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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小孩连忙说。 谢琅:“咱们得种小麦,还得建房子,没法拿城里卖。不吃就坏掉了。你知道鸡蛋坏掉是什么样吗?就像粪池里的粪那么臭。”说着,一顿,“我忘了一件事。” 小孩双手包着一个鸡蛋过来,“什么事啊?” “忘了把粪撒地里。”谢琅道。 “啊?”小孩张大嘴,“那咋办呀?” 若三郎的爹娘还在,一定会在一个月前就把粪便挖出来,晒干,在犁地之前撒地里。三郎那小子不知道,谢琅脑袋里压根没这根筋,他家的粪坑快满了,但粪坑外面只有两板车粪,根本不够撒八亩地的。 谢琅想想,回头撒点千里江山图中的黑土得了,“留着下半年种小麦。” “那就下半年吧。”小孩跟个小大人似的,一脸无奈地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谢琅见他这样又想笑,这孩子跟谁学的,“咱家的地犁的好,不用粪也比别人见的粮食多,你信吗?” “我信啊。”因为是他三爷种的。 谢琅看他都没经过思考又想笑,“你就这么相信我?” 小孩点一下头。 谢琅见他这么可爱,又想摸摸他的小脑袋,看到自己手上的鸡毛,又缩回来,“允许你吃个大鸡腿。” “三爷也吃个大鸡腿。”小孩跟着就说。 谢琅笑道:“好。” 农家人不舍得吃母鸡,除非养了许多年,不下蛋,或者得病快死了,才舍得杀掉,还尽可能的多吃两天。 谢琅收拾干净鸡,见天还不甚黑,没敢把鸡毛扔出去,炖鸡的时候还特意把厨房门关上,等厨房里的热气一点点散尽,才敢打开门。 此时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谢琅再次在院中点起火堆,红薯丢进去,就盛一碗半鸡汤,撕两个鸡腿,跟小七一人一个。吃着软烂的鸡rou,喝着鲜美的鸡汤,望着天上的繁星,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谢琅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都不会腻。 “三爷……” 谢琅低下头,见他皱着小眉头,“怎么了?” “塞牙。”小孩苦着脸指着门牙说。 谢琅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先吃。吃好了我给你剔掉。” 小孩放心下来,又咬一大口鸡rou。 “好吃吗?”谢琅问。 小孩使劲点点头,“好吃。” “过几天再杀一只好不好?” 小孩下意识说:“好!”意识到自个说什么,慌忙说,“不好!” “我听见了。”谢琅笑着说,“小七想反悔?” 小孩急切道,“我说不好。三爷听错啦。” “那我怎么听到个‘好’字?”谢琅故意问,“难不成我耳背?” 小孩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三爷耳背。” ☆、 生活所迫 谢琅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个小人精。 “我才十七。”谢琅道,“不是七十。” 小七:“可是你是三爷啊。和我爷爷一样。” “一样个鬼。”谢琅指着自己,“你爷爷的头发都白了,我的白了吗?” 小七摇摇头,固执道:“你是三爷。” “信不信我打你。”谢琅扬起胳膊。 小七连忙说,“不行,鸡腿。” 谢琅扭头一看,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等我吃完再揍你。” 小七的两个伯父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小七很害怕。现在小七只觉得好玩,“好啊。” “我真打你,没和你开玩笑。”谢琅道。 小孩儿歪着头笑眯眯道,“好啊。” 谢琅自己先憋不住笑了,放下碗,朝他脸上捏一下,“痛不痛?” 小孩摇了摇头。 谢琅朝他后脑勺轻轻拍一巴掌,“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好的。”小孩端起鸡汤又喝一口,见里面见底了,就看谢琅身边的陶罐。 谢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晚上喝太多水容易尿尿。” “我不要喝鸡汤。”小孩奶声奶气道。 谢琅看一眼他手里才吃了一半的鸡腿,故意问:“吃鸡rou?” 小孩下意识摇头。 谢琅真想问,那你盯着鸡汤罐干什么。 “这个留明天晌午煮面。”谢琅说出来,忽然想起一件事,三郎家的面里有麦麸。或者说小麦传进来的时日太短,百姓还没发现不能吃麦麸。 也有可能农家人不舍得把麦麸去掉。反正整个养蚕里的人都是连着麦麸一块吃下去。 谢琅可以忍受每天穿粗布麻衣,每天穿草鞋,因为他前世执行任务时,一套衣服一双鞋连穿好几天,衣服臭了,鞋子湿透,并不比麻衣和草鞋舒服。 带有麦麸的面,谢琅却吃不下去。那玩意比压缩饼干还难吃。他前世吃的最难吃的东西便是压缩饼干。 小七不知道这些,跟着就说:“我喜欢面汤。” “那咱们明天晌午做。”谢琅见他都吃脸上去了,抬手给他擦掉,“我不会和面,要先学和面,估计得到很晚。” 小孩立即说:“我帮三爷啊。” “好。”谢琅心想,你还没面盆重,怎么帮我。见小孩很高兴,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晚上睡得早,翌日天蒙蒙亮谢琅又醒了。 昨晚还剩大半罐鸡汤,全用来下面条会很腻,谢琅就从江山图中挖几个土豆,削皮切块,倒点鸡汤煮沸腾,打两个鸡蛋进去,把木柴全塞灶眼里,就推着板车出去。 两板车粪绕着地边撒地里,又撒一点黑土,太阳还没出来。 谢琅回到家翻出三郎的娘珍藏的细麻布,剪掉一块,然后舀半碗面粉,麻布盖在碗口,用绳子系结实,谢琅就把碗翻过来,面盆放在碗正下方,开始筛面粉。 筛完解开绳子,再往里面装带有麦麸的面粉继续筛。如此五次,筛出一瓢面粉,也筛出一碗麦麸。 谢琅把麦麸拌着三郎先前切碎的麦秸秆喂牛,就打扫牛圈、羊圈和院子。 一切收拾妥当,谢琅想去叫小七起床,忽然想起又忘了给小奶虎做饭。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