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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掉下的,是因为晒伤脱落的皮肤。 看着手上的皮屑,年轻的公主满脸麻木。她想,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现在的她,一定丑的惨不忍睹。 她已经没有力气在意这些了。 元庆躺在石头上,身下的沙粒摩擦着她的皮肤,有些痛,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习惯可真让人害怕。 四周安静的吓人,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元庆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支撑着自己从沙地上起身。 她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金的身侧,轻轻揭开了他挡在脸上的红纱,像揭盖头一样。 元庆将那匹跟随两人颠簸的红绸缎叠好放在一侧。 她垂眸看,金脸色苍白。 他本来就很白,避着阳光,他不像她被烤的炭黑,已经白的发亮。 可如今,这白多了几分病态。 金费力的睁开眼睛,托元庆的福,他的眼睛并没有受到阳光的灼烧,还能看得清东西。 金牵动唇角,半天,也只说出一个字:“疼。” 元庆皱起眉头:“哪里疼?” “都疼。” 公主沉默了片刻,抬起了他的一只手臂,轻轻揪起那覆盖在皮肤上的衣服,之下,是一片鲜血淋漓。 元庆只看了一眼,就重新放下他的衣袖。 她看了几眼金,犹豫着开口:“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知道金有极强的愈合能力,但必须有足够的食物支撑。 地上的吸血鬼摇了摇头:“现在控制不住。” 他会直接咬死她。 元庆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能做什么?”她问。 “陪我说说话。”金道,“不能让我晕过去。” 这里没有棺材隔绝生的气息,又有炽烈的阳光,他若是在这个地方晕睡过去,真的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元庆明白了他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活该。” 金扯了扯唇角:“我承认,是我莽撞了。但如果没法隐藏气味,我们一样走不了。” 元庆沉默下来,她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宝石项链。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感动啊。”金斜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为了你。” 谁感动了…… 元庆白了他一眼。 “手臂呢?”她问。 “没事,能长出来。”金抬了抬自己断掉的右臂。 “吸血鬼可真好。”元庆嘟囔了一句,“要不要换个姿势?” “可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元庆将金挪了一个位置,让他能更舒服地靠着石壁。 她自己也换了一个位置,重新掀起遮盖着伤口的衣物,查看他因为阳光灼烧的伤口。 有上一次的经验,元庆很清楚的知道,阳光在他身上形成的伤口,恢复起来时十分缓慢的。 因为之前的摸爬滚打,他的伤口里分布着碎沙和衣服纤维,这不利于他的愈合。可现在,她连帮他清理一下都工具都没有。 金倒不是很在意,他讨厌疼,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天黑之后会好很多。”金说,“我们离开的足够远,加上有这个东西屏蔽气味。它们暂时找不过来。” 他们也找不回去,商队也寻找不到他们。 金没说,但元庆知道。 “先不说这些。”元庆试着去解金的衣服,“让我看看。” 金按住她的手:“看了能怎么样?”他的视线落在元庆的脸上,又下移,移动到她的胸口。 “不如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他想起昨晚火焰山柔软的手感,“这样就不那么疼了。” 元庆眯起眼睛,对着金那双红色的眼瞳,她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到一旁。 她本想死死捶他一下,可想到他满身伤,忍住了。 “喂。”金喊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 元庆内心翻白眼。 心多大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又不做什么。”金继续说,“我有心无力啊。” 听听这声音,多么的铿锵有力。 之前的虚弱说不定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喂,这有什么嘛。你别害羞啊,这很正常啊。”金不依不饶,“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啊。” 害羞你个鬼。夫妻你个头。 元庆内心咆哮着,说着她在皇宫里从来不会出口的词语。 “按你们的习俗,我们……拜过堂了。喂,理我一下啊。” “喂,喂,喂。”元庆忍无可忍,“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金噎住,他转动着脑子,飞速回想着西泽说过的话。 他歪着头,有些心虚地开口:“怎么可能,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我的妻子。” “是吗?我叫什么?” 金涨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臊的慌:“小,小茶?” 你看,不知道吧。 元庆面无表情。 “不是。” “不是?”金惊讶,“不是说是公主的侍女吗?” “不是。” “娶错人了?”金震惊,“那你是谁?” 话出口,他想起那天晚上在自己面前摇晃的小脚丫。 白白嫩嫩的,却多了伤口。 一摇一摇的。 “你是公主?” “汉姓元,单名庆。”元庆懒得和他纠缠。 金收敛起表情,他盯着元庆,突然开口。 “及笄是多大?” “你够二十岁了吗?” 第100章 父与子(一) 金的思路跳脱,元庆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她沉默了瞬间, 回答道:“十五?或许十六?”进入沙漠之后, 昼夜颠倒的日子让她混淆了时间。 离开洛阳至今, 差不多也有大半年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十六岁生辰过了没有。 金盯着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都怪东方人的面容,都怪东方人的体型。 十六岁与二十岁看起来差不了多少, 胸部都和没发育一样。 金悔不当初,罪恶感油然而生。 这来自于伊丽莎白女王的教导。 “你才十五岁?”金捂住脸, 声音从指缝之中传来。 伊丽莎白女王非常注重对于孩子的教育,可金无比厌恶学习,每一个伊丽莎白请来的老师都遭过他的整蛊。 除了,伊丽莎白本人之外。 母亲讲述的课程,是关于血族与人类的关系, 金虽然讨厌学习,但碍于女王的威严, 他不得不听那些无聊的讲述。 关于人类, 他记得最清晰的就是他们脆弱的身体和短暂的寿命。 后来, 关于人类,他记得更多的是少女鲜血的甜美…… 那是后话。 母亲做过一个比喻,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