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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闲吃了两根冰糕都没把沸腾又不安的心冷却下来,脑袋一仰靠在车椅子上,生无可恋的听着自己的心脏跳动。 说什么期待,兴奋,开心都是骗人的。 现在的他慌的要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才到了地方。 时安闲一片木然的下了车,目光穿过街道和耸立的楼房,遥遥看向某个占据了很大宣传地盘的咖啡馆。 一步,两步,三步…… 他闷头脑袋发空一样走了很久,最后停在门口,最后那一脚怎么都迈不进去。 “先生,”门前的服务生很客气的问道:“你要进来吗?” 时安闲立马如做贼一样走了进去,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服务生:“……” 他很配合的压低声音:“先生,您找人?” 时安闲表情淡定,眼睛透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请不要跟着我。” “您随意。”服务生鞠了一躬,而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没人发出声音,没人再关注,时安闲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从脑海中找到商君所说的位置:E03区。 E…… 他顺着咖啡店的号望去,拐了一个角,终于是看到了那片区域。 五个桌子,除去最中间的那个地方,空无一人。 就如是专门在热闹的地方划出了一个区域,时安闲紧紧盯着那个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心如鼓动。 ——就差几步的距离,坦白吗? ——会不会太急? ——他们发展到能坦诚的地步了吗? ——他该怎么说?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脑海中转了一个又一个轮回,那颗此时不抗激的心脏越来越沉,时安闲临阵枪先断,越想越怂,越想越想退缩—— 而就在此时,刚才三根冰糕的寒意复来,他胸腔发痒没忍住咳嗽出声。 而一声之后,时安闲霎时浑身一僵。 端坐在前面的人看了过来。 他眉眼冷淡,自含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鼻子上带着的金框眼镜也没有给他削弱几分凌人,反而加重了那种感觉,更添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自持。 时安闲被陆商的气场震住,脚尖一转,在对视的一瞬间转了回去,站到了拐角的背后。 垮啦—— 椅子被挪动的声音响起。 过来了! 时安闲慌乱到了极点,居然萌生了想逃的念头,就要抬脚往外走,却听一声清冷的声音穿过空气准确的落到了耳边: “站住。” 时安闲:“……” 他站住了。 陆商走近,看着面前捂得严严实实,目光闪烁不敢直视自己的人,眉心皱起:“这么怕,你同意来干什么?” 时安闲呆了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该用那个身份开口,话卡在了喉咙,只能看着人,活生生把自己憋成了鹌鹑。 “闲闲。”陆商沉下声。 找到了一个切入口,时安闲强行镇定,把手插进了口袋,无所谓道:“……师父啊。” 陆商看着他,神色不变。 时安闲此时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信口夸赞:“声音好听,没想到你人长得这么……”帅。 最后一个字没吐出来,眼前的人突然发难,一把将他的帽子掀了下去。 本来就紧张出汗沾了水的刘海自由落体垂到了眼前,时安闲懵了懵。 陆商修长的手指从帽沿划过,淡淡看着他。 时安闲:“……” 他伸手把头发捋了几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抬头。 “你怎么……你……”他眼睛睁大几分,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我是——” “把口罩摘了。”陆商把帽子拿在手心,语气毫无起伏开口。 时安闲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是那儿泄露了身份,满腹要哄人、解释缘由的话都卡在嘴里不上不下,瞪着人,显然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前天?你约我之前就知道了?” 陆商手指收紧,冷然看过来:“你怕我发现就不要做这种事。” 一句话,时安闲话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因为太激动他面色涨红,耳廓充血已然变成了艳红的颜色,他紧紧盯着人,从他淡然无波的神色和冷淡的眉眼划过,不知怎么一种难以抑制的羞恼忽然便涌了上来。 极力稳住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而刚动,时安闲的手腕就被一股很大力气的手桎梏。 陆商绷着脸,皱眉:“去哪儿?” 时安闲按了按眼角,心里焦急异常。 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碰上过这么让人难堪的情况。 “我去想想是怎么露馅的,”开口,他语气却是故作轻松,笑道:“不好意思了啊商神,没有想骗你的意思,就是——” 就是什么?只是想接近你而已。 时安闲话没有说出来。 陆商额上的青筋若现。 周旁的人发觉这一处的情况,皆投来好奇又探究的目光。陆商压下胸中的无端火,看着背对着自己不扭过头的人,松手,将他的帽子放进了他手里。 时安闲微松了口气。 而这口气还没完全落地,他便感觉后面的人突然近了身,一直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肘,力道轻推。 “先出去。” 鼻息就喷在他耳边,时安闲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睛,没做声,脑袋偏开躲了躲。 两人到了外面,时安闲把头发理好戴上帽子,心里想: 今天是这个面,是见不下去了。 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听到‘咔’的一声。 转脸看过去,侧颜清隽的人扶着栏杆,唇间正夹着一管细烟。 “你……抽烟?”时安闲不自觉出声问道。 陆商垂眸,将烟从嘴里拿出来,看向他:“没有想到?” 时安闲没吭声。 他不确定眼前之人现在对他是怎么想的。 觉得他别有用心?觉得他无聊至极? 还是单纯只是逗逗,坐看他像个戏精一样左右逢源。 时安闲突然不敢深想了,苦笑一下。 一瞬间从天堂掉地狱的心情,也无非就是这样。 陆商看着他,开口,“最喜欢我,想一直和我待一起?” 他每天的口头日常。 时安闲偏过脸,嘴唇动了动:“商神这就没意思了。” “我没意思?”陆商抬脚,往他身边走来,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香。 时安闲手指握紧了一些,克制自己不往后退,脸上带笑,“商神魅力大,我喜欢上也无可厚非,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漏了马脚。真是惭愧,您如果没什么感觉,就当看了一场戏——” 陆商伸出没夹烟的手,从时安闲耳廓经过,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