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9 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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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高考结束后夏残应该好好休息一个假期,但她却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就背着书包去了图书馆。 从开馆待到闭馆,在每个周末双休日都雷打不动前来图书馆写作业看书的姑娘,连保安都对她脸熟……毕竟她那总是苍白但却清秀的脸颊,笑起来时像天使般美好的笑容,都让人过目难忘。 夏残在图书馆待了整整一天,但其实半数时间在发呆,她无法投入到书中的世界去,她满脑子都是尚知。 尚知……尚知…… 成人礼那天成熟自信的尚知,为了给她做早餐早起整整半小时的尚知,头上立起了呆毛于是显得过分可爱的尚知,早上出发前叮嘱她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的尚知…… 满脑子都是停不下来的这两个字。 她一定是着了魔。 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这个生日,从她上高三时起就想好了的。 她想要他。 她最想要的礼物就是尚知。 但她怎么能说出口呢? 如果说了,尚知大概会觉得她思想不正常,然后努力帮她矫正吧? 不,他一定会。 即使在她和纱纱面前,他总是像个孩子似的,但夏残知道尚知只是性格正直又善良,真正的尚知可不是孩子。 他只是想让两个失去了家的孤儿变得开心一些,才像个孩子一样,纱纱不知道,但夏残知道。 尚知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蚌一样,硬的壳,软的rou……她想吃rou。 心不在焉看了一天书,这书她看了三遍了,书上的内容几乎可以背下来。 那双苍白的手压着的,正是尚知送她的新年礼物,一本看起来就令人恶寒的书——《变态心理学》。 如果说人的认知行为和情感被生理、心理和环境所影响,那么夏残可以确定地说,自己的病态遗传自从未见过面的父母的其中一方。 这暴虐欲深埋于她的DNA,刻入骨髓,扎进血脉。是无法用药物和心理治疗治愈的病,令人绝望的病。 发病严重的一段时间内,她在网上咨询过某医院的心理医师,甚至偷偷吃过他建议的药物。 结果是症状毫无改善。 然后她清醒地意识到,她的病,得名为尚知的药来治。治疗方法是他甘愿被她控制,任她予取予求,成为她的私有物…… 这不可能。 夏残这样想着,修剪圆润的指甲插进了掌心,如此她亦不觉得疼痛,因为已经撕裂为两半的灵魂更让她痛苦。 理性告诉她,她对待尚知的感情是占有,控制和伤害,让她放手。 感性告诉她,她对待尚知的感情是喜欢,保护和温柔,让她囚禁。 直到悦耳的闭馆声音惊醒了夏残,她这才看见,落地窗外的城市已经被夜幕笼罩,饿得瘪瘪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轻叫,拿出手机,上面数条未读消息。 四条纱纱的,五条尚知的。 说尚知今天公司加班,不回家,秘书负责接她回去,让她闭馆后到图书馆门前去找秘书,晚饭放在桌上,记得拿去微波炉热一热再吃…… 夏残收起了手机,心中放松下来,因为不必在尚知面前强忍她不正常不该有的那部分欲望,又有一丝失落,因为今天无法看到尚知…… 回家时已经晚十点多,纱纱把家里的灯都打开了,将室内照得亮堂堂的,一个人抱着一头等身高的毛绒熊玩具,窝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看电视,所幸电视的声响让有些空荡的房间多了丝人气。 然后一股烤rou串的香味随着夏残开门的瞬间飘进了纱纱鼻子里,心底那不开心的情绪当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弹射一般从沙发上起飞,喷射到夏残身边,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提的袋子,吸溜一声,道:“姐,你这么晚回来就是为了去买烤串吗,二叔如果知道你吃这些,一定会生气的……” “反正他不知道,何况少吃几根无伤大雅,趁他今天不在,我们赶紧吃。”夏残微微笑了,然后从兜里拿出罐装的可乐,道:“店家送的,刚从冰箱拿的呢。” 纱纱惊喜地叫道:“谢谢姐,你真好,mua!” 夏残的脸猝不及防挨了纱纱一个吻,当即有些没忍住地红了脸,敲了敲这位穿着粉兔子睡衣的初三生的小脑瓜,道:“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手。” “好哒姐,快点来哦!mua~等你,嘻嘻~” 夏残应着,然后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边上便吐,好半晌,吐得舒服了些才松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那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的少女,她仔仔细细地刷起了牙。 吐倒是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她晕车。 那位新拿了驾照不久的秘书很显然车开得不是很顺畅,她时而像坐云霄飞车一样灵魂离体,时而在戛然而止的刹车中体会安全带的柔韧感,往返几次,没有吐在尚知的车里已经是她最大限度忍耐的结果了…… 和纱纱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因为次日尚知仍在公司加班,夏残难得晚起了一会儿,并打算今日不去图书馆了。 她想到昨夜回来时看到的满屋灯光,但灯光里却只有纱纱一个人的身影,她抱着玩具熊孤零零地看电视,让夏残心中泛起难言的感觉。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让她不舒服。 她今天不想去了,然后辅导纱纱的功课,九月份开学,纱纱也是初三生了。 九点过了,夏残去敲纱纱卧室的门,把这只睡懒觉的粉红小兔子从被窝里揪出来,在她有些痴呆的眼神中推她洗漱,准备早餐。 然后门铃响了,夏残透过猫眼一看,尚知一脸疲惫地站在外面,她当即开了门,一边将他迎进门来,一边问他:“叔叔,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尚知甚至没有换拖鞋,径直走去了卧室,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道:“有个u盘忘记拿了,只能回来一趟,怎么这个时候吃早餐,纱纱是不是刚起?” 夏残不说话,只是笑,卫生间里洗漱的纱纱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声没敢吭,夏残当即又是一笑,道:“早就起了,我早上没吃饭,让纱纱下去买早餐了,你没有碰到她?” 尚知拿着u盘出来满头雾水,道:“没啊,可能错过了吧,算了我得走了,你们在家锁好门,如果看到是陌生人不要开门……” “知道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夏残笑着,然后又想起那根一直扎在自己心底的刺,有些迟疑道:“叔叔……” “怎么了?”尚知问。 夏残看了看他满眼的红血丝,胡子拉碴的,一想肯定是工作忙了整宿,一点没睡,当即将未竟的话语咽了下去,知道他这个状态大概又要加班三四天,遂道:“叔叔在公司也要好好休息,不然我和纱纱会很心疼。” 尚知揉了揉她的头,笑道:“知道了,叔叔肯定好好休息,放心吧。” 然后男人大步走了,夏残听着他努力敷衍自己的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直到防盗门关上,卫生间的动静才又响了起来,夏残才不禁笑了。 下午时,夏残突然记起自己还有一场同学聚会约在了傍晚,但又不好带纱纱去,只好再一次把纱纱孤零零地放家里。 她破例把尚知的ps4搬出来,大方地交给了纱纱,神秘一笑道:“纱纱,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大约晚上九点左右回来,你自己先玩一会儿,叔叔那边没有问题,你就说是我玩的就好了。” “好耶,谢谢姐,你真好,mua!”纱纱又给了她一口,然后兴高采烈抱着ps4连电视机去了。 她一定是在赶自己走,夏残想着。然后又想,曾经那个害羞的、总是羞涩笑着躲在叔叔身后的小女孩哪去了? 去哪了呢? 夏残百思不得其解,在疑惑中踏上了去往聚会地点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