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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他真又点了置顶,又打算来一遍。 “诶你小子在凑什么热闹呢?”顾迟本来想都逗逗他,结果看到钟从余表情不太对,语言一转,“呀,咋了咋了,怎么你也跟着当红鼻头鬼啦?” 钟从余回过头来,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复读?不就是一年吗?这都忍不过来?” “小余儿,这不是一年的问题,这是学不下去的问题,你肯定不懂,我们学渣在学校课桌上做一节课还不如在悬崖上蹲一天。”顾迟一边解释一边哄人,“不过我不一样,来我抱抱,我这不是有你吗,我可以通过吸你的颜来抵消这份恶劣,你给我讲题我也爱听……” 哄到这里,他像是突然开了窍:“等等,你该不会因为看到了王大串,在担心一年后的我吧?” 钟从这下余没回答。 他这幅模样,其实就是默认。 顾迟哭笑不得:“哎……,你啊你。” “不会的!”顾迟一个字一句地给他重复道,“看我,看我眼睛,听我说,别躲。不,会,的,真不会,我给你保证,我会努力,我不会像大串那样放弃自己的。” 钟从余哼了一声:“你又那么爱学习吗?” 顾迟顺水推舟撩拨一句:“我爱你啊,你爱学习,我爱屋及乌不可以吗?” “……”钟从余说,“红烧rou。” 顾迟:“嗯?” 钟从余:“油焖大虾也要。” 顾迟:“行!吃吃吃,今天辛苦你了,破个例,两样都吃,我喂你吃。” 钟从余神奇地发现,自己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居然被顾迟这样吊儿郎当地说掉了一半。 就这样,旧巷子口的居民驻扎区起了一场只打雷不下雨的诡异“气候”,“天晴”之后,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无丝毫变化。 顾迟在超市里面选菜品,有个老大妈骂他买青菜不能把表皮那几张叶子拔下来,他一边躲唠叨,一边招呼着推购物车的钟从余跟上。 欺人仗势,也不看看是什么样,那表面的东西能吃吗? 结账的时候,顾迟被那张长长的小票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想起来一件事儿——家里好像快要没钱了。 第46章 红酒 第三 有一种有钱, 叫“哥曾经真的有过钱”。 也有一种没钱,叫“俺现在真的穷得一清二白。” 虽然谈不上纸醉迷金,但过惯了不用每天盯着卡里余额的日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被赶鸭子上架似的强行塞进上一辈盘算过活的洪流中, 难免有些不适应。 顾迟付钱的时候手都僵硬了片刻, 感觉平时还算看得过去的收银员小jiejie凭空长出一副青面獠牙,像是要吃人, 他强行扯出无所谓的模样,提防着被跟屁虫钟从余发现,流水一般地完成了付款走人的动作。 那一刻,他在心里想道:“这个东西是只出不进的,终究有完蛋的那一天, 麻烦。” 回去的时候,钟从余追着他:“你走这么快干嘛?” 顾迟:“便秘, 尿急!” 钟从余:“现在?” 顾迟往前狠狠迈了一步:“就现在!” 他不仅觉得这是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钱这东西,虽然不是万能的, 但没了就万万不能, 更何况,顾建宇的事情俨然已经在他心里变成了的一道疤,割得太深太痛,经不起第二次了。 他突然察觉, 自己和顾建宇还是有那么一两点像亲生父子的地方——都怕没钱。 顾迟现在看见钟从余, 浑身上下就直打哆嗦,脑袋里面冒出一个不敢说出口的想法:“靠, 我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没有小三四五六七也就算了,接下来该不会是要养不起人了吧。” 什么相依为命的神仙二人组? 这算是哪门子狗血??? 然而钟从余只感觉他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不好,死板情商猜的是和王大串查成绩有关。 不就是分差嘛,不是大事儿,钟从余赶上去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他一下道:“高三我帮你,你还不信我吗?” 顾迟被撞笑了,把购物袋往手臂上一滑,腾出手来捏了一下钟从余的脸调侃说:“信,我可信你了。” “……” 钟从余总觉得顾迟这态度,要么是他脑子有病,要么是他把自己当小孩哄了。 钟从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给你说真的,小事,有我在,不担心。” “哎哟喂。”顾迟另外一只手不安分了许久,终于得逞地捏上了另外一边脸,“我哭了,我好感动,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有人故意装鬼,这事儿没法聊了! 人过日子,要活着,且活得不浑浑噩噩并有仪式感,就需要一根支柱,盯着神经不松懈,无论是好的,坏的,爱的,恨的,都得有,随时随地随刻用去心心念念着,用它撑住自己最艰难的那些行程,一步一个脚印走稳,如果脑袋瓜动摇了,就拿出来看看,骂骂,实在不行打打也成。 方能度过那艰难的岁月。 但这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端着茶杯不腰疼的纸上谈兵。 不持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大道理谁都懂,也谁都能吐一大片,但落到实处,往往最能击败人。 顾迟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在思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如果只是自己,凑合着混,东一顿西一餐地颠簸,饥饿饱腹随意,甚至是卷着铺盖被子去大桥下蹲着都行,无所谓,反正将就后也会成了习惯。 但他现在身边有个钟从余,让顾迟不敢这样掩耳盗铃地混沌。 这位白白净净的、估计养了以后有大用的、天上掉下来便宜自己的宝藏男朋友,不能苛待…… 顾迟头一次做出如此伟大的决定——饿死我也不能饿死他! “水都流出来了。”钟从余在客厅地沙发上看了他快有五分钟了,结果这货浑然不知,还不知道那木鱼脑袋连在出神入定地想些什么鬼东西。 他走到顾迟身后,伸手关了水龙头,顺势一抱:“别动,你下午就开始不对劲了,在想些什么?烦心事?我要听。” 继上次把话说开后,钟从余那狼尾巴也不继续遮掩了,最近黏人继续越发厉害,还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察言观色——当然,他只察顾迟言观顾迟色——格外地不好忽悠。 顾迟擦了擦手,流氓性子不收敛:“啊,我好烦,我在想你能爱我到什么时候。” 钟从余:“……” 顾迟:“我还在想,咱们俩这样偷偷摸摸的,真刺激!” 钟从余干脆一伸手擒住他的下颚,挑衅地捏了捏。 顾迟双手举过头顶投降:“我错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迟把洗好的碗筷放进橱窗里,转过身来笑道:“我实话说吧,小余儿,一个很cao/蛋的话题,你听了别觉得无语,我们俩好像要没钱了,你爸冻了你的卡,我爸……不提他,真够惨的,没有更惨的了。” 他这个人只要不捣蛋,不作死,规规矩矩地收拾出一副人模狗样,笑起来其实还挺阳光boy的。 “咱俩现在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