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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看头,乔盛宁困意消退,换了一只手撑着沉重的头,寻了个舒服的姿l势。 “娘娘。” 听到月秋唤自己,乔盛宁抬头见桌上多了一壶酒。 有舞有酒。 有心了。 乔盛宁目光欣慰的朝着刘业看了一眼。 刘业这次也看着他。 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桌上的酒。 乔盛宁指尖点了点酒壶,眉眼弯弯,致谢一笑。 刘业想到什么侧头看向弟弟平亲王。 刘平案上的酒壶没了,他神采奕奕的双眼逐渐的黯淡,点头对着刘业尴尬的笑了笑。 琵琶舞,飞广袖,步履轻盈,舞姿蹁跹。 乔盛宁剥了一颗葡萄,低头噙住,看了一小段就不再看,桌幔下的脚随着乐曲一翘一翘,安心的吃起葡萄。 平心而论白繁漪的琵琶舞跳的的确不错,但是对于见过大场面的乔盛宁来说,这舞毫无新意,甚至有些舞步的熟练程度还比不上他大梁宫中的舞姬。 看舞还不如吃葡萄,乔盛宁吃的津津有味。 “白姑娘乃天人之姿!” “白姑娘乃天女下凡!” “白郡主一舞动京城,天下无双!” “咳咳咳!” 吃着葡萄的乔盛宁听着听着听不下去了,一颗葡萄噎在喉咙里。 目光如箭冷飕飕的往乔盛宁身上射。 “贵妃娘娘这般模样,是觉得白郡主跳的不好吗?” 某个向来看不惯乔盛宁的异姓王质问道。 “……” “今日借白姑娘接风宴,诸位皇亲难得相聚一趟,三位娘娘并白姑娘都献艺助兴,不知道贵妃娘娘准备表演些什么?” 白姑娘是英烈遗孤,皇帝表妹,其父兄是最早一拨同刘业起义的人,贵妃乔娇所在的乔家,即便是战功赫赫,也不过是后起之秀。 白姑娘容貌家世才华样样出挑,背后更无利益纠葛。 在大部分异性王心中早就将白姑娘视为未来的皇后。 皇后被贵妃瞧不起,他们自然提身而出。 “歌舞?乐器?书法?还是绘画?” “……” 乔盛宁沉默不语继续吃葡萄。 歌舞乐器,书法绘画,骑马射箭,蹴鞠养l鸟他就没一个是不会的。 他堂堂一届帝王,给这些人助兴,想都别想。 乔盛宁冷冷的望了一眼,他虽面施粉黛,穿着女子衣裙,但是那股盛世帝王的闲散与威严早就深深的渗进他的骨血里。 他闲适慵懒,不过是只偷懒的虎不想伸出爪牙,休得因此就忘了他噬血的本性。 起头那人被那到目光震慑立马就不敢吱声。 “皇嫂出生武将之家,歌舞诗词实在是太为难她了,不如就让皇嫂舞剑吧。”刘平将场面僵持,体贴的开口询问道:“右卫大将军觉得如何?” 贵妃无脸就是给乔家无脸,右卫大将军乔守道身为乔骁的兄长,自是知道乔骁的本事有几斤几两。 当初送他进宫,一则是他生的美貌不分雌雄,男儿家看他女装会觉得此女生的倾国倾城,女儿家看他男装会将他视为春l闺梦里人。二则是他虽然本名叫做乔骁,习武却不喜舞刀弄枪,也不喜诗词文字,倒像是个青l楼小倌,喜欢抚琴吹l笛,而他会的这两样又最不容易暴露身份。 “贵妃娘娘虽然出生自武将之家,也并非什么都不会,她想做什么就按照她的心意做什么,我做兄长的都听她的。” “右卫大将军话说的这么漂亮,别到时候闹笑话。” “都说自家的女儿自家怎么看都好,这话果然没说错。” 贵妃乔娇为人处世众亲王都有所耳闻,进宫后刁蛮任性,闭门不出户也能翻出浪来,指望她会才艺,怕是盼母猪能上树都比她靠谱些。 想起乔娇抚琴的模样,平亲王刘平喉结滚动,乔娇这人分明是艳I丽的容貌,抚琴的时候偏生专注认真,清心禁l欲,修长低垂的白皙脖颈,轻轻拨弄的玉指在琴弦轻跳,起l起伏l伏的琴声,像是一声声蛊惑的催促,非要蛊惑的人将他揉在怀里揉l碎了揉l红才好。 只是知道他会琴的人寥寥无几,见他弹过的则更少。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乔盛宁等着他回话,他倒好,兀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握住酒杯,像是才反应过来,天真且茫然的看着一众人。 他如何看不出来众人对于白姑娘的推崇和盘算。 只是让他献艺,三个字。 不可能。 他身为帝王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他成为旁人欣赏的玩l物。 “贵妃她最近身子不好。” 高台之上刘业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陛下亲自开口替贵妃推托,众亲王看刘业的眼神透出一丝诧异,看乔娇的眼神也带了些许鄙夷。 乔盛宁是多么精明的人,只肖一眼就将众人的目光读透。 狐l媚祸主,沉迷女色。 前者说的是他,后者指的是刘业。 乔盛宁将酒杯稳稳的放在案上,这酒比不上上次在雀栖宫里喝的长安酒,寡淡少些味道。 就像立在堂上的白繁漪,舞跳的再好也看不出有情味。 “陛下体贴后宫,一视同仁,臣妾虽前几日抱病,但是陈太医说我已大好,玩弄些小东西却无妨。” 这一句话说的极漂亮,既点名刘业公正不偏私,又搬出了陈太医有理有据。 乔盛宁可以接受众人质疑他,倒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诽谤刘业。 他是百年来的明君,怎么可以被扣上为了女色不顾朝臣的骂名。 他绝不允许这些人用看昏君的眼神看他。 “贵妃娘娘这个意思是要献艺了?” “可要给娘娘备剑?”大太监福禄察言观色见刘业默许,开口问道。 “用不着那么大的架势。”乔盛宁唇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道:“一些小玩意,算不上献艺,只是玩罢了。” “娘娘请?” “不用请,我就在这里那里也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乔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