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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伊谷夏的身边。伊谷夏捡起来,抬头看伊谷春。她知道事情出来了。 这照片是他们给你的,对吗? 57 作者:须一瓜 伊谷夏摇头,我偷的。 伊谷春冷笑。 伊谷夏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照片在我这。真的! 伊谷春笑着微微点头,鼓励伊谷夏往下编的样子。伊谷夏看着照片,不知道伊谷春从哪里发现了破绽。 我刚刚从医院回来。一路我都在想,我怎么就那么容易着了你的道呢,早去医院一趟,不是什么问题也都解决了?小丫头,你胆子太大了,瞒天过海说的就是你这种胆比天大、比海大的人。 伊谷春坐在伊谷夏对面的转椅上,旋转了一下身子,好吧,照片算你偷的。那么,你告诉我,这照片你有动过手脚吗?比如,时间? 伊谷夏不吭气。 那就是说,你没有动过。你只是负责让它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发现它,对吗?照片有什么手术,和你无关,对吗? 伊谷夏的泪水像断线似地嘟噜而下。她说,照片是我偷的,我以旧修旧翻造了它。时间是我改的,原来的照片,我偷偷藏起来了。我还想找到另外两张,据说他们一人一张,为纪念不可能的梦想。可是,我一直找不到理由和机会得到它们。我要把这个历史全部改写过!伊谷夏努力平静了一下喘息,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早就看到了杨师傅胸口的刺青,你最清楚鱼排上那个家伙丰富的天文知识。你用天真的、委屈的、感伤的表述,四两拨千斤地把它们全部否定和掩盖了;你故意让阿姨找一张狗屁名片,不露痕迹地把我卷入,我果然看到了照片,还看到了,你特意让我看的三角同性恋毛片。你真的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证明:他们三个是同性恋,不可能参与强jian灭门案,而且,那张照片就是他们不在现场的有力证明。——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我的天! 伊谷夏双手掩面,垂首不语。 你知道我多么感谢你,正是你极有创意的努力,恰恰帮我证明了谁是凶手。我只要推翻其中一点,就全部证伪了。 伊谷春说,知道吗?辛小丰的左手指纹早就在我抽屉里,因为他老是把自己的手弄得指纹模糊,破坏了我的比对。但这不是问题,如果有其他证据,把那只手铐在那,几天就长好了。现在,一切都简单了,你都帮我做完了。我从医院回来,就想真该谢谢天才的你。 你去医院查什么? 伊谷春笑,我真的喜欢看你装傻的样子,从心里喜欢、欣赏。到医院是多么简单的事,我竟然一天一夜后才悟出正道。医护人员说,有啊,他胸口上有明显的纹身。说起来,这个环节你技术含量偏低了点,以你的聪明,可以做得更好。但我想,你前面已经铺垫得很好了,太好了,所以,这里应该也是成功的。至少一个久经沙场的警察,一度头晕脑涨迷失了方向。还有,他的刀伤,也不是你暗示的,同性情人间的争风吃醋,而是——说来你不相信——你肯定不知道,是见义勇为。他救了人,被抢劫的人扎了。其实,那段时候,我在汽车里听到电台交通频道、本地新闻频道等几个频道在寻找这个好的哥,我没有想到是他。医院也是后来知道的,因为记者不知怎么查找上门了,不过,他拒绝了采访。 伊谷夏再次泪水淌落,哥,我就是想救他…… 伊谷春点了一枝烟,深吸着,缓缓吁出。 伊谷春说,如果我们一家,爸爸、mama、我和你,再加上尾巴吧,忽然被人都杀了。你怎么想? 但是,后来他们变好了。 把我们一家灭了门了,你觉得变好了就可以了吗? 我知道阿道一直在帮助人,我打过他们公司的电话,不信你也可以去调查,他做了多少好事,我觉得他一直在赎罪;辛小丰,你比我更清楚,他出生入死抓了多少坏蛋,这些都不可以减罪吗?还有尾巴,他们和那个弃婴非亲非故,可是他们比任何一个亲生父亲都做得好,为了她治病,他们什么都愿意付出;那个比觉,连烟都戒了,就为了省下两三百元;最后,还有你,辛小丰救了你,没有他,你早就摔成rou酱了。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伊谷春点头。 那这还得不到宽恕吗? 我会宽恕他们的,你也会。可是,法律不会。伊谷春说,生命无价,五条命啊,你拿什么偿还?除非这个社会乱了套。 有一天,天界山的房东,指着山下的烟霭说,他一看那边,心里总是充满了恨。他说,现在的人心太坏了。他们心中没有准绳、没有神明。他们虽然没有杀人放火,没有烧杀抢劫,可是,心里面堆满了蛆虫一样的恶,贪婪、自私……又因为这些恶,为法律不察、而且人人有份,所以,这世上,你几乎找不到一颗敬畏愧疚之心,这种人一生乏善可陈,可是心安理得,他们一起在法律边缘,糟蹋着道德、毒化了空气。这才是真正的罪人。房东说,哪怕失足大错,只要知罪错懂懊悔,用一生来赎罪了,就是神会宽恕的人。 他为什么这么 他说,他就是个罪人。但是,他羞于说原因。他只是告诉我,他会得到神的宽恕。 有意思。伊谷春说。天界山,什么妖怪都有啊。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让我师傅来画句号吧。 等尾巴过完生日,好吗?不到半个月!伊谷夏说。求你了哥! 伊谷春无语。 二 伊谷春接到师傅协助缉捕电话的时候,辛小丰在火车站正好截住了江洋大盗毛某。 这个在各辖区作案、屡次脱逃的大盗,已经成为各所警察的头痛。当时是长得像观音的居委会主任婉玲让小丰帮忙送女儿及双胞胎外孙。婉玲后来说,太可怕了!小丰突然冲向一个头发涂满摩丝的领带男人,那人正在等候检票上车。被按倒的人,发现只有辛小丰一人时,立刻大叫抢劫啦!另一个人立刻冲过来,周围人全避开,检票队伍顿时混乱。辛小丰死死控制那人,被那个同伴踢了几脚。小丰喊,帮帮我!警察!本来惊恐的人们听了,反而慢慢恢复了排队秩序,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辛小丰。一个手持警棍的铁路警察气呼呼地过来,那同伙一见,就往楼下逃跑了。 伊谷春的人马过去押人时,几个铁路方面的警察侧目地说,兄弟,到我们的地盘弄人,事先招呼一声不行吗? 警车往所里驱驰。姓毛的手上还带着台湾人失窃的、秒针坏掉的劳力士。伊谷春看到辛小丰嘴角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