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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瑚出点事儿,会要了张氏的半条命。虽然躲过了太傅自戕、太子被圈禁自尽,但贾瑚出事,对贾代善的影响不会小。谨慎为上。要不是这顿酒宴必须得摆,贾母根本不想在自家搭台的。 张氏请母亲和大嫂坐下,“婆婆不让瑚哥儿离了这院子,是我需要人看着呢。” 张氏婆媳就领会了留贾瑚的意思。张老夫人仔细问了女儿,发现女儿确实过的很好,放下心来,开始劝解女儿。 “你婆婆要你每天走走是为你好,不然像上一个,你就是到生产的时候没力气的。唉!我要早知道你会嫁到武将世家,再不会给你裹脚的。” 张氏黯然。 她犹豫了又犹豫才说:“母亲,女儿想生了这个以后,把脚就放了。” “你和恩侯商量。你婆婆应该不会反对。” 张氏点头,拉了大嫂的衣袖说:“嫂子不如也放了。” 大嫂看看小姑子,再看看婆婆,试探着问道:“母亲,儿媳可以放脚吗?” 张老夫人一愣,才慢慢说道:“我当初因天足受够了嘲笑,你觉得自己不在乎,就放。” 大嫂起身给婆婆施礼,“谢母亲体恤。” 丈夫升职,她今年初一有资格去觐见太后了。她是咬着牙坚持着,从宫门走到太后的宫里,站了许久才得了一位置坐。没有丫鬟的搀扶,她都怀疑自己走不出宫门。还好出来的时候,有宫女相送,她塞了一荷包的银锞子,得了那宫女把她扶到宫门口。 等她出了宫,才发现文官的家眷,个个都由宫女扶着出来的。 回到家里,她的脚简直都没有知觉了。第二天为了等小姑子归宁,又撑了大半天,初三回娘家…… 她揽着贾瑚想自己的心事。 张老夫人把女儿的日常问个遍,都聊够了才说,“这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有事儿你打发人回家。”又把张氏的奶奶好好叮嘱了一番,把外孙子亲了又亲,哄着贾瑚让一定要照顾好母亲。才由张氏院子里的丫鬟引路,回去了荣禧堂。 荣国府宴客勋贵为主。老太傅没致仕的时候,就是南安郡王太妃,见了张老夫人也礼让三分。而今南安郡王妃对上张老夫人就没那么好的性子了。亏得贾母与她是手帕交,才总算是没把脸子摆出来。 贾母只陪着在京的三位太妃、自家的三位亲家母看戏坐席,王氏和贾敬的妻子忙着招待其他勋贵内眷。 南安郡王妃就对贾母说:“你这小儿媳倒是个能干的。” 她抬手招呼王氏过来,赏了她一对镯子,和她坐在一起的人也纷纷凑趣,你一个簪子,她一个步摇的,慷慨解囊,王氏看贾母点头允了,才接了东西致谢,退了下去。 北静郡王太妃就问贾母,“你大儿媳妇呢?” 贾母笑笑说:“她快到日子了,今儿人多,我就让她在院子里避一避。” 一起围坐的人就开始恭喜贾母要再添一孙。 王氏的母亲、贾敏的婆婆也都恭喜贾母和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就把王氏夸了又夸,夸她能干,然后又夸贾敏孝顺,不等宴席结束,她们三人越聊越热乎了。 终于把所有的客人送出门了。王氏看看天色,自然得让婆婆先去休息,自己带着管家媳妇扫尾。忙了一个多时辰收拾好了,去上房向贾母复命,见公公婆婆和贾赦、贾政都在呢。 “父亲、母亲,”王氏先给公婆行礼。 贾母开口说:“老二家的,你今儿辛苦了,明儿早晨就不用过来了。老二,和你媳妇一道回去。” 贾政站起来,和王氏又一起行礼后,抱着贾母才给的东西告辞离开。 “老大,你也回去歇着,明儿早晨你们也不用过来。好好歇一天,后儿有大朝会呢。” 贾瑚在东院里,一直没离了张氏的眼。贾赦和贾政陪着父亲从宁府回来,正遇上贾母打发去东院看贾瑚的丫鬟回来报信。 贾代善听了以后看看大儿子,对老妻说:“还是夫人心细,未将瑚儿给我和恩侯带着。今天来客太多,还真难顾得他周全的。” 然后贾赦就听到平日里看着有着呆板的贾政,大赞母亲的慈爱。然后看着母亲给了贾政一块玉佩,又拿一套头面说是给王氏,王氏今儿辛苦了。 贾赦盯着贾政抱着首饰盒子,带着王氏离开了。他真的不是贪恋那点子东西,他就是觉得自己有点不得劲儿。他在心里恨恨地骂了贾政一句马屁精,可是他也明白母亲今天关照瑚儿,确实是慈心慈爱的。然而让他像贾政那么不要脸地奉承母亲,他说不出来。 贾赦的眼神,逗笑了贾母。 “老大,你莫看老二家的得了东西,她今儿可是辛苦了。明年你媳妇要是能把这摊子支起来,也有她的。” 贾赦转着眼睛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闷声说道:“儿子今儿个比二弟辛苦,母亲不赏儿子一个玉佩?” 贾母笑逐颜开,“老大,我给老二那玉佩,是因为他刚才说话中听,他说得我高兴了。” 贾代善捧着手里的白水,饶有兴致地看着长子,那等着他说点什么的神情,迫的贾赦憋了又憋。 他张张嘴又闭上,怎么也说不出奉承母亲的话。 第475章 红楼贾母24 贾代善捧着水杯,眼睛盯着长子, 面色平静似水, 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咆哮翻滚。 长子出生就给自己的父母亲抱了过去, 宠的见了太子也不让份。圣人不计较,却也不是全看了自己是伴读的份。更多的是父亲从圣人登基以后,就为圣人的朝纲稳定立下的汗马功劳。 长子进宫做伴读前, 在家里就有“飞横跋扈”的倾向, 自己怕他歪了心性要管, 父亲却每每拦着,只说要是虎, 以后也是一员良将,承继家业甚好;若是虫, 跋扈一点儿, 有个万事不怕的精神头在, 丢到边关十年,也能磨练出来的。 就是不许在孩子小的时候, 打得孩子起了惧怕的心! 可他那娇纵的性子, 进宫以后与太子都不让份。自己那时候累心的日夜睡不着,这样和太子争,等以后太子登基了能不报复吗? 老父亲却说交情是打出来。 亏得张太傅使得出好手段,用了大半年的时候, 把太子和贾赦都扭转了性子, 俩人能好好相处了。 自己一直以为长子也就是骄傲一点儿了, 为人处世历练出来了。 而今看来却还是欠缺了一点儿啊。 那致命的一点儿。 长子以后走的路将和自己一样, 是手握兵权的天子近臣。要是他就靠着与太子伴读的交情,想吃一辈子老本,不能迅速抓住上位者的心思,不能及时递上最适合的奉承话……怕是要不了几年,就会被擅于阿谀奉承的人,取代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