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雪VI

    掌上忽然一重，我从回忆中苏醒过来。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如今覆上了比自己还要大的黑掌，抬头一望，烂米正直视着我，彷佛一与小小猫的影像重叠，目光清澈透晰。

    我不懂为何烂米会和我提起小小猫的事情。先不管他们是如何相识的，只论为何得在此时提起？

    「也许你会觉得我和之前相差太大，一时间认不出来，」烂米低下头，与我平视「你不知道，教会我什麽是被抛下的感觉，不是我的父母，而是你。」

    盯着烂米由清澈转为深沉的眼眸，我不禁退缩了几步，但碍於他在我脚上施加的压力，我只能被迫接受烂米的话语。

    「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回来的吗？」

    烂米低吟着，声音细微的彷佛昆虫拍打翅膀的音量，但我一字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

    小小猫和烂米，烂米和小小猫。

    一个对我来说好似亲弟弟般的存在，一个是处处向我挑衅的情敌，我又怎麽会将这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呢？

    我惊愕的看着黑猫，想从他脸上看出什麽，那英俊成熟的脸庞，依稀还能找出几个和小小猫的相似之处。没想到当年黏在我身边的猫孩儿，已经长成比我还要壮大的大猫了。

    被烂米的目光注视着，我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不再退缩。

    「我很抱歉，但是我从没有忘记过你，从幼猫转为成猫，关键在於成长，你必须独立自主，有我在旁，就不会有今天强大的你。」

    我垂下了头，烂米的目光带有浓厚的谴责，没有了以往的气魄，我只能选择低声下气。

    「作为补偿，我能让你有个家可回，主人善解猫意，温和且好亲近，你可以在那个家过得很好。」

    我不敢正视烂米的脸，我选择给他自己现在唯一拥有的事物，希望他能理解，我并不是没有後悔过当初自己的一举一行。

    我和烂米的年龄差也能算是父子了，但是我依然将他当作是自己的亲弟弟，虽说血浓於水，血缘无法抹灭，但是水的纯净是可贵而难得的。

    「你错了，」黑猫将掌上的力道加重「世界上能补偿我的只有你，我不要藉由其他的事物来补缺，我只要你，一只毫不起眼的猫。」

    闻言，我瞪大了眼珠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烂米。

    「你说什麽？我？你不是应该是憎恶我的吗？」

    不知道这些年来，烂米到底遭遇到什麽事，竟能将当年纯真可爱的小小猫扭曲成这副模样，变坚强固然好，但是回顾当初还是会有感而发。

    「我不是没想过要求你以其他的地方来弥补，但是我想，我应该还依赖着小时候你在我心中留下的身影吧。」烂米眯起了眼，欺身过来，将下巴压在我的头上。

    「之前我只是一味的等着你的回应，却始终得不到，那麽我只好强行夺取。」

    从黑猫身上传来的野生气味，既熟悉又陌生，也许是在我的印象当中，烂米还是那个r臭未乾的小小猫，过往我所抉择的错误，如今轮回到了自己身上。

    「那麽我要怎麽补偿你？」我愣愣的道。

    「我要你用剩下来的时光，陪在我身边一辈子。」

    黑猫走到我身旁，在我的後颈上咬了一口，力道十足，我痛的呲了呲嘴，但忍住不哀嚎。

    烂米的举动在我的後颈上留下了疤痕，彷佛像标记一般，宣誓我是他的所有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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