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说。 看着晏尚覃刚睡醒,脸上由于吹了一夜的暖气,皮肤略显干燥憔悴的模样,何肆不由得萌发了一种奇异的冲动,想抱抱他,或者亲亲他。就和小时候一样,可是他又产生了困惑,怎么会和小时候一样? 最后还是没想通这个问题,索性也不想了,他的脑子向来不算好,遇事只能抓一个重点,没法做综合的统筹规划。 春节过完之后就要准备中考,然后就是上高中,何肆问晏尚覃,有没有什么想要传授给准高中生的制胜秘籍,晏尚覃想了想,答道:“如果你真的困得要死了,建议就干脆趴桌子睡十分钟,比你死撑着听课效率更高。” 真的假的…… 何肆半信半疑。 “还有呢?” “锻炼身体。” “……有没有和学习有关的?” 晏尚覃像是在欣赏傻子,“这些和学习有关的啊,肆儿,保重。” 临走时何肆漫不经心地问,“对了,那个酸酸还是甜甜的,真的是你女朋友?” “方恬?不是。”晏尚覃答得很快,他蹲在地上,把各种土特产扎扎实实的塞进行李箱里,何肆不太能吃辣了,他就挑了一些五香、孜然味的零食,每种自己都试过,知道好吃又不太辣。 他蓦然抬头,“肆儿呢?有女朋友了没?” 何肆想了想,答道:“有个老公算不算。”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晏尚覃没搭理,他把最后一包腊rou封进已经没有多余空间的箱子里,用手压了压,由于使力,手臂肌rou隆起一小块。 “对了,有个新年礼物送给你。” 晏尚覃把一本邮资信封递给何肆。 第一反应是红包,接过来,发现是晏尚覃所在的省重点中学的邮资图加印的校园封,盖了邮政信戳,以及……金庸的签名。 何肆惊叫,内心一片凌乱,“这这这……” “前阵子省里搞了一个中学生现场作文大赛,我拿了二等奖,学校给了名额去参加省里举办的响应读书月号召的活动,金庸老先生也去了现场,本来说不能签名的,老先生年事已高,说话的时候需要旁边的人翻译才行,后来呢还是有几个学生跑上去求签名……” 晏尚覃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次离老人家最近了,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所以硬着头皮上去,保安要赶人,这种无秩序的求签名行为真的很糟糕……幸好站在老先生旁边的院党委书记正好特别喜欢集邮,他看到我拿的是学校的邮资封,觉得也挺有意义,所以给了一点特别关照,这才拿到了签名。” 何肆激动得语无伦次,他想亲晏尚覃一口,又觉得不妥,于是微微踮起脚,裤腿拉出一小截细瘦的踝骨,狠狠地抱了他一下。 “谢谢哥,我很喜欢,太喜欢了,我的天哪!” 晏尚覃见到何肆这么兴奋,觉得那日的难堪也值了,他笑着看何肆欢欣鼓舞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变。如果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何勇走进房间,问:“收拾好了?走吧。” “卧铺?几个小时?”晏尚覃问。 “睡一觉就到了。”何肆笑着又抱住了晏尚覃,感觉没什么想说的,相拥才能表示内心的不舍。 回到S市,羽绒服又派不上用场了。街上全是穿着薄外套出来逛的人,甚至还有人穿人字拖。 三月份,木棉花又开得像碗口一样大,走在路上要留心被掉落的花骨朵砸到头。本地的老年人喜欢把完好的花朵捡回家煲汤,被踩烂的花朵过了数日也没人清理,发出腐败的特殊臭气。 S市没有四季可言,一年四季都可以穿拖鞋在路上走,但夏天又不像某些内陆城市那么闷热,临海有风,空气中有淡淡的咸味。 六月迎来中考和高考,晏尚覃一考完就跟朋友去了云南旅游。中考在六月下旬,何肆看书看得焦头烂额,学校虽然不强求课外补习,可是大家都报了补习班,毫无休息日可言。连绵不绝的阴雨天气就和他的心情一样,躁郁、迷茫、了无生趣。 等刘子寒一走,他又是孤身一人。 第9章 偶然的一天,何肆拿何勇的手机来玩,无意间点进了“已保存信息”。 有一条信息写着:老板,上新茶,老地方。 他心生疑惑,冥冥中有一种氛围笼罩着他,告诫他关掉屏幕,去做别的事,不要再看了。别看了……手指却不停的按着键盘,把属于同一个号码传来的信息以极快的速度翻看了一遍,然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内心充斥了讽刺的痛感。 父亲在嫖/妓。光是在脑海里为这件事定性,何肆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以往在书里读过的比喻句: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他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文字没有骗人,也没有半点夸张。 他想起金庸为新版写的后记,那时金庸的长子过世,他这么写: “张三丰见到张翠山自刎时的悲痛,谢逊听到张无忌死讯时的伤心,书中写得太也肤浅了,真实人生中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明白。” 真实的人生是这样,又不是这样。虽然何肆还不知道真实的人生代表着什么,但他只感到彻头彻尾被欺骗后的无措与伤心。他能感觉到有一只硕大的苍蝇嗡嗡嗡地发出噪音,粗糙的薄翼小幅震动,黑色的肮脏的身躯在他胃里炸开,饱满的黏液原封不动地储存在他体内。 是不是自己太幼稚了?还是说,太理想化了? 这就是正常的,真实的人生? 临考试的那个月,他逃掉了补习班,也不愿意回家。夏天雨季绵延不绝,他任由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半个书包,头发也懒得修剪,戴着耳机,手里拿着一个笨重的随身听,一边听歌一边漫无目的的闲逛。 那时听得最多的是陈珊妮的歌,有一首名字叫的,歌词写道:……来不及送你一程,来不及问你什么算永恒,甚至来不及哭出声…… 某个早晨,他在一片茫然中醒转,发现身下的床单十分冰凉,他遗/精了。 他面无表情的自己洗了裤子,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再换了干净的床单。 中考成绩出来了,他考得非常一般,大人们把这当成一次显而易见的失败,而何肆则认为自己是正常发挥。 成绩出来之后,他被调剂到另一个区的一所高中,以往属于民办学校,到了何肆这一届才变成公立。当地区政府将S市最知名的高中副校长派至这所高中担任校长。校区也是全新的,每间宿舍住四个人,环境倒是挺好,窗外绿荫环绕,cao场俯瞰是一片赭色的跑道。 何肆刚去寄宿的时候,学校连热水器都没安装,活生生的洗了一个月冷水澡。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