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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牢门关闭,隔着牢门对高铭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越是反抗越是有趣,等到你遍体鳞伤,早晚哭着跪地求我。” 高铭嗤之以鼻,“呸!” 殷天赐也回以一声重重的哼,拂袖而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负责刑名的师爷,给他看脸上的红巴掌印,“给我狠狠治那家伙的罪!” 鉴于天刚亮,知府老爷刚醒,还没坐堂,做师爷的得提前查清案件缘由,才能到时候添油加醋,于是一刻不敢耽搁的进了大牢。 刑名师爷走到牢门前,就见一个年轻人正把脱掉的外袍铺到地上,然后侧卧了上去,姿态十分闲适。 见这年轻人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确是殷公子的口味。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害怕。”刑名师爷冷笑一声,命人打开牢门,叫一旁的刀笔小吏记载,“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士?” 高铭抬眼瞄他一眼,没说话。 刑名师爷大声道:“我问你话,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士,不管你是什么人,告诉你这里是高唐州,不容你造次。” 高铭瞪眼,“我叫高铭,东京人士。” 刑名师爷觉得高铭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便继续盘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来高唐州做什么?” “我家里?我爹是当太尉的,我来高唐州见我叔叔。” 负责记载的小吏手里的笔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愕然看向师爷。 因为在高唐州,谁都知道知府高廉仰仗的就是太尉高俅的势力,既然这人自称来高唐州见他叔叔,难道是…… 刑名师爷还是沉得住气,“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高铭冷冷的道:“你觉得呢?” “你不要扯谎,否则你知道后果。”师爷底气不足的警告道,说完推着小吏赶紧走出了牢门,急急的跑了出去。 高铭哼了声,继续躺自己的。 很快,一阵脚步声,就见一个略微白胖的官员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 他一口气扑到牢门前,一打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侄子,虽然有几年没见,但对方出了长大些,模样没怎么变,他惊叫了一声,“侄儿!” 高铭斜眼瞅他,重重哼了一声。 “快把牢门打开!”高廉催促道,等牢门一开,他就冲了进去,浑身颤抖的看着高铭,语无伦次的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高铭是高俅的心头rou,而且听说最近在官家那里也很有脸面,如何跑到高唐州蹲大牢了?! 高铭翘起二郎腿,“我怎么知道,你得问你的好小舅子。” 这时,殷天赐也到了,他刚才正和姐夫诉苦,谁知道刑名师爷走进来,跟他姐夫耳语了几句,他姐夫就跟丢魂一样跑了出去,他便也追来了。 高廉现在知道了,原来刚才小舅子抱怨那个打他的年轻人,就是自己的侄子高铭,于是杀人的心都有的看向殷天赐,“你!” 殷天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错,姐夫就是他打得我,您快替我收拾他!” 谁知道他姐夫抡圆胳膊就给了他一巴掌,“不仅他打你,我都要打你!” “为什么啊,姐夫!”殷天赐懵了。 他jiejie前年才嫁给高廉做续弦,因为年轻貌美,又给高廉生了个儿子,颇得宠爱,高廉对他自然也十分好,他仗着姐夫的势,在高唐州横行霸道,从未有过阻碍。 高廉气得发抖,指着高铭道:“他是我的侄儿!” 殷天赐自然知道姐夫的靠山是高俅,而高俅有个儿子,难道眼前这位就是高衙内高铭? 高铭躺在地上,噙着冷笑,伸手朝殷天赐打了个招呼,咬牙切齿的道:“又见面了啊。” 殷天赐只觉得天旋地转,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的衣衫,盯着高铭,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强行挤出笑容,“原、原来是高衙内,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高铭完全不领情,“我姓高,你姓殷,谁跟你一家人。” 高廉恨不得当场拆了小舅子,但眼下更要紧的是安抚自己这个侄子,“我的好侄儿,不说他,我和你总是一家人吧,这大牢里凉,咱们赶紧出去吧,别落下病根。” 高铭要是有个闪失,简直无法想象高俅得怎么收拾他。 高铭瞄了叔叔一眼,“要出去也行,先让我写一封信。” 一听这话,高廉连忙吩咐旁边的师爷,“赶紧赶紧,快拿纸笔来。” 笔墨很快准备好了,方才跟着刑名师爷那个小吏跪在地上给高铭充当桌子。 高廉笑道:“想写什么,就赶紧写吧。”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高铭,就见他蘸满墨汁,提笔写下:爹,速来救我,叔叔虐待我。 所有人一阵眩晕,这封信要是发出去,高俅还不得灭了高廉。 高廉立刻抢过纸笔,“贤侄,这是何必。叔叔也是不知情,这账不能算在我身上啊。”说着又踹了小舅子一脚,“你这个畜生,我整日怎么告诫的你,你一句不听,给我招来这么大祸患。” 殷天赐见姐夫的意思是要他一人背锅,不敢不从,而且这件事确实是他惹出来的,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衙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从牢里出去,给您沐浴接风,有话好说。” “不让我写信是吧,那我就不出去了!”高铭接着嚷道:“周围的人都听着,我是高衙内,我叔叔和他小舅子虐待我,我怕是等不到我爹来救我那一天了,若是我爹来了,你们要转述我的话啊!” 高廉一听,魂都吓飞了,一把捂住侄子的嘴,几乎要哭了,“叔叔求你了,你到底想在怎么样?” 几年不见,侄子作人的能耐见长,他完全不是对手。 高铭推开他,往地上一躺,“不想怎样!若是说现在,那就是不想看你们,都出去!” 高廉越发恨自己的小舅子,瞪着他骂道:“还不滚!” 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高铭道:“你也是,你们都出去!” 高廉深知自己这个侄子,任性起来,连他爹都管不了,更别提旁人了,“好好好,我们都出去。”然后贱兮兮的问,“铭儿,你想吃什么,叔叔吩咐人给你做。” “我要把殷天赐片了涮着吃,你给做吗?!” 高廉赔笑道:“这大热天的,不如做点别的。” “不吃,都别烦我!” 高廉等人没办法,只好暂且退出,刚离开牢门口,高廉就送了殷天赐一个窝心脚,气道:“看在你jiejie的面子上,我平日惯着你,你倒好,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来,你给我想办法平了,否则,否则——” 高廉咬牙切齿,眼睛喷火,吓得殷天赐抱着脑袋,“我不知道他是谁,这也不能怪我啊!” 这时,就听一个牢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