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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甜味儿, 一旦触及,便无法自拔。 虞鱼努力了半天,贺故渊的手依旧纹丝不动地盖在他的眼睛上。 好累哦。虞鱼想, 贺先生力气也太大了。 “你不害怕吗?”贺故渊说。 虞鱼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声音。 他觉得贺先生的声音有点奇怪,像是嗓子眼忽然变紧了,声音不得不从里头艰难地挤出来,比平时都更晦涩低沉。 听起来有点难过。 “害怕的话就出去,我暂时不想见人。” 贺故渊说完,扣住虞鱼的手很克制地松开了一些,只是虚虚地圈着人。 如果虞鱼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挣开他的怀抱离开。 “害怕的话,有一点点叭。”虞鱼想了想说。 贺故渊抿着唇,眸光暗淡下去。 果然是这样的。 是了,他这幅模样怎么可能不叫人害怕。 小时候他甚至都被自己的这双眼睛吓到过。 “现在的贺先生和平常的贺先生有一点点不一样。”虞鱼接着往下说。 他将手盖在贺故渊蒙住他眼睛的那只手上,慢慢地握住了,像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将想要表达的心情传递给对方。 “我害怕,是因为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贺先生。” “我认识的贺先生不会解雇我,也不会赶我走。” “他总是很温柔,会注意我喜欢的东西,会叮嘱我早睡,让我不要吃得太撑以免睡不着,但也会因为心软而多给我一个蓝莓慕斯,会因为我的一个表情包就帮我买柠檬汽水,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而且总是非常听话地好好遵守了医嘱。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故渊手上的力气已经松开。虞鱼悄悄把贺故渊的手拉了下来,紧紧握着。 “我有点害怕,是因为害怕贺先生是不是因为生病太难受了,所以才变得和平常不一样。” 虞鱼仰着脖子,雪白的脖颈线条脆弱而优美,他再一次望进那双猩红色的眼瞳里,眸光清湛犹如一汪碧水:“贺先生,你很难受吗?” 贺故渊绷直了唇角,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在做梦,做了个美梦。 太犯规了,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这样柔软的、温和的话语,就像昔日童年时他无数次期待着谭曼能说出的话。 如同咕噜噜冒着泡泡的温泉,那样温暖柔润的话。 那股暖香更甜了,贺故渊有点沉溺在这样的味道里,他只想将虞鱼抱得更紧一点,凑得更近一些,最好能将怀里的人融进骨血里。 “难受。”贺故渊忽然出声道,“头疼,不舒服。周围的那些东西之前很吵,吵得头更疼。” 虞鱼立刻紧张地帮贺故渊揉着太阳xue,想缓解他的不适:“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太阳xue上按揉的力度很舒适,贺故渊的头痛也正在因为虞鱼的香气而逐渐缓解。 他静静地望了一会儿虞鱼认真专注的神情,然后就着抱人的姿势弯下腰,埋首在虞鱼的脖颈间。 虞鱼帮揉太阳xue的手一下子空出来,他怔忪片刻,把手放到了贺故渊的背上,回抱对方。 贺故渊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沉甸甸地跳动着,浑身的寒意褪得一干二净,血液回暖,流速都加快起来。 时光仿佛都在此刻慢下来。 虞鱼被贺故渊的头发蹭得有点痒。 贺先生好像在撒娇的样子。虞鱼眨眨眼,小大人似的给贺故渊拍了拍背,还顺了顺气。 贺故渊被虞鱼的举动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把人松开来,猩红的眼睛里血色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头疼也几乎感觉不到了。 虞鱼左看右看,仍有点不放心:“还会不会难受?” 贺故渊摇摇头。 “谢谢。”他低声说。 虞鱼抿出一个笑:“不用谢,我是你的家庭医生呀。”这是他应该做的。 贺故渊看了虞鱼半天,微微叹了口气。 家庭医生啊。 “之前你说过要给我做个催眠。”贺故渊说,“我答应了。你随时都可以做。” 虞鱼惊喜:“真的吗?” 贺故渊:“嗯。”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能够将所有不愿回顾的过去与伤疤摊开给虞鱼看。 贺故渊目光温柔地望着虞鱼,可眼瞳里还残余着些许骇人气息。 那样的矛盾,就仿佛是冰原上忽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在深不见底的冰冷里骤然化开了一个温柔的春日。 独独给一个人的春日。 虞鱼高高兴兴地将催眠安排进了日程里,正盘算着要怎么让贺先生在整个催眠过程中不感到难受。 手忽然就被拉过去,握住了。 贺故渊将手指一根根嵌进虞鱼的指缝,扣紧了。 “手怎么这么冷?”他刚刚就注意到虞鱼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外头的寒意,尤其是手简直像是从冰窖里刚捞出来的。 虞鱼舔舔唇,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应该是被风吹的叭。” 今天的气温虽然不算太低,但跑起来的时候,风呼呼地刮在身上,还是吹得人挺冷的。 “等一下就会热起来了,我刚刚是跑过来的。”虞鱼说,他现在就感觉后背开始微微发汗了。 贺故渊不置可否,依旧扣着虞鱼的手不放,让手心炙热的温度熨过去。 十指相扣是一个足够亲密的动作。 虞鱼虽然不是太懂这些,但还是觉得这个动作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家里好像还没有给你准备手套,下次让刘伯和林姨去买几双。”贺故渊缓缓地说着。 虞鱼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不自在地挣了挣,情绪莫名地开口:“我去把窗帘拉开叭,不然房间里太黑了。” 贺故渊闻言,觉得虞鱼的手差不多暖和起来了,便顺从地松开。 虞鱼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把办公室里的窗帘一把拉开。 午后的阳光争先恐后地落进来,照得一室通透明亮,瞧着便暖洋洋的。 空气里浮动着那些古怪的亡灵生物也已经不见踪影,如同是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