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不管纲吉觉得未来的战斗难不难，肩膀上被贯穿的伤口可不会因此消失。一旦解除死气状态，纲吉痛得完全动弹不得，把京子吓得够呛。更惨的是，大家汇合的时候，纲吉发现山本、蓝波、一平和小春竟然全部变成了年幼的版本！ 纲吉伤成这样，云雀的事情只好先放到一边先回基地疗伤。不幸中的万幸，十年后的医疗技术发展得很不错，基地里也放置了不少最新医疗设备，即使没有医生也能够处理这种贯穿肩膀的伤势。只是该发烧该昏迷的反应，纲吉一个都没少。 趁纲吉昏睡，Reborn把刚过来的山本、小春叫去了解情况，只剩下狱寺留在医疗室看护纲吉，大家好像都是被十年火箭炮从背后击中了的样子，并且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纲吉被高热和疼痛折磨得相当难受，虚弱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隐约好像听到小春的哭声：“呜呜！这样子实在是太讨厌了……没想到十年后的世界竟然那么危险……” 小春哭着出现在医疗室门口，京子在小春身边安慰她，小春看到纲吉包着绷带的肩膀哭得更厉害了，不知是被小春的悲伤影响还是看到纲吉的伤，京子的眼睛也湿润了，跟在后头的山本更是一脸沉重，看样子是已经知道父亲的事。两个孩子可能是听到小春的哭声，都跑了过来，但被医疗室的气氛吓得只敢躲在门口偷看。 原本还烧得大脑昏沉的纲吉一看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大家出现在面前，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肩膀很痛，受了伤的地方都好痛，但是这样的疼痛正好可以强迫着自己清醒——现在可不是她喊疼叫苦的时候，大家都原因不明地到了这么危险的十年后，会被追杀也完全是因为她，她得负起责任把大家送回十年前才行…… “十代目！”狱寺心疼地连忙上前去扶，并给纲吉披上保暖的小外套。 Reborn捧着两杯香草茶给京子和小春，巧妙地将她们支走后说道：“我只和京子小春说了现在情况严峻，黑手党和彭格列相关的一句都没提。” “要快点把大家…”纲吉看向Reborn，Reborn立马就明白她的想法，对她点点头：“我知道的。你先坐下，听听狱寺发现的新线索。” 听说狱寺发现了新线索，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他。银发的混血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纲吉认出那是大人狱寺留下的手提箱里的信，里面的内容是用G文字写的。 如今的狱寺把信视若珍宝，拆开蜡印的手法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粗暴，极为小心翼翼。拆开后他翻译了信的内容：“守护者集合在一起，用彭格列戒指击败白兰，必须除掉照片上戴眼镜的男人，一切就都能恢复。” 听完信的内容，纲吉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 狱寺接着说道：“信使用G文字书写，我下意识以为这是十年后的我的指令，便没有太在意这个信。但今天我才知道信上所说的彭格列戒指在这个未来已经被粉碎丢弃，于是又去仔细看了信才发现……这封信不是‘我’写的。十代目，您还记得我之前教您写G文字的事情吗？您有一个字符怎么写都带有您自身的书写习惯……” 纲吉记得。她还记得那天狱寺为了教会她还从她身后抓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去描绘那些字符，但是她一直没能把那个书写习惯改正过来。 狱寺越看那封信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他既自豪又心酸，自豪在他所臣服的人如此有远见和睿智，心酸在这么一个美好又可敬的人竟然在未来已经香消玉殒。 “虽然在信上那个字符特征已经不明显，但除了那个字符以外还有好几个字符都和您写G文字的时候的习惯十分相像……”狱寺抬起头看他年幼的首领，见她还一脸迷茫，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解释：“所以我猜测，这封信应该是十年后的您写的，然后将它交给了十年后的我。” “从封蜡的痕迹看，除了之前被我在森林里拆开过一次以外，这封信没有被拆开过。我想的是未来的十代目将信交给未来的我，并交代未来的我不要窥看，只是带在身上，这样的话能够保证我一到未来就能够注意到这封信。至于未来的我和信上写得一样请求您去杀白兰和入江正一，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狱寺能够理解十年后的自己的想法。白兰和入江正一是害死十代目的罪魁祸首，恐怕十年后的自己就是做梦都想着要杀了他们吧！不过有一点狱寺怎么也想不通，既然可以从十年后到十年前去杀死白兰和入江正一，那么为什么不更早行动呢？拖到最后，他们迎来了最糟糕的结局。 纲吉持续掉线，完全跟不上现状。 “还不明白吗？这封信是写给这个时代拥有彭格列戒指的人，也就是写给从过去来到这里的你们的。”Reborn补充解释：“虽然不明白这之中的cao作，但这封信的可信度很高。按照字面意思，集结守护者后消灭戴眼镜的男人就能让一切复原……也许能够回到过去。” 明明来到十年后不足两天，纲吉却觉得自己受足14年份的惊吓。不仅是这个未来发生的事情，还有未来的自己似乎变得非常厉害，又是造基地又是写信给十年前的他们……不，等等，如果说十年后的她会写信给他们，说明她早就知道他们会过来？ 这…怎么可能呢。 但不管可不可能，在这个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无论是真是假是福是祸都是一个前进的方向，就算最后会一头撞死，纲吉也只能狂奔而去。 她不能让其他人被困在这个十年后永远都回不去。 “但是把人消灭……”纲吉非常不想把信上的意思解读为“杀死”，随后她又想到毕竟有十年的空白，也许未来的自己在当上黑手党的首领以后变得残忍了也不一定，只不过现在的她是绝对无法把什么人杀死的。 就算他夺走她最重要的人…… “那就惩戒惩戒他好了。”Reborn口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到底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最好能够无声无息地解决掉再掩盖证据……也许云雀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能让纲吉一辈子察觉不到事情的真相。 “可是……”敏感地感觉到Reborn内心的小恶魔在摇动着尾巴，纲吉还想说什么，进屋以来一直沉默山本猛地揽住她的肩膀：“好啦！阿纲不要想那么多，你不是一个人啊！” 少年突如其来的亲近让纲吉吓了一跳，她几乎是立马就想到这个未来山本的爸爸因为“彭格列猎杀”而遇害的事情。大人山本成熟包容，甚至还会安慰她，但纲吉不确定少年山本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有愧于他们的。 “山本君……关于山本叔叔的事……” 纲吉强迫自己主动提起这个事，也许山本君不乐意听，也不想被提起，但她认为至少要向他道歉……她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想和山本继续做朋友，她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山本的话却让纲吉很诧异：“我很庆幸能够来到这里，能够用我们的双手做个了断！” 少年的脸上不复悲伤，反而坚定不移。他不否认知道老爸已经去世的消息时受到很大的打击，但当他知道京子、纲吉的父母甚至纲吉本人都已经去世的时候，山本懵了。 他从未想过这样的未来。 但是14岁的纲吉还在。没时间消沉了，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山本扭过头去看着喜欢的女孩的脸，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阿纲，我会保护你的。我会用这双手改变未来，并把你带回安全的十年前。” 然后……绝对不会让你再离开了。 所有事情似乎朝着好转的方向去，小春在京子的安慰和鼓励下，变回了那个朝气蓬勃的活力女孩，和京子两人一起包揽了大家的伙食和照看孩子的事宜，实在是让人安心。 大家都向前跨步了，纲吉觉得自己也该振作起来，尽管手臂还吊着不能动弹，她还是决定去拜托拉尔教授她这个时代的战斗方式。 纲吉都这样说了，狱寺和山本怎么可能不陪伴左右。拉尔眉头一皱直接拒绝，她不负责带孩子！后来知道山本已经变成十年前的版本，Reborn还搬出可乐尼乐，拉尔才勉强答应。 作为交换，他们要帮拉尔打开一个迷彩色的匣子。 在这个时代，初来乍到的纲吉一行一无所知，所幸的是还留在这个时代的人都非常给力——拉尔曾经是培养了可乐尼乐的教官，两周前被下派到这个基地的强尼二的武器改造技术经过十年的磨砺变得非常靠谱。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的纲吉要求打造的这个基地不仅保护着他们，还有一切现阶段纲吉他们需要的东西，包括巨大的训练室。 “底下八、九、十层是十代首领特地要求建造的训练场，一整层都是经过我的父亲特殊加固和隔音的，连十代首领和云守大人的对战都能经受得住，可以尽情地折腾！”强尼二说这个的时候鼻子都快翘到天上了。不能怪他如此得意，要知道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和云之守护者被称作这个时代里世界力量的巅峰，他们的火炎强度超乎想象，更不必说时不时使出的大招了，训练场包裹的特殊合金能够抵挡住他们的火炎，若是贩售，强尼家族下下下辈子都不用愁。 当然，强尼二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先不说他家代代为彭格列技师，就是这十年和十代首领的情谊他也不能让他人得到这种克制自己家首领火炎的金属。 “哼嗯……”强尼二这么一说，拉尔顿时对那个训练场的强度有了深刻的认识。狱寺则双眼闪闪发亮地夸奖纲吉，他可还没忘记纲吉第一次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仅靠气息就判断出敌人的事，他满心都被“真不愧是十代目”、“十代目太棒了”刷屏。山本没吭声，看了看还吊着手臂的纲吉，虽然强尼二说纲吉很强，她也的确总是为了他人挺身而出，但在山本的眼里，她一直都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强尼二带着大家乘坐电梯下到B08，期间强尼二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基地过人的地方。当初不少人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要在并盛地下建一个这样的基地，在一个占地面积那么小的岛国上造一个总面积为意大利圣西罗竞技场1.5倍的地下基地，电力依靠地热发电提供，医疗设备全是最新最好的，建造材料也选得非常大手笔，若是建造起来简直要掏空彭格列。单单是资金，觉得基地好的人都不得不反对，最后还是靠云守大人的资助才建造起来。 基地的技术负责人是强尼二的父亲，强尼二有幸能给打打下手，看完整个基地的建造图，强尼二既佩服自己的父亲，又再一次被十代首领折服——数量最多的医疗室，数量为零的审讯禁闭室。 正因为是这样的首领，他的父亲才会特地调试出新的合金来满足她的吧。 “哦呀，已经到了啊。”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完成带路任务的强尼二站在电梯里，从慢慢合拢的电梯门注视着女孩的背影，笑眯了眼： 非常高兴能再见到您，十代首领。 纲吉、山本、狱寺都被训练室的宽敞和气派吓了一跳，Reborn伸手为纲吉合上下巴（实在太不淑女了），山本被这一幕逗笑，当事人的纲吉则是羞涩地脸都红了。 “说起来……雷之守护者在哪里？我听说已经找到了。” “不是一直都在吗？就是你脚下那个毛团。” Reborn坏心地说道。拉尔低头看了看五岁的蓝波，决定无视他的存在，反正在沢田纲吉的麾下，他是不会成为战力的。 在拉尔为三人解释过这个时代的战斗方式和武器种类后，纲吉感到一阵后怕：她真的是在一无所知的状况下战斗着，这种赌命的行为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太幸运了。 狱寺头脑好，一下就理解了。山本……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理解还是懒得去理解，总之一副在并盛上学的样子，直接说出“一句都没听懂”。但他失算了，拉尔可不是并盛的老师，她当年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军人，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拉尔能做他们的教官，自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能动手就不要动口。 “山本君！”纲吉急急忙忙跑过去查看飞出老远的山本的伤势，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事，但拉尔的行为足够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拉尔·米尔奇是个斯巴达教官！ “不懂也要懂！反复思考我说的话！” “我没事……”山本吃痛地揉着脸，看纲吉紧张兮兮的样子，便赖在地上多装了一会可怜。拉尔翻了个白眼，她还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吗，山本现在玩的都是可乐尼乐当年玩剩的。 “接下来是实践，我听说沢田和狱寺点燃过戒指是真的吗？” 不等纲吉回答，急着要在敬爱的十代目面前表现自己的狱寺首先站出来尝试，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地“把觉悟转换成火炎”，指环都没有要燃起火炎的样子。 “果然。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才莫名其妙点燃了死气之炎，这种觉悟根本不靠谱！”拉尔毫不留情说道。好在她一开始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点燃死气之炎很困难，不是随随便便能完成的。 “你说什么！？”拉尔的话狱寺听在耳里只觉得她在否认自己对十代目的赤诚之心，正要跟她理论，岚之戒便“呼”地燃起了红色的死气之炎。 “出来了！”狱寺自己也被惊到，不过这下他抓准了燃起火炎的“觉悟”——对他的十代目强烈的悸动。他刚刚只是空洞地想着“要为十代目鞠躬尽瘁”，但感情显然是他为了纲吉去反驳拉尔的时候最为浓烈。 “狱寺君！好厉害！是红色的死气之炎！”纲吉也很替狱寺高兴，狱寺的死气之炎和袭击他们的敌人是一样的颜色。想到巴吉尔的蓝色和自己、XANXUS的橘色，难道死气之炎还有分种类？ “我比起十代目您还差得远呢！”狱寺被纲吉夸得心花怒放，一旁的山本有样学样，也把脖子上的戒指拆下来戴到中指上：“这玩意还能点火？嗯——把觉悟转变成火炎，是这样的感觉吧？” 山本在脑海里构建了一幅未来的蓝图：他会把阿纲娶回家，他们会生一个和阿纲一模一样的女儿，在晴空万里的日子里，一家三口带着老爸做的寿司到野外郊游……也许他还可以教教女儿投球和接球。 他会做到的。 雨之戒燃起蓝色的死气之炎。 “哈哈~做到了！”山本露出笑容，这事比他想象得简单嘛。他还以为他没经历过战斗，会失败呢，那样的话就太丢脸啦，阿纲就在旁边看着。 “和巴吉尔君一样的蓝色火焰！” “混蛋……竟然那么轻易就……！” 纲吉那边轻轻松松吵吵闹闹，拉尔则被他们震惊得都要说不出话了。她预计至少要30个小时才能点燃的死气之炎竟然那么轻松地被攻克，该说真不愧是“那个第十代家族”吗。 “教官的血久违地沸腾了吧？你刚才的表情很性感哦。”就算是婴儿身，也不能扼杀Renorn血液中流淌的属于意大利男人的浪漫。 拉尔翻的白眼对Reborn来说不痛不痒，比较麻烦的是听到他的话以后将目光移向这边的纲吉。从她皱着的眉头来看，Reborn认为他今晚至少要接受30分钟“孩子说话时的正确用词”的说教。 这不关拉尔的事，她恨不得Reborn被纲吉抓着念叨上30个小时。既然计划那么顺利，拉尔也开始期待身为“那个第十代家族”首领的纲吉的火炎了。 “沢田，你的火炎呢！？” 进入教官模式的拉尔嗓音都大了不少，纲吉被她吓得一缩肩，连忙把大空之戒戴在拇指上打算点燃死气之炎。如果连没有在这个时代战斗过的山本都能那么容易点燃，那么曾经点燃过戒指的她应该也…… 大空之戒巍然不动。 “……诶……”纲吉慌了，为什么戒指没有动静？难道不把戒指挂在脖子上就不行吗？ “十代目，请您加油！您一定可以做到的！” “阿纲，是那种把觉悟‘噗’地想象出来的感觉！” 山本和狱寺在一边为纲吉加油打气、出谋划策，但10分钟过去了，大空之戒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沢田！你搞什么鬼！”拉尔的表情变得像恶鬼一样可怕，她虽然没像之前对待山本那样直接下手揍飞，但是那个气势一点都不输：“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做！” 纲吉点不燃死气之炎的状况大大的出乎拉尔的预想，就算只有14岁，也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彭格列的十代首领的14岁啊！是继承彭格列以后仅以单纯的火炎输出就能将敌对家族一座岛夷为平地的沢田纲吉啊！她会点不燃火炎？在开什么玩笑！ 拉尔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纲吉根本没用心。她知道这个时代沢田纲吉的为人，也知道她有心无力，身体病入膏肓，所以寄了很大希望在这个年幼的沢田纲吉身上，如果是这个健康的沢田纲吉，就算还达不到这个时代的强度，至少可以搏上一搏……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此时的沢田纲吉，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她想要退缩不奇怪，但她以为他们还有路可退吗？如果她点不燃火炎，那么就是大家抱着一起死！ 认为还有机会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拉尔在心中斥责自己。 拉尔吼完，纲吉作为当事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狱寺先炸了。他气得跳起来：“你干什么！？十代目当然有在认真做！她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山本更是一脸心疼：“阿纲，做不到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就交给我吧！” “没错！十代目，就交给您的左右手的我狱寺隼人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纲吉抬头看着山本和狱寺，突然明白自己点不燃死气之炎的原因。 “山本君和狱寺君……可以拜托你们先离开训练场吗？” Reborn闻言，跳下专座：“拉尔，你和山本、狱寺一起出去吧。” “可是Reborn先生……”狱寺还想说什么，Reborn侧头看了他一眼，硬生生让他把话咽下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拉尔和山本进到电梯里待命。 随着电梯门合上，训练场只剩Reborn一人，纲吉手指上原来毫无动静的大空之戒顿时燃起了璀璨的橘色火炎。 Reborn停在几步之外，抬眼望向纲吉瘦弱的背影。没一会纲吉说话了：“Reborn……我真是个卑鄙的人啊。” “你不是。”Reborn立马否认。他抬眼看着纲吉，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却能想象她在这个巨变的未来以及沉重的责任下的苦痛。他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认为自己“卑鄙”，对Reborn来说，沢田纲吉永远都和“卑鄙”扯不上关系。 “我是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无法点燃火炎吗？虽然我和之前一样想着要保护大家，要把大家送回十年前，可是我潜意识依赖狱寺君和山本君，我觉得他们和完全没有战斗力的京子不一样，是可以保护我的……我实在是太卑鄙了，明明大家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全部都是我的错，这个时代的山本君和了平前辈甚至因此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我竟然还想要他们的保护我……” 纲吉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羞耻，她才是要保护他们的人啊！ 下一秒，她的怀抱就遭受小婴儿的撞击，纲吉退了两步还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但她有小心不让Reborn碰伤。 “你有好好看过大人狱寺和大人山本的表情吗？”Reborn占据最佳位置，抬头仔细地看起这张自己看了五百多个日夜的脸。 就是这张脸的主人，让他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放弃了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和自由，留在彭格列接任家光离开后空缺的门外顾问首领的职位。他不是这样的人，九代曾经挽留过他，他拒绝了，他不认为有人可以留住他。 沢田纲吉做到了。 就算中间有十年的空白，此时的Reborn也不难想象自己留下来的原因：他的学生一直需要他。她性格中的脆弱和敏感不可能改变，她一直需要他引导。 就像现在这样。 “……？” “你看不到他们的痛苦吗？”Reborn直视纲吉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在这个未来合上以后再没有睁开：“你想要保护他们，他们难道就不想保护你？” 女孩的表情出现松动。 “大家对你有多重要，你对大家就有多重要，这种感情绝对不是单向的，你想让大家再感受一次绝望吗？身为你的守护者，身为爱你至深的人，如果这次再不能保护好你，他们才应该感到羞耻！” 不仅仅是守护者，自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