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0
柔无骨。娇娇小小的一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衣裳不整地蜷坐在稻草堆里,雪-白肌肤上沾着墙土的印痕,看起来笨拙极了,只看得人心疼又心酸……沈砚青将将一愣,一瞬间心如刀绞,…还嫉妒! 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和那个土匪在一起? “……爷,”见二爷发呆,魏五不明所以的走过来。 “出去!”却被沈砚青狠狠一搡,顿时踉跄着退倒在门外。 拍拍身上的尘土,看到凤萧赤果的精悍胸膛,那麦色肌肤在日头下闪着光,气势一样的冷冽不已……魏五心里头便生出不好的预感。 鸾枝没注意,以为凤萧还不肯走,有些紧张起来:“怎么还不出去?你再不出去,一会儿让人看到了,一定又要误会。” “不用交代了,我这就带你离开!”沈砚青沉重地走向鸾枝。 “砚青?”熟悉的磁哑嗓音,只听得鸾枝心尖儿一颤,讶然回过头来。 果然看到一抹清伟的月牙白,那熟悉的凤眸英姿,都不知道巴心巴肺地盼了他几日,看到了呢却又生气:“冤家,你怎么才来?…都不要来好了!天煞的,没有一日安心…” 忍了几日的委屈一瞬间崩塌,连忙背过身去,凌乱地系着肩背上的红带。却怎么也摸索不到绳端,太不给面子。 一双微凉的手指伸过来:“不用系,我这就带你回家!” “回家……回去有什么好?遭人嫌弃。”鸾枝执拗着就是要系,眼泪没骨气的一颗颗淌落下来。 “怎么能够不回去?没有你的地方,哪里还算是个家!”沈砚青一道披风将鸾枝牢牢裹紧,忽然掰过她的下颌,对着她嫣红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下去。想起昨夜自己犯下的错,心中又痛又悔,配不上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所受的苦、痛她与旧情人寸缕不着的亲密、更怕好容易才恩爱的夫妻从此又渐行渐远。 却不敢开口问……亦没有资格问。只能用更深的吻去融化她,好像这样就能够把彼此所有的不堪都忘记。 “唔……”急切而灼-热地气息,侵略得鸾枝连呼吸都匀不过来,凤萧还在外头呢,怎么能够被他看见?连忙用力推搡,想要挣扎出来:“不要这样,外面还有人呢!…如果不是他,我们娘儿仨就活不成了……啊!” “别动,不要提他!”可是沈砚青却越发的霸道了,好像就故意要做给凤萧看。 她身体本就虚软,爱到无奈、恨又心生,太煎熬,末了只得把手腕缠上沈砚青的脖颈,任由着他去揉-弄。 隔着残破的门板,那一声声嗔痴纠缠、娇嘘轻喘,只把门外凤萧一早上的欢喜一点一点剜蚀贻尽。 借来的幸福太短暂,他一来,自己就立刻谢幕了……然而那幸福却像是瘾-药,尝过一回,便当真再舍不得放下。他真的很爱她,很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哪怕真的只是这么一个颓败的土坯房,他也一定能把她伺候得像个贵人奶奶。他可以去赚钱,还能保护她不受伤害! 凤萧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嗨,冤孽。”魏五摇头叹气地退到屋后:三角戏还不够、如今变成了四角,等日后真相曝光,又不知要闹得如何天翻地覆。 沈家不安宁。 咸涩的滋味淌进沈砚青的口唇,她哭了,沈砚青连忙把鸾枝裹进怀里:“让你受苦了,听话,我们回家!” 深吸一口气,抱起女人沉沉的身体出了门。 “呜呜,二奶奶…”梨香和春画哭着迎上前来。 门外阳光刺眼,那骄阳下凤萧的表情又复了一贯的冷酷。 两名男子互相对看一眼,心中只恨不得顷刻将对方杀去,气氛一触即发。 沈砚青抱着鸾枝上轿:“先抬二奶奶下山。” 那清隽面庞上容色冷峻,周身气息凛冽冽的,只看得鸾枝心中不安。见帘子合下,顿地把沈砚青袖子一扯:“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夜下雨,没得衣裳换,早上干了…” “我知道。”沈砚青打断话茬,挥挥手,让一众家仆护送鸾枝先行。 鸾枝下不了轿,身体又开始难受,只得仓惶探出帘子:“沈砚青!要是你敢为难凤萧,我就不和你好过!…凤萧!记住我对你说过的,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话未尽,轿子却已经先走,恩怨不由人。 两个一样高大英挺的年轻男子,就那么默默对峙着,他一个月白绸缎长裳,他一个粗布半旧黑衣,装容把地位悬殊,冷煞之气却谁也不比谁弱。 沈砚青凝着凤萧线条刚毅的面庞,忽然一把揪住他衣襟:“不管你们昨夜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见到她!” 凤萧亦反将他一掷:“是谁答应我要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你可知昨夜要不是我,她母子三条性命就要惨遭毒手了?嗯?” 竟是如此危险嚒?沈砚青心中一凛,面上却龇牙作狠:“那是我的疏忽,但我没有义务对你解释!那么你又与她做了什么?” 啪! 话音未落,凤萧已经重重地挥出一拳头:“既是如此,我也同样没有义务对你解释!不过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凤萧收回从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你做得不够好!” 魏五呼哧呼哧地从山道跑上来,边跑边嚷嚷:“爷、爷两个快别打了!二奶奶挺着大肚子要上来劝架呢,别让人看到了难过……哎,恁大的月份,不容易啊,一不小心就…” “好个出尔反尔的野土匪!”沈砚青被打得一个踉跄,晃了晃身子,本想也还凤萧一拳头,然而回头一望,却见那狭隘山道上,女人一抹红裳果然正自风中凝望。那发髻零散、身影莫名萋惶,就好像她失踪当日,只看得他心中刀割一般生疼……一切的变数,莫不离那场失踪。 “仔细好你一条性命!”沈砚青冷蔑地瞪了凤萧一眼,抹掉嘴角的血迹,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鸾枝却不与他说话,也不心疼他,只一言不发地默默坐回到轿子里。 生气了。 不想听沈砚青的解释,反正再怎么解释,他心里也还是误会。 一抬小轿吱呀吱呀,光板子的脚夫双肩一颤一颤的,不多会儿便消失在蜿蜒的山脚下。 元承宇着一袭青竹绸裳,背着手出现在凤萧面前:“哦呀~,传说中的小旋风,原来也不过是个儿女情长的尔尔之辈,枉我那般煞费心思地调查你。” “是又如何?刀子不长眼睛,想保命的就走开!”凤萧步子一滞,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轩昂男子,愠怒地皱起眉头。 “放肆!这位可是当今四皇子,怎容你一介莽夫出言不逊?”有侍卫拔刀上前。 元承宇不慌不忙地抬手制止,只将腰间令牌一示:“京郊几县所有的烟膏都离不开萧公子运货,你说,本殿下找你又岂会