生很喜欢它。”AI说:“蓝星夫人被感染后,一直由它陪伴。” 蓝星夫人正是沉驰的母亲,霓雨之所以知道她,是因为她是特种作战总部上一任统领,亦是“炽鹰”上一任总队长,一位美丽而异常强大的女将军。 在还是一个孩子时,他就听说过蓝星夫人的赫赫威名,对这样一位女性非常憧憬。 然而四年前,蓝星夫人在前往西部边境指挥作战时,不幸感染病毒。 更不幸的是,基因匹配不成功。 据说,她是在极为痛苦的衰变中迎来了生命的终点。 “为了让蓝星夫人最后的日子不那么难过,沉驰先生找来了猎豹。”AI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调说:“那时它还是一只幼豹。蓝星夫人离世的时候还算安详,这都是它的功劳。” 霓雨心情有些沉重。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猎豹与沉驰,与蓝星夫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当基因匹配结果出来时,沉驰身为统治阶层的一员——他的父亲是东桓军事集团的首脑之一——完全可以拒绝签字。 那样猎豹就不会死,而他将待在隔离器中,等待衰变的降临。 但沉驰最终接受了。 沉驰解释说,因为他是“炽鹰”的精英,而“焦岸”基地需要精英。 其实也许还有一种可能——沉驰想到了蓝星夫人衰变时的样子。 霓雨觉得,少将冷冰冰的外表下,或许藏着一颗有温度的心。 当夜,手术时间敲定,在七天之后的早晨。 003基地的夜空是看不到星星的,猎豹已经睡了,沉驰站在露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霓雨第一次上到二楼,主动靠近,站在沉驰身边。 沉驰侧过脸,眉心浅蹙,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先生。”霓雨的眼中盛着沉驰的倒影,“以后我替它陪伴您。” 第11章 手术 寄生手术发展至今,已经不存在人为造成的“医疗事故”,但手术的成功率仍旧只有70%。 三成人在术后死亡,原因是他们的基因虽然能与载体匹配,却无法实现实际上的融合。 用更便于理解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比较倒霉。 这是不管科学如何发展,也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人们不得不将其看做自然界的选择。 就像400年前未知病毒突然降临时一样。 一成人命好,没有被感染,究其原因,是他们的基因更强,具有超乎寻常的抵抗力。而其余的九成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几乎所有即将进行寄生手术的感染者都很紧张,因为他们是否能够以寄生人的身份活下来,取决于运气够不够好。 霓雨却出奇地平静,但这种平静并不是毫无波澜的。 他的波澜来自于对猎豹的愧疚以及不舍。 短短的相处时间,他想,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聪明的坏家伙。 猎豹似乎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早上起来还在草坪上等他,看到他出现,就摆出奔跑的姿势——往常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在草坪上撒着蹄儿狂奔。 那样的日子,以后都不会有了。 霓雨蹲在地上,眼中蓄着一片水雾。 他伸出双臂,头一次温柔地抱住猎豹,脸颊埋在它的光洁发亮的短毛里。 猎豹困惑地“噢”了一声,当他松开它时,它用两个爪子拍住了他的脸。 “对不起。”霓雨说。 猎豹歪着头,圆圆的眼睛里,那金色的瞳孔像两枚宝石。 霓雨最后亲了亲它的额头,无比郑重地说:“我会活下来,你也一样。” 感染者和载体在手术前必须分开,医护人员前来带走了猎豹。霓雨一直看着它,直到再也看不见。 手术区的门关闭时,霓雨也没有看到沉驰。 不来了吗? 霓雨想。 药物被注入身体,意识快速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霓雨还在想,你不来和它道别吗? 寄生手术的原理是剥离原主的意识,然后移植到载体上,并通过一个繁杂的适应过程,让两套基因完全融合。 寄生人会具有兽态、人形两种存在形式。 手术从早上进行到下午,猎豹死去了,霓雨寄生到了它的躯体上。 “怎么样?”沉驰问。 “很顺利。”说着这样的话,医生脸上却仍挂着担忧,“不过手术顺利是百分之百,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他的运气。” 沉驰点点头,不再说话。 霓雨是在手术后的头一天夜里醒来。 以兽态醒来。 第一个瞬间,意识仿佛还没有彻底聚拢,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固定在隔离器中——这东西曾经束缚了他很久。 无菌监控室里灯光非常明亮,照在身上甚至是灼热的。他费力地撑了下身子,突然感到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身体与隔离器摩擦发出的声响非常细微,却像密实的针一般扎入他的神经中,紧随而来的是来自身体各处的剧痛。 记忆如倒灌的洪水,他猛然明白,自己这是做完手术了。 视线一寸寸下移,首先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前肢。 他本能地咽了口唾沫,头痛欲裂。 医生告诉过他,醒来之后会经历一个身体排异期,或长或短,最痛的地方是头部,没有缓解的办法,只能硬扛过去。 “嗯……” 疼痛令他无法思考太多,身躯频繁地在隔离器中挣扎,头多次磕在冰冷的金属板上,砸出一声声闷响。 他知道,此时一定有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寄生手术就是这样,经历过这项手术的人连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被扫描透视,从此再没有秘密和自尊可言。 难怪寄生人低人一等,只能作为真正人类的依附而存在。 时间过得极慢,疼痛没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