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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桂花香,抬眸问薛树:“你白天在镇子上买的?花了多少钱?三弟知道吗?”东西应该不贵,可对于薛家,已经算得上奢侈物了。 薛树挠挠头,吭哧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是我买的……那个,三弟付的钱,媳妇,真是我买的,你喜欢我吗?” 叶芽哪里还不明白,薛树再会心疼人,他也无法想的如此齐全,一定是薛柏买的,帮他讨自已开心呢。 她笑着把东西推给薛树:“喜欢。好啦,放到柜子上去吧,早点睡觉,都累了一整天了。”不管是谁,她都很暖心。 “嗯!”薛树见她笑了,心里很满足,放好东西叉好门,飞快爬上炕,盯着叶芽看。 昨晚太过匆忙,叶芽准备不足,以致于没有换洗衣物光着身子睡的觉。今日她翻出来薛树的另一套中衣,刚刚已经换好了。所以哪怕被薛树盯着,她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他那么傻,把他当个孩子看就行,试问同一个孩子一起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遂拍拍旁边的枕头,对薛树道:“睡吧。”自已躺在了摞起来的衣服上。 “媳妇,你肚子还疼吗?”薛树挨着她躺下,伸手想要搭在她腰上,却没敢放下去。 “有点……要是不疼了,我会告诉你的。”叶芽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动作,只闷声应道。 薛树便乖乖缩回手,闭着眼睛呆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长发:“媳妇,你亲我一下吧?我睡不着。” 叶芽没有说话。 薛树就又唤了一声。 叶芽只好转过身,看着满眼都是渴望的傻男人,无奈地道:“那你闭上眼睛。” 薛树嘿嘿一笑,老实地闭上眼。 黑暗中,他听到了媳妇朝自已靠过来的声响,有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又怕媳妇不高兴,忐忑紧张让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偏偏印象中那轻柔软软的触感却迟迟未至。媳妇该不是要反悔吧? 就在他的期待渐渐转为担心的时候,忽有温软的唇印在了他脸上,轻触即退。 薛树觉得他快要飘起来了,全身发软,再也忍耐不住睁开了眼,恰好瞧见起身要离开的叶芽。她似乎没料到他会睁开眼睛,轻轻蹙了眉,咬唇瞪了他一眼,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比梦里的仙女还要好看。 “媳妇……”他咽了一口吐沫,想抱抱她。这样有点气恼又有点害羞的媳妇,比白日还要让他心痒痒。 “快睡吧。”可他才刚刚抬头要翻身,媳妇就这样对他说,然后背朝他躺了下去。 看着近在眼前却背对着他的媳妇,薛树突然有些难过。什么时候,媳妇才不会肚子疼?什么时候,媳妇才会主动抱抱他,亲亲他? 生平第一次,他失眠了。 * 翌日,薛柏早早上学去了,薛松勉强可以下地行动,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行。 他走到后院,对正在喂鸡的叶芽道:“弟妹,我打算买些田地,你看如何?” 打猎不是长久之计,风险也大,不如趁手里有点钱,置办三亩贫地,他和二弟勤快打理两三年,总能得些收获,闲暇时再去山上打点野味挣零用。 叶芽将手中铁勺交给蹲在身旁的薛树,让他继续往鸡槽里添食,起身道:“好啊,现在买地,还能赶上一茬晚棒子,正好呢。”除了薛柏读书交的束修,家里的主要开销就是粮食,昨天从镇子回来,她就有了劝薛松买地的想法,只不过她来的日子太短了,不好冒然开口。 薛松看她的目光顿时多了一抹探究。 当日她从天而降,要不是看她有脉搏有影子,要不是家里穷娶不到媳妇,他还真不敢把她带回来。等到她醒后,他发现她性子温婉,是个好姑娘,便不愿细想她的来历了。然,她身上穿着光滑的绸缎裙子,皮肤也养的细腻,他本能地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想她不但会cao持家务,竟然还懂得农活!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 ☆、13骂人 “大哥,你知道哪家要卖地吗?大哥?” 因为现在正是收麦子的时节,罕有人家会卖地,叶芽就随口问了一句,未想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抬头一看,正对上薛松探究的目光。 薛松容貌与薛树有三分相似,都是古铜般的肤色,脸部线条坚毅,凤眼狭长。不同于薛树的明澈纯净,他的眼深邃而内敛,似那幽静的潭水,让人无法看透,再加上他沉默不爱笑,叶芽几乎不敢与他对视。如今这样冒然地碰上他的目光,她心中一跳,本能地扭头看向栅栏里的小黄鸡,随即又有些好笑,大哥又不是什么怪物,她怕个什么劲儿呢。 日头才刚刚升起,柔和的光线斜射而来,为身穿素色粗布衫裙的她笼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她细白的脸微微泛红,秀丽的黛眉先蹙后舒,唇角跟着上翘,就好似想到什么趣事般,一个人在那儿偷偷笑。 薛松哪里见过如此清新明艳的小女儿姿态,不由看呆了。 “媳妇,我喂完了,咱们去河边抓鱼吧。”薛树舀出最后一勺鸡食,站起身,恰好挡在两人中间。 叶芽“嗯”了一声,疑惑地看向薛松。 薛松已经恢复了平静,想起叶芽刚刚问的话,道:“咱们家的钱不多,买良田只能买一亩,然后手头就又紧张了。不如买三亩贫地,到时候我和二弟勤快点,收成也不至于太差,你觉得如何?” 家里的钱都在叶芽手里,早上她给了薛柏两角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就不足六两了。她很赞成薛松的主意,葫芦村周围有很多没人要的官家贫地,一两银子就能买一亩呢。 “挺好啊,那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去与村长商量?要不我先把钱拿给你吧?” 薛松点头,“也好,一会儿我就去看看。”早点定下来,早点开荒种地。 就这样,薛松缓步去了村长家,叶芽抱着木盆随薛树去河边洗衣服。 那河才三丈来宽,上游深些,听薛树说能没了他的膀子,下游中央浅处还没膝盖深。叶芽叮嘱他捉鱼时小心些,便自个儿蹲在浅滩前洗衣裳,看他提着削尖的长棍往上游走。 等她洗完薛柏的长衫,那边已经望不见人影了。 虽说他是玩惯了水的,她还是有些担心,时不时扭头朝那边张望。 “呦,那是薛老二的媳妇吧?你倒是挺勤快的,这么早就出来干活了。” 正用力搓着,身后忽然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大红衫裙的少妇朝自已走来,那人头上插着一朵精致的簪花,眉眼妆容浓淡适宜,配着她婀娜摇曳的步姿,真像是画里头走出来的人物。 应该是村里的媳妇吧? 叶芽略有些迟疑,站起身朝她笑了笑:“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