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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那些脏事捅出去,博盛的股价跌得越快,对我越有利。” 沈伯瑾没有再能说出什么,因为沈林欢挂了电话。 再拨过去,她已经不接了。 博盛的紧急股东大会是初雪那天举办的,博盛笼罩在愁云惨淡的当中,财务造假风波之后,股价一跌再跌,珂琳持续连续的攻击,让博盛陷入到无休止的舆论风波当中,偌大的企业,惨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设计,被彻底做空了。 如果不能扭转局面,博盛将面临破产的危机。 股东大会未开始,会议室吵吵嚷嚷。博盛新增了一个股东,目前持股最高,所有人在等这位出现。 沈伯瑾面如死灰,他不知道这位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他对股权的控制一直很严格,严防有人实际控股。 这位最大的股东,踩着点来的,她穿一身黑色西装,踩着高跟鞋,进门的时候脱掉了大衣放在助理手上,轻轻颔首,“对不起,来晚了。” 她看了一眼沈伯瑾,以及落座在沈伯瑾下首的沈伯谦,抿了下唇,并无搭话。 尔后她坐在上首,缓声自我介绍,“各位好,我是……沈林欢。” - 陆尧回国是十二月份,很多事绊着脚步,尽管他焦急不堪,但始终无法脱身。 他甚至算是提前赶回来的。 一下飞机,他寒着脸大步往外走,Amanda吃力地跟在后面,最后只能小跑着追上去。 来接机的是沈遇,他一见陆尧,就连着卧槽了好几声,低声说着:“你老婆真是疯了。” 陆尧面沉如水:“人怎么样?” 沈遇:“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她伯母都在病房外头跪下了,求她放过沈林杰。” “她怎么说?” “绝不改口,一口咬定是故意杀人,律师也在积极找证据,九成能定罪。”沈遇啧道,“你老婆,够铁石心肠。” 陆尧整个人都透着阴翳,“医院有人看着吗?” “你妈在呢!保镖围了五六个,放心吧!沈家就算狗急跳墙,也不敢再怎么样了。” 这事还得从沈林欢控股博盛总部开始,她主张改革管理层,大刀阔斧地调整人员结构,首先做的事就是把沈伯瑾从执行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请了一位职业执行总裁,撤销了副总裁沈伯谦所有的职务,组建了审计组,自查公司以及分公司所有账目,对沈林阆财务造假以及挪用公款的事提起了诉讼。 因为沈林阆陷入官司,沈伯瑾多次请求沈林欢放过自己儿子,并且威胁说,不然就让她名声扫地。 沈林欢非常强硬,说:“可以,随便。但我会让你更不好过。” 沈家因为这个风波个人资产也严重受损,沈林杰一直都没有正经工作,全靠着父母哥哥养着,沈林欢出来胡作非为,他几乎所有信用卡都被冻结了。 他尤其生气,把沈林欢堵在了公寓的停车场,质问她要干什么,被沈林欢冷淡的态度刺激到,发狠把沈林欢头砸在了墙体裸露的铁钉上。 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 失血过多,轻微脑震荡,好在最后抢救过来了。 沈林欢醒过来的时候,身边都是陆家的人。 病房里赵卿之和陆尧的几个伯母婶婶都在,几个小辈也去看了她。保镖守在病房外,阵仗很大。 沈伯瑾沈伯谦和程之琳都去过,沈林欢一个都没见。 最后大伯母赵清月也去了,甚至都给她跪下了。 沈林欢倒是出去看了一眼,她站在病房门口,因为虚弱微微弓着腰,就那么静静看着赵清月,“你起来吧!我不会撤诉的。” 故意杀人未遂。 监控里可以清晰看到沈林杰故意将她头往利器上磕,事后逃逸,情节严重。 律师说,如果故意杀人罪能定下来,至少十年。 - 外面下雪了。 雪很大,呜咽着咆哮着。 病房里人都走了,只剩赵卿之在这里陪着她,赵卿之并没有问一句她最近做的事,只是体贴地问她头还晕不晕,疼不疼。 沈林欢看着她,不知怎么,就觉得很难受。 她觉得,陆尧的家人都很好,好到不真实,好到让她惶恐。 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会是更惨淡的现实。 “妈,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沈林欢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可是表情却依旧倔强,好似遭受这么大的意外,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赵卿之仍心有余悸,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家人狗急跳墙到这地步。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晚上没有人报警叫救护车,沈林杰又逃逸,沈林欢独自昏倒在停车场,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没事,妈在这儿陪着你,我回去也没事。”赵卿之笑了笑,“你嫌我烦啊!” 沈林欢忙摇头。 赵卿之又笑,摸了摸她的手,病房里暖气充足,可她指尖还是凉的,就连脸色也发白,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随时要倒下。 多好的孩子呀!怎么就这么多坎坷。 雪越下越大的时候,陆尧推门而入。 他提前赶回来的,没有来得及通知任何人,是以赵卿之看到他都有些意外。 雪下得太大,医院车辆都堵在门口等着保安疏散,陆尧等不及,下了车步行往里走。 他步子太快,助理都跟不上,于是他裹着一身雪进了病房楼,电梯开开合合,他的眉头便越皱越深,最后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浑身上下裹着寒气。 赵卿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是过几天才能到吗?” 陆尧开口,嗓音是哑的,“专机回来的。”他叫了一声,“妈。” 赵卿之看着他,倏忽明白了,起身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既然你来了就好好陪陪欢欢吧!我就先回去了。” 陆尧颔首,“妈,路上小心。” 赵卿之走了,护工也出去了,关上门。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陆尧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是冷意。 沈林欢陡然紧张起来,呼吸困难,指尖无意识地抓着被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两个人沉默对视了会儿。 沈林欢以为他会质问她。 可是陆尧只是走到病床前坐下来,把她手拿过来,捏在手心。 他沉默把玩了她手一会儿,突然放在唇边狠狠咬了一口。 沈林欢一声也没吭,只是静静看着他。 过了会儿,陆尧才喘了口气,“沈林欢,我怎么这么恨你呢!” 他发梢的雪都化了,眉梢都带着湿意,凝视她的时候,眼神里没有恨,沈林欢感受得到,于是她笑了。 那笑很不明显,笑意却真挚,陆尧看得堵心,狠狠捏了下她的手。 沈林欢却觉得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