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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去北梁做公主? 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我不知道。”说完,许是怕燕渟会不高兴,徐幼宁又补了一句,“让我想想吧。” 燕渟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徐幼宁见他这般反应,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我说我不知道,你还挺开心的?你到底是希望我走,还是希望我留下呀?” “哈哈,”燕渟大笑起来,却不解释。 他是看完全书的人,知道徐幼宁对李深爱得极深,甚至愿意为了李深去死。 但现在,徐幼宁居然说她要想想,这证明她对自己的提议并不抗拒。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有了孩子,甚至她可能会马上答应。 这叫燕渟如何不高兴? 看来他之前的那些话对幼宁不是没有触动,他描述的生活对幼宁而言仿佛天方夜谭,太遥远了,所以当时并未有什么回应。 现在看来,天方夜谭虽然遥远,确实人人都向往的。 “我当然是希望你跟着我离开。”燕渟轻快地道,“不过你如今月份大了,实在不适宜舟车劳顿,还是安安心心地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坐好了月子,我们再离开。” 燕渟的话总是言之凿凿,令人信服。 “我总觉得你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什么时候走、怎么把我带走、走什么路线,通通都计划好了!”徐幼宁惴惴不安道。 然而她不得不承认,听着燕渟的话,她竟有几分悸动。 燕渟何等敏锐,自是察觉到她的眼底的波澜,趁热打铁道:“我当然想好了,等我们回到北梁,你先住在我的王府。不过,你的公主府我会催着人给你建好。到时候,你想住王府就住在王府,想住在公主府就住在公主府。” “你真想了这些?”徐幼宁吃惊道。 “当然,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母后还跟舅舅家定了娃娃亲,给你定的是你的表哥霍安,这小子去年已经成了亲,等你回去之后,若是看得上他,我就要这小子解除婚约,立马上门要迎娶你。” “啊?那怎么行?我不嫁人。” 见徐幼宁说得斩钉截铁,燕渟道:“看看再说嘛,万一模样入你的眼了呢!” “不行,我怎么能拆散人家的家?” 她报了死讯这么多年,人家成亲是自然而然的事,自己突然回去,还要人家解除婚约,那人家的妻儿多无辜啊。 燕渟满不在乎的说:“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要是看不上他,就随他去,看得上了,他必须滚过来当这个驸马。” 徐幼宁没想到自己真被燕渟牵着鼻子走,去想嫁不嫁什么“表哥”的事,回过神了,她忍不住道:“你对别人,都这么霸道吗?” “不啊,”燕渟看着她,笑嘻嘻道,“只有在你的事情上,我才这么霸道。你喜欢的,必须抢过来才行。” 徐幼宁明白他的话里五分真、五分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 高台上,慧贵妃跟众人应承完毕,带着太子跟庄敬坐到了先前徐幼宁和燕渟坐的那张桌子前。 这桌子是院子里离溪边最近的一处地方,抬眼便能看到坐在溪边石椅上的燕渟和徐幼宁。 慧贵妃不禁侧目:“这两人是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庄敬头也不抬地继续喝茶。 “今儿是怎么了?”慧贵妃见庄敬没有反应,意味深长的冷笑起来,“往常庄和离他近一点,你就跟斗鸡一样往上冲,徐幼宁跟他凑在一处又说又笑的,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 庄敬看了太子一眼,淡淡道:“他不是说过吗?觉得徐幼宁跟他死去的meimei很像。” 慧贵妃亦朝太子看去。 她方才说这话原就是说给太子听的,只是不好直接说,便拿庄敬来说事。 太子的眸光落在远处的两人身上,他并没有看燕渟,他看的是徐幼宁。 溪水潺潺,折射出道道阳光,给溪边的一切撒上了一层碎金。 在这一片金黄之中,徐幼宁笑得格外灿烂。 也不知燕渟到底跟徐幼宁说了什么,她居然仰脸大笑,还露出了牙齿。 在他跟前,徐幼宁一向是怯生生的,即使有什么高兴的事,她通常是低头偷笑。 平常看着她窃喜窃笑,觉得颇有可爱之处,现在看她这般肆意的笑脸,他忽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嫉妒。 慧贵妃叹了口气,不无感慨道:“这丫头出身太低,又是个没娘的庶女,如今是太子良娣了,行事做派仍是跟从前一样,等到云贞进了门,得好好给她立规矩不……” 她话还没说完,太子蓦然站了起来,匆匆往溪边走去。 庄敬见状,生怕出事,埋怨地看向慧贵妃:“母妃,你在弟弟跟前说这些做什么?原本没什么事,都叫你说出事了。” 慧贵妃浑不在意,只往溪边看去。 太子腿长,一步走三个台阶,几下就到了溪边。 徐幼宁正跟燕渟说这话,抬眼见到太子神色不悦地走过来,顿时感到不妙。 她有些疑惑,经历了文山别院那一段,以为他跟燕渟的关系会有所改善,原来他还是那么讨厌燕渟吗? “殿下。”徐幼宁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抢在太子之前开了口。 太子阴沉着脸,一双眼睛死死落在徐幼宁身上。 徐幼宁不知道他这是发的哪一出脾气,只是觉得不安。 “过来。”或许是因为徐幼宁主动站了起来,太子并没有当场发作。 徐幼宁回过头,朝燕渟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垂眸走向太子。 还没走近,太子便朝她伸手。 手尚未抓住徐幼宁的时候,燕渟悠悠站了起来,提醒道:“幼宁,溪边石头滑,走慢些,摔倒可不得了。” 徐幼宁正欲道谢,太子已经道:“徐幼宁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话音一落,他反手攥住徐幼宁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 徐幼宁以为他又像那回在傅成奚府上一般发脾气,整个人一失平衡,下意识地便捂着肚子尖声叫了起来。 然而下一瞬,她才发觉自己落到了太子怀里,再然后,身上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殿下,”徐幼宁惊魂未定,抓着李深的领口,“你……你不用抱我,我自己可以……可以走。” 太子似笑非笑道:“抱你怎么了?我哪天没抱你了?” 徐幼宁明白他这话是故意说给燕渟听的,当下红着脸捶打了他的手臂,不想跟他分辩什么,只道:“殿下,这里这么多人,慧贵妃娘娘也在,杜小姐也在……” “你叫这么大声,不就是为了引入注意吗?”太子哼了一声,“老实点,别乱动,真掉下去了别怨我。” 徐幼宁只好停止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