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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只觉得体内经脉滞涩,甚至连真元在体内顺着经脉运转一个周天都做不到。他强行打通经脉,却猛地一口鲜血吐出,丹田剧痛,再难运气。 “假的,都是假的。”殷寒江拿出闻人厄的衣服,抱在怀中,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牢牢攥着衣服,静静地闭上眼睛,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 恍惚间他好像做了个梦,又似乎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梦里尊上在正魔大战后被一个正道女子所救,尊上好喜欢那个女子,最后为了救深陷幽冥血海的那名女子死了。 跌入幽冥血海之前,尊上将裹着自己法袍的那名女子连同一块血红色的石头丢在殷寒江怀里,最后的话是:“替本尊保护她。” 撕心裂肺的痛让殷寒江醒来,他盯着自己的怀里,只有一件衣服,没有女子。 咦?奇怪,尊上是怎么去的? 殷寒江晃晃脑袋,有些想不起来。 他记忆里出现两段记忆,一段是,尊上对自己非常好,非常温柔,为他取雪中焰,为他炼制本命法宝,还把法袍送给他;另一段……另一段里他静静地看着尊上对一个女子好,好到让他心痛,好到他无数次在深夜里戴上鬼面具,用剑将木头刻成那女子的模样,接着以指甲一点点把木雕的脸抠掉,将木雕一块一块抠成木屑。 哪个是真的? 殷寒江翻了翻储物法宝,看到好多闻人厄的木雕,是他私下偷偷刻的,每一个都很丑,他不敢拿出来给尊上看。 木雕?所以,尊上喜欢那名女子才是真的,尊上对他好只是妄念之下的心魔幻象? “殷护法,你体寒,饮下本尊的血可暖一些。”一个“闻人厄”站在殷寒江面前,伸出手,要他饮自己的血。 殷寒江没理会“闻人厄”,他伸出两根手指,将指尖深深按进两个眼睛中,抠掉眼睛,就看不见幻象了。 刺痛令他猛地惊醒,稍稍恢复了些神智。 殷寒江将法袍与木雕全部收起来,他推开门走出房间,正遇到扛着白骨架去找钟离谦的宿槐,白骨架见到殷寒江,所有关节一起“咔啦”“咔啦”响起来,不知是害怕还是在骂殷寒江。 “你不要动了,骨头被再被打碎rou灵芝的精华流失就真的没救了!”宿槐按住裘丛雪的骨架,不让师祖说话。 见殷寒江直直走过来,宿槐忙压着白骨架半跪下去道:“参见殷宗主。” “你是谁?”殷寒江眼角有血,他定定地望着宿槐。 宿槐忙道:“我是百里轻淼的弟子,钟离谦的学生,目前还没加入玄渊宗,名册在上清派挂着……也不知道算不算玄渊宗门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进入冥火坛,嘿嘿……” 玄渊宗对于宿槐这等鬼修来说,可是大门派,什么闻人厄、殷寒江一类的,都是传说级别的人物,见到他们三生有幸那种。原本裘丛雪也是属于这个范畴,可惜相处太久了,宿槐深知师祖什么德行,实在尊敬不起来。 “我不记得你。”殷寒江盯着宿槐,他不确定自己记忆出了岔子,还是真的没见过。 “我与殷宗主在太阴山紫灵阁有过一面之缘,我只是个小人物,宗主不记得我很正常。”宿槐挠挠头道。 “你是百里轻淼的弟子?”殷寒江抬起手,他记得百里轻淼就是尊上喜欢的女子,杀不了她,杀个把弟子可以吧? 宿槐没察觉到危险,诚实地回答道:“是的,我和师父之前被上清派暗算,还要多谢闻人尊主相救,宿槐愿意加入玄渊宗,为殷宗主效犬马之劳。” “尊主……救了百里轻淼?在幽冥血海吗?”殷寒江收回即将落在宿槐身上的手。 “正是,当时好凶险,正道那些人真不是东西,还有那个贺闻朝#¥%*&@……”提到这事宿槐又开始破口大骂,趁着钟离谦和师父不在身边,把正道人士骂得先祖牌位冒青烟。 很多词语殷寒江都没听过,不过不妨碍他理解,听了一会儿后,他拍拍宿槐的肩道:“骂得很好听。” “嘿嘿……”宿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师父和钟离先生都不爱听我说脏话,宗主要是喜欢的话,我私下里偷偷骂给你听如何?” “可以,”殷寒江道,“百里轻淼住在哪里?” “裘护法的房间,那里灵气比较足,钟离先生说有助于师父恢复,”宿槐有些疑惑地说道,“师父从幽冥血海回来后,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钟离先生说不仅是情孽的缘故,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控制她的神魂。” “嗯。”殷寒江没再与宿槐多说什么,径直向百里轻淼住处飞去。 玄渊宗没有一个人敢拦他,殷寒江没有任何阻碍地进入裘丛雪的房间,见一美貌女子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似乎在做什么恶梦。 他坐在百里轻淼床边,专注地盯着这个女人,生得很美很美。 殷寒江取出破军/刺,冰冷的手柄碰了碰百里轻淼的脸,他以刺尖对准百里轻淼的鼻子,心想要不要抠脸呢?从哪里抠起,鼻子吗? 不行,不是木雕,不能随便抠,尊上要他照顾好百里轻淼。 一起丢过来的还有一个血红色的石头,那是什么?石头呢?在百里轻淼身上吗? 殷寒江看似平静,脑子的念头已经反复千万次。他的杀意时强时弱,百里轻淼受到杀意刺激,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见到破军/刺离她的脸那么近,百里轻淼深吸一口气,虚弱地说道:“殷、殷宗主,你、你要做什么?” 独处时,殷寒江可以肆意发疯,但在外人面前,他需要做一个完美的玄渊宗宗主,这样才能稳定人心。 “来探望你。”殷寒江说话很慢,每一句话都需要想很多事情才能开口。 说话间,破军/刺依旧悬在百里轻淼脸上面,她本是想着,就这么死去也无妨。可在看到殷寒江时,百里轻淼全身上下的寒毛全部竖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手臂撑住身体,一点点向床边移动,想要将自己挪出破军/刺的攻击范围。 殷寒江见她动了,又挪了挪法器,继续对着百里轻淼的鼻尖。 刻骨的寒意传至内心,百里轻淼颤着声道:“殷、殷宗主,我想坐起来,可否移开武器?” “哦。”殷寒江看了眼破军/刺,好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