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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像金丝绒烧出馥郁芬芳的玫瑰花味。他的视线对上李冉心的,再幽幽放开,后者明显震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回了个温温柔柔的笑。 江浪霆深呼吸,把注意力都往自己胸膛放,听呼吸匀速平缓,没有什么异样。 和夏烧对视的感觉不同。 不对,不能说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差太多了。 他把火灭了,再去看夏烧一眼,才回应李冉心:“怎么了?” “是你对象吗?”李冉心也不多废话,一双大眼睛在公路露台的灯光下映得闪闪发光。她眼里是含情的,又带了嗔怪,江浪霆很快就把目光挪向了别处。 “我追他。”他说。 这个结果出乎李冉心的意料,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江浪霆“独”不是一两天,连续两次带个车都不会抬的小菜鸟上山,根本不正常。论再不熟悉的人看了也知道有情况,更何况是她。 “你还会追人?”李冉心的紫指甲敲上护栏边缘。 江浪霆把烟嘴咬住,声音含糊不清:“不太会,也不太敢。” “为什么?当时我追你你拒绝,后来也有别的找你吧?” “我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江浪霆避开她所有问题,只答了这一个。 李冉心一敲护栏,敲得“咣”一声,其他人全往这边瞅,“不都是人吗!”李冉心觉得自己脑子里排列过的三观炸得七零八落,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相信,但转念一想,又说:“不过,江二,如果当时我没追到你的原因是因为你喜欢男人,我认了。” 江浪霆只是说:“那就是吧。” “难道不是吗?”李冉心又问。 “江让不谈恋爱是因为什么我知道,但是你做夜场生意的,你……” “不要提江让。”江浪霆动了怒,又不想冲李冉心发脾气,“江让”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拿锯子硬生生割rou才念出来的。 “怎,怎么了……”李冉心放柔语调。 也许是她声音太小,未能得到及时回应,李冉心没憋住又冒冒失失地喊一声:“江浪霆?” 这一声喊的夏烧扭头过来了,眼睛雾蒙蒙的,又转头继续在队友递来的手机壳上签自己的名。 他把“夏烧”两个字后边儿画了笑脸,越写越笑不起来,总忍不住往后望。 覃然思屁股不疼了,挨着夏烧蹲下来,满眼好奇:“夏烧,你和江二哥什么关系啊?” “朋友。” 夏烧手一抖,把笑脸的嘴角不小心画歪,看起来是个哭丧的表情。 掐了烟,江浪霆结束和李冉心不着边际也没必要的对话,回头朝夏烧蹲下的地方走。 一男人拿着名字签在了手机壳内部的手机,冲江浪霆低声耳语,“二哥带这么个宝贝出来遛弯儿,还不说一声?” “他……”覃然思也凑上来,想说点什么没说出来,还差点咬着舌头,最后选择举起手拍江浪霆的肩膀。 “……”江浪霆沉默着穿过人群,悄悄站在夏烧身后。 夏烧的发顶有旋儿,很可爱,发色不是初始的纯黑。因为活动和拍摄缘故,他染过好几种颜色,最后还是选择留纯黑最方便好看。最令江浪霆印象深刻的是紫色。几个月前,他在新闻客户端上的娱乐板块看到过一组硬照,那个时候夏烧还稚气未脱,喜欢被摄影师随意摆弄,会对着摄像机强装出一种“硬气”。 他先是站着,看夏烧十分抱歉地用手指去抹那笔尖还没有来得及干涸的印记,却怎么也抹不开,光留了一指腹浑浑噩噩的黑。 夏烧又用掌心去抹,抹得一条印记像被水冲刷过,悬成一道黑黑的瀑布。 稍稍弯下腰,江浪霆按住夏烧乱动的手腕。 他把笔握过来,在向下弯的唇角处轻轻往上挑了两个沟,是个看起来像数字“3”横起来的笑脸。 “你……”夏烧一惊。 他们靠得太近了。 他们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靠得如此近过。 对方像要与他抢夺周围过于黏稠的空气,并且为此愿意忽视所有。 夏烧的呼吸乱起来。 他的鼻腔不够用了,便微微松开紧咬的嘴唇,想它分担一些急促的重量,但嘴巴一张,他又想起水底那些鱼不断翕张的鱼鳍。闭上嘴,无处安放的热度从鼻息间往外放着,尽数洒落在江浪霆的手臂上。 太近了。 夏烧咬咬湿润的舌尖。 山林,黑夜,眼前为他愿意摘月亮的暗恋对象……都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无一不让他感觉像被扔入大海里,被湿漉漉的海水没命地搅。 “签好了。”江浪霆没有像以前那样退开。 “集合,集合,”孟前泽跨在自己车上按喇叭,看大家还恋恋不舍不愿意离开的样子,多问了一嘴,“是想坐会儿再走还是现在啊?” “休息会儿吧孟哥!”有人喊。 “周六呢今天,进城正堵,”覃然思拔了根草放在嘴唇上,翘起上唇将它夹起来,“多——坐——会——儿呗。”她朝夏烧的方向望了望。 那个小主播正和江二哥在那儿不知道聊什么,两个人像单独来过二人世界似的,周围随时滚动着一种“闲人勿扰”的凶残气氛,覃然思想和夏烧搭话都近不了半步身。 反观李冉心,还是跨着阿普利亚一动不动,脖颈上的钻石项链很亮,刺得覃然思眼疼,心下又忍不住叹气,怎么想怎么觉得李冉心和江二哥更配。 散步到距停车点不远的小平台上,夏烧觉得场景似曾相识,突然回忆起来最开始的见面也是在这里。 那天江浪霆好像是在当裁判,意气风发的,在暗处站着冲自己笑。喜欢是什么时候,他记不清了,但永远都记得江浪霆那天在黑夜里给他带来阳光照拂全身的感受。 空气中钻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儿。 夏烧深吸一口气,笑得双眼弯弯:“唉,这边有人种橘子吗?” “嗯?有吧。”江浪霆认真地应。 “你闻,”夏烧闭上眼,又睁开,“风里有股甜味。” 江浪霆看他睫毛忽闪,扑棱得像蝴蝶。 他越看越觉得夏烧迷人,像酒,接触久了反而越想往里陷,人认识久了便没有最初那股笨拙劲,倒处处露着“招我”两个字,稍稍一侧头,都像故意要把一截容易嘬出红印儿的脖颈露给人看。 沉默半晌,江浪霆直勾勾地把他锁在目光中央:“人也是。” “……” “人也是”,正常不过的三个发音,听进夏烧耳朵里怎么像“我爱你”,靠近耳垂的发音真实又妥帖,温温热热的,像耳垂被含住了。 夏烧傻了。 江浪霆看他发呆,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要约我跑山。”夏烧垂下眼,拼命地去看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