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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也是要睡觉的,哪里能天天动呢。” 萧荆山又是捏腿又是捶背忙活了半日,如今却不见肚子里那个小家伙的动静,轻柔地抚摸着梅子浑圆的肚皮,颇有些失望:“日头这么好,他竟然睡觉。” 梅子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 萧荆山抚了那肚皮半日,忽然开口说:“等他出来后长大一些,我便带着他出去练武打猎吧,一定不能让他像现在这么懒。” 梅子一听不高兴了:“什么话嘛,我这孩子还呆在娘胎里呢,你就想着怎么折腾他了?再说了,保不住是个姑娘家呢,难道你要让个姑娘家学那拉弓射箭满山跑?” 萧荆山见梅子脸色不好看,知道自己说话让她不高兴了,唯恐这样对身子不好,只得笑着赔礼:“自然是听你的,你不让他出去,我肯定是不敢把他带出去。” 梅子见他这样,又是忍不住笑了:“你也就是说话好听罢了,心里作得什么主意我哪里知道啊!” ========================= 这日子就在萧荆山的小心中过去了,终于有这么一天,两个人躺在炕上正睡着呢,忽然梅子醒来了,她觉得有些闷,便扭动了下身子。 谁知道万分小心警醒的萧荆山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要生了?” 梅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胸闷,难受。” 萧荆山连忙拿手探了探她的脉,却是什么都没摸出来,看看梅子脸色不好,他是怎么也躺不下了,连忙下炕穿衣。 梅子半躺在炕上阻止他:“不着急,只是有些胸闷罢了,你这是要干嘛?” 萧荆山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披上了外袍,大手利索地把腰带绑上:“我去把王婆叫来。”说着就一阵风一样跑出去了。 梅子张口想要拦住他,可是一眨眼间,仿佛有风儿吹过,屋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萧荆山已经左手拉着梅子娘右手拽着王婆回来了。 梅子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梅子,现在咋样了啊?” 王婆跑得脸色惨白:“要生了?肚子疼不疼?” 梅子茫然摇了摇头:“不疼。”刚才有些胸闷,现在没事了。 梅子娘掀开被子看了看,王婆跑过去也看了看,最后两个老女人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萧荆山。 萧荆山还是很担忧:“她觉得难受。” 梅子娘整了整衣服往外走:“还没到时候呢。” 王婆半夜睡得正香被揪起来,头发都是乱得,摇头叹息着往外走。 萧荆山担心地过去紧握住梅子的手:“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梅子尴尬地眨了眨眼睛:“真的没事。” 萧荆山点了点头:“嗯,那就好。”他一心牵挂梅子,此时已经将丈母娘和王婆抛到了九霄云外。 ================== 王婆和梅子娘走出屋门,王婆对梅子娘念叨:“平日看你家这女婿也安稳得很,如今一看,到底是没经过事啊!” 梅子娘倒没啥不高兴的,蛮是自豪地笑着说:“他啊,就是对梅子太紧张了。梅子说个难受,他比谁都紧张。” 王婆又叹息了声:“说得倒是,咱村里论起男人来,你们家这女婿真是没得说,又疼女人又能干。” 梅子娘笑得合不拢嘴:“何止是这个啊,你们我们家新新翻盖的围墙,再看看我们家的地,哪一样不是我这女婿料理得妥当。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这个,倒是一个女婿能顶两个儿子呢!” 王婆羡慕地看着梅子娘:“你算是沾了你这个闺女的光了。”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后面屋子里萧荆山忽然一声低沉大喊:“回来!” 这一声低沉大吼简直是惊天动地,王婆和梅子娘愣是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往后面看去。 萧荆山此时一边扶着梅子,一边大声命道:“赶紧回来,这次她是真得要生了!” ================================ 这一次,果然是真得生了。 梅子娘和王婆回来忙碌了起来,又是准备干净的白布,又是要去烧热水。 萧荆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在那里心疼地握着梅子的手,不停地柔声安慰她。 梅子娘见他这样,呵斥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烧水。” 只可怜萧荆山这个昔日威风的大将军,听得丈母娘一声呵斥,赶紧站起来连连说是,慌慌慌张张地接过木盆往厨房奔去。 等他好不容易将烧开的热水送到屋里的时候,梅子娘连门都没让他进,接过来直接哐当关上了门。 他听着梅子痛苦的呻吟声,紧张地往里面瞧,却什么都没看不到,只能在门口干着急来回踱步。 这时候其他人家也听到了动静,有和梅子平日关系好的都过来了。阿金过来的时候萧荆山正紧蹙着眉头担忧,见到阿金过来如同见了救星:“你先帮忙进去看看吧,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阿金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生孩子都这样,我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萧荆山重重地强调:“可是她已经难受很久了!” 阿金安慰道:“女人生孩子都会疼很久的。” 萧荆山脸色却很难看:“可是梅子她平日最经不住疼的。”梅子和其他女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阿金一时有些无奈:“嗯,我这就进去看看。” ============================ 当东方暗黑的天幕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当村里的鸡叫声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在小院里响起。 家里的马儿和驴子都被这个声音惊动了,甩着尾巴看过来。 萧荆山觉得自己度过了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夜,他在听到这声啼哭的时候,仿佛自己跑过了多少座山一般,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终于得到允许后,他两腿虚弱地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热乎乎的,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他在一片凌乱中看过去,只见土炕上的被子里,乌黑的秀发盘绕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