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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不灵,就剥了他的脸皮。公孙先生,把你选的那些擅长学东京人说话的,挑一个身量和他相仿的来预备着。” 童贯左脚绊右脚,要不是有两个近卫架着他的胳膊, 他能把自己磕个好歹的。他脚下飘忽, 直到被人架到一个值房一般的屋子里, 扔到椅子上, 还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 进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壮汉,就是扈三娘称呼武将军的那个人。站在他身侧的两个军卒,恭恭敬敬地向来人行礼, 嘴里的称呼是“武头领”。 “童贯, 到辰正还有不到二个时辰, 你好好想想大将军的提议。” 童贯勉强收回心神, 意识到自己所处的险境。他看着那武将军拽了一把椅子, 大马金刀地坐到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 瞪圆了双眼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自己的脸。这样的目光落在童贯的眼里,就好像是在琢磨要从哪里下手,方便剥下自己这张脸皮一般。他仔细回味一下扈三娘方才的话, 才发现无论自己应还是不应她说的去劝道君皇帝,都要有个“自己”回去东京,劝说皇帝禅位的。 聚义厅的好汉在童贯被架出去以后, 都有些发呆,一时间各人心头都是百般思绪陈杂,最终汇成一个差不多的意思,这样要赵家皇帝禅位,怎么就感觉如同小儿戏耍呢?夺天下还可以这样玩吗? 最后还是吴用先开口问道:“大将军,那童贯就是肯回去劝说皇帝,皇帝会听吗?” 扈三娘一笑,“指着皇帝会听,那是异想天开呢。今儿也忙了大半夜了,大家都回去眯一会儿,养养精神吧。武二郎先辛苦一点儿,你带人去看着童贯,别让他出了意外。” 武松点头,直愣愣地追问了一句,“大将军真的要用童贯的面皮,找人替他吗?” “是啊。他要是不肯配合,就剥了他的脸做□□。你要看好他,别让他伤了脸。” 武松郑重地接令出门,他觉得扈三娘作为大头领,派了自己看童贯是信重自己。要是童贯不识好歹,非要与扈三娘拧着来,别说剥皮了,就是凌迟了他,也未尝不可。昨夜还有十几位马军弟兄没能回来呢,就当在童贯身上先收一点儿利息了。 武松想得开,别人可就未必了。 这样的扈三娘,别说将领们陌生,就是从扈三娘当了大头领,就天天跟随在聚义厅的萧让,也有些惊呆了。最终萧让无奈地承认,比起孙二娘那泼货总嚷着谁敢偷拿一点儿,就剁了做人rou包子,扈三娘出身半黑的扈家庄,剥了童贯的脸做□□,也不算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呼延灼和关胜等人出了聚义厅,相互间的眼神交换的都是侥幸,自己要是不降,是不是就会被扈三娘咔嚓了啊。往日里看扈三娘都是进退有据、行止有方、以军规律条为行事准则的大家子态度,如今突然摆出一幅天经地义的土匪模样,他们才猛然意识到这是土匪窝,不是他们认为的与既往差不多的军营。 花荣和秦明落在最后,任人都知道他二人算是扈三娘最近的心腹。可林冲走出聚义厅,想想又大步返回来,正巧听到花荣在问。 “大将军,你真要剥皮?” 扈三娘笑,这孩子真是实心眼啊,怎么这么好骗呢。 “吓童贯的。要做□□,哪里非得用童贯的脸?他那人胆小怕死,你们看着不等辰正他就会孬了的。” 不等花荣和秦明表态,萧让先长出一口气。林冲收回了自己要跨进聚义厅的脚,转身回右寨。就说嘛,扈三娘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既然是吓童贯的,那自己可以放心地回去补觉了,明早的军卒cao练有孙立呢。 辰初的时候,孙二娘听说了昨夜之事,兴冲冲地拽了安太医过来。比划童贯的脸说:“安太医,你看从哪里动手好?” 然后略有些嫌弃地看着童贯,“不够肥壮。” 站在童贯背后的俩近卫,都是刚满十六岁,才补充到扈三娘近卫营里的。他们早听说过孙二娘开人rou包子铺的传说,基本上去后勤领东西都要三五个一起壮胆才敢的。见状赶紧提醒孙二娘。 “孙头领,大将军还没说把这个人给你的。” 另一个战兢兢地说:“你要做人rou包子吗?听说人rou很酸的。他一个人,也不够山上这么多人吃的。你准备放在哪个食堂啊?” 小伙子的心里是套出在哪个食堂,然后自己不去就是了。没想孙二娘转着眼珠,笑嘻嘻地告诉他,“别管他的这几十斤rou会拨到那个食堂,我会给你留几个包子的。” 那小伙子立即就紧张起来,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孙二娘就知道这是一个胆小的。 武松开口道:“二娘何必吓他呢。” 孙二娘摇头嘻嘻地笑,她才从扈三娘那边过来,知道扈三娘是要吓唬童贯的。可她接着说的话不仅吓到了童贯,也吓到那俩近卫。 “后勤那边养鸡鸭的说了,骨头她们要了,烘焦了砸碎,可以给鸡鸭拌到饲料里。肠子肚子之类的,可以抛去水泊里喂鱼。” 安太医忍无可忍,转身出去。她祖宗的,以后还让不让人再吃鱼了。 俩近卫的脸色,童贯看不到,可孙二娘的兴致盎然,武松的不以为意,他想起东京无忧洞里的那些人rou包子的传说……这是要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不不不,这是要自己尸骨无存啊! 孙二娘继续恐吓童贯,“你也别担心什么尸骨无存啦,你的头发会保存下来的。东京那些贵妇人喜欢高发髻,你的头发可以卖给她们做假发的。” “武二郎,可不可以先给他洗头发,让他顶在脑袋上干的快,又好梳理。” 不等武松发话呢,童贯白着脸说:“武将军,我应了应了。” 武松立即抬下巴对一个近卫说:“你去聚义厅报信,就说童太师应了。”然后对另一个小伙子说:“你去打水,把他收拾利索了,好去见大将军。” 孙二娘遗憾地拍拍手,与武松点点头,一边说“可惜了”,一边转身走了出去。 安太医站在门外,屋里的动静听得很清楚,他听见童贯磕牙咬舌地喊“应了”,知道不用自己去干那活剥人皮的勾当,大松了一口气。 孙二娘笑着说:“安太医,剥皮这样的活哪里用你做,我们二龙山的小幺们,都做的好着呢。” 武松让近卫盯着童贯洗漱,耳边是孙二娘在屋外的大声嬉笑。二龙山的小幺何时活剥过人皮了?又在那里信口开河地吓唬人。哼,得找个时间说说张青,让他管管孙二娘的嘴巴,现在不是在二龙山、自己能罩住她的时候了。 童贯才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两个近卫提着食盒进来了。放下食盒后,二人抱拳行礼。 “武头领,大将军说了,让你和童太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